<>“队长!该死,这玩意是什么!”
“快想办法!队长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队长!队长!”
蛇人听见的呼唤并不是幻觉,而是真的有一个小队的兽人,被挡在魔纹的结界外面,呼唤他。
可惜,蛇人是注定无法知道了。
此时,他已经被鬼魂给彻底撕碎。他的尸体躺倒在魔纹内,浑身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哪怕是一块骨头。
这几个兽人来的很是时候,刚好是他们的队长被撕碎的后一秒,如果他们来的再早些,就可以亲眼观看,鬼魂撕兽人的现场直播了。
魔纹终于消失,被阻挡的兽人立即冲了过去,试图将它们的队长救回。
但是,下一刻,他们内心崩溃了,他们看见的不是什么队长,只是一堆碎肉。
“该死!这是谁做的!”
“队,队长!”
“这,这怎么可能,队长那么强,怎么会这样。”
……
愤怒,惊慌,迷茫……一瞬间,多种不同的感情在他们的脸上交汇,但是,他们不久后就没时间去伤感了。
“你们这样真的好么?就这么直接在敌人面前上演苦情戏。”
“是你做的对吧,你给我去死!”
“等等,别冲动!”
队长死亡,再加上对方的嘲讽,这个兽人哪还忍得了。直接就扑了上去,可是,当他靠近对方时,突然脑中一阵刺痛。
“扑通”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站在队长尸体旁的兽人们,都是满眼的迷茫。
他们刚刚扑上去的同伴,突然就倒在了眼前黑袍青年的身旁。
他们只看见那冲动的队友扑了上去,然后青年就在他近身后,向他咽喉处挥了一剑。
就只是普通的挥剑,随即就看见如涌泉般喷出的血液,以及之后躺倒在血泊中的队友。
防御呢?反击呢?
没有,这些都没有出现过。他们的队友,以雷霆之势扑了上去,却还未有碰到敌人,就已经平淡的死去。
这一下,整个小队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敌方的实力太过恐怖,这种连队长都无法战胜的敌人的实力,岂是他们能够对抗的。
而且对方在杀死队长以及一个队员后,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兽人也不都是满脑子肌肉的蠢货,在面对必败的战斗,不知难而退,难道冲上去送死么?
不约而同,兽人小队的所有兽人,都开始悄悄的后退。
但是,塞尔可能会让到手的肥羊逃脱么?
兽人们依旧在后退,其中一个兽人见塞尔似乎没有靠近的意思,猛地转身,随后如利箭般窜了出去。
可是,在他第二步落地的瞬间。
“嘶”
刺耳的声音,惊动了还在缓缓后退的兽人们,他们一致扭头看了过去。原本就在身后的队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鲜血以及,被均匀切割成几块的残肢断躯。
“我有说过让你们走么?”
听到这话,兽人们的表情都阴沉下来。
“你真以为可以留住我们?”
“就算你实力再强,我们这可是有好几个人,真打起来,谁胜谁负可不一定。”
“不不,你们会错意了,我可没说要留下你们。”
塞尔摆摆手,辩解道,他可不希望对方误会。
“我只是想把你们全部杀死罢了。”
“呲啦”
锐利的丝线,将塞尔面前的一片区域全部切割,在断裂的树身以及兽人身上,留下光滑的切口。
兽人们来不及反应,都被切割成了碎块。
塞尔眼前犹如一整桶番茄酱爆裂,红了一片,如果不是塞尔及时用黑袍挡住,估计他也要被“番茄酱”染红。
然后,塞尔仿佛看见某种出乎意料的事情,睁大了眼睛。
“不是吧……‘灵丝’居然断了一根。”
塞尔苦闷的看着手中断裂的丝线,应该是刚才拉动时,收势过猛导致的。
“笨蛋主人,让你偷工减料用士阶兽灵,如果直接用王阶兽灵,哪会有这种麻烦事。”
不愿化身为阿卡林,惰天酱再次现身,看来是想通过转型吐槽役来增加存在感。
“谁要化身阿卡林啊!再说了,这是事实好吧!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啊!死宅!
