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某睐,新文《我做丞相那些年》求预收~他将书本都受进书包里,向着后桌的祁钺点点头便去后边跟郁慈道别。郁慈就是那个典型的学霸,课堂上夫子讲过的知识,他过耳不忘,又因为他的祖父是个老先生,家中藏有许多书,博闻强记又举一反三,在宋澄眼里那就是宋代书生的典范。
“慈,今日可回家?”
郁慈笑着点点头道,“已经十日未曾回家,今日要回去的。”
宋澄问道,“你家住在哪里,来去路上可方便?”
郁慈笑着道,“城外三十里的郁家村,有些远,等放田假了,我请你去我家玩。”
宋澄点头,等郁慈收拾好了书箧,两人便一同出了学堂。在京中读书的学生,像宋澄祁钺这样住的近的,便可以每日早上九点上学,下午三点回家。家中住的远的,比如郁慈这样的,便只有每逢旬假的时候,才可以回家。回去的的时候,身上也背着书箧,比不得宋澄等人每日背个布包的自在。
祁钺见这日徐夫子自己先走了,便叫了祁忱跟在宋澄的身后,只待宋澄与郁慈分开了,便提前实施计划,将宋澄拐到祁忱家后面的巷子里,好好给宋澄讲讲道理。一直走到出城的街口,宋澄才与郁慈分开,祁钺一见宋澄与郁慈分开了,立时就叫了祁忱各分左右上前与宋澄说话。
宋澄正走着呢,突然就见身后有人勾肩搭背揽了上来,他低头想要躲过,却被身后的人卡的更死了。宋澄微蹙眉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祁钺走在自己左边,右手紧紧揽着自己,他微微撇了撇嘴,向着祁钺道,“