蠢货!笨蛋!……”
对于烦不胜烦的麻雀,最明智的选择是什么,当然是无视掉啊。
“灵丝”断裂的事实是改变不了了,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塞尔将身上的“红袍”取下,干脆的丢进碎尸中,然后又迅速的取出一件新的黑袍罩在身上。
“炽炎。”
一个由三种纹符构成的赤红**纹伴随塞尔手指的划动,浮现在他的指尖。随后,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落在了“红袍”上,仅仅是数秒,地上就只剩下一片焦痕了。
纹符,构成魔纹的基础。
构成魔纹的纹符种类,决定着魔纹的能力。
就以“炽炎”而言,因为是基础巫术,并不需要过多的纹符。这类巫术的纹符,最高也可以用两只手数过来。
而其上的低,中,高三阶巫术,纹符种类就是质的飞跃。
低阶巫术最多比基础巫术多了三十种纹符,就算是最低也比基础巫术的最高要多。
中阶巫术则更是最低四十,最高九十种纹符。
而高阶巫术,最低九十,最高直接在中阶巫术的基础上翻倍,高达一百八十种纹符。
而在高阶之上,还存在一个以巫师一人之力无法使用的终阶巫术,因威力太强,也被称为禁忌巫术。
这种最低一百八十种纹符的巫术,至今为止,无人知晓它的纹符极限是多少。
不知何时,掌控晴空的赤日即将西沉,暮色已经开始急不可耐的想要将天空渲染。
在这黄昏之下,森林中一处看是无人的洞**,似有低语传出。
“都这么晚了,晚饭时间都快到了。”
“别抱怨了,马上换班的就要来了。”
“唉,真羡慕队长他们,可以去狩猎,而且可以吃到新鲜的血肉。”
“你有完没完啊,不过,你这个样子,如果被祭祀看到,你就……”
对着坐在地上的懒散的同伴,站立着的黑毛狼人用手划过了脖子,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切,祭祀那家伙,正忙着正事呢,估计这山洞塌了他都不会发现。”
“那可不一定……”
突然,黑毛狼人抬起了脑袋,头上的双耳轻微抖动。随后,他迅速站正身体,并快速提醒自己的同伴。
“嘘,快起来,有人过来了。”
黑毛狼人面露急色,原本坐着偷懒的同伴,立刻就站正的身体。
玩笑归玩笑,要是真被发现偷懒,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此刻,洞穴外,一个浑身血迹兽人,肩上扛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类青年。青年垂下的手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了兽人的咽喉,以及那上面一个较为明显的伤口。
兽人扛着青年,一步一步,脚步沉稳的走进洞穴,站在两边的守卫见到他身上的血迹,都不禁侧目。
“等等!”
就在兽人以为无事,继续向洞内走去时。守卫中一人,突然眉头微皱,走上前拦住了他。
拦住兽人的守卫是一只狼人,即便身体被夕阳的余晖覆盖,但还是能辨认出,他皮甲下的棕色皮毛。
扛着青年的兽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走来的守卫。
“我说,你们负责狩猎的,发生什么了,怎么搞的这么一身血。”
察觉到棕毛狼人的意图,黑毛狼人想出言阻止。
“喂,难道你想……”
棕毛狼人马上就向身后使了个眼色,和他一样担当守卫的黑毛狼人,本想讲下去的话,立刻就停止了。
虽然,想要说出的话语被阻止了,但黑毛狼人现在极度不安。
这个家伙,是饿疯了吧。人都已经带到洞口了,如果被祭祀发现,解释都没办法解释。
“你这样一身血腥味,没准会惹得祭祀不高兴,祭祀一旦不高兴,你会怎么样,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扛着青年的兽人没有作声,只是眼睛盯着正在信口雌黄的棕毛狼人。
有戏!见这个兽人没有理他,棕毛狼人以为对方相信了,便开始侃侃而谈。
“要不这样,你就把这个青年留在这里,由我帮你送进去。放心,我会跟祭祀说明白这是你的功劳的……”
他还真想把那个青年骗到手,这家伙是要吃的不要命啊。
从黑毛狼人的视角看过去,现在正在“骗吃骗喝”的棕毛狼人,边说话还配合着夸张的动作,活像一个小丑。
见到人绝对不要称自己认识这家伙。
黑毛狼人在心中默默的暗示自己。
“怎样,把那个青年交给我吧……”
棕毛狼人继续诱导着对方。
突然,一阵强烈的刺痛从他脑中传来,迫使棕毛狼人不得不停止说下去。
“你很吵诶。”
怎么回事?谁在说话?
此时,棕毛狼人还未完全从眩晕中醒来。然而,他再也醒不来了。
八房准确刺入他的心脏,处在眩晕中的棕毛狼人,只能静静感受生命的流逝,什么也做不了。
“你们谈完了没?快点,换班的快要来了。”
黑毛狼人紧张的催促道,他可不想因为棕毛狼人那个笨蛋,而被处罚啊。
“放心,换班的没那快,如果你指的换班人员,是我刚刚在森林中遇到的那五个。”
一个好心的声音提醒他。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换班……”
“突突突”
对话被突然终结了,同时被终结的,还有黑毛狼人的生命。
平实的地面突然冒出的岩枪,将他刺成了筛子。
“啧,这些家伙是多久不洗澡了,一股浓浓的兽骚味。”
从兽人背上跳下后,塞尔厌恶的扇着手,想要驱散面前那股难闻的气味。
然后,他将视线转向,那个被岩枪刺穿的狼人,见到狼人的惨状,发出一声无奈的感叹。
“这可真是运气差,竟然连一个岩枪都没有躲过呢。”
山洞洞壁上,那个黑色狼人的身影,几乎被岩枪埋没。
“可怜的家伙,这副样子,连是不是兽人都看不出来了。”
因此,心地善良的塞尔,决定帮他一把。
随着橙色的魔纹在手中成型,刺穿狼人的岩枪逐渐溃散成粉末。
狼人那早已碎裂的,连种族都认不出的尸体,摔落在化为沼泽的地面,然后,缓缓的沉没在其中。
紧接着,吞噬了尸体后的沼泽,又在塞尔解除魔纹的时候,还原成了地面。
“咦?”
就在塞尔准备收走狼人的灵魂,然后继续前进时,一个令他感到好奇的一幕出现了。
黑毛狼人的灵魂,正渐渐从地下冒出。
奇怪?自己还没用收集灵魂的巫术,灵魂怎么会自己冒出来,不是应该保留在尸体上么?
在塞尔疑惑的眼神中,黑毛狼人的灵魂终于是整个身体出现在了地表。
只是他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好像在被某种力量拉扯着,身体不住地挣扎,妄图摆脱这股力量的控制。
塞尔就这么在一旁看着,就像是在看某种滑稽的表演。
黑毛狼人的灵魂在经过长时间的抗争后,还是抵挡不了这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个越狱被抓的囚犯,被强行拖进了洞穴深处。
如果不是灵魂无法对话,配合这个滑稽的场景,塞尔会很乐意,微笑着和黑毛狼人挥手告别。
经历刚才的情况后,塞尔可以肯定,那个名为摄魂珠的东西,绝对在兽人祭祀的身上。
灵魂在没有使用巫术的情况下,只会呆在死后的尸体上直到消逝,而这个黑毛狼人的灵魂,立刻就被招了出来,然后就被收走。
其实,塞尔完全可以在这一过程中,将黑毛狼人的灵魂抢来,只是这样的话,难免会惊扰到山洞内的兽人祭祀。
至于先前连山洞都震动了一下的“岩刺”,那是将守卫引出来的策略。
他才不会承认,“岩刺”只是单纯的觉得帅,而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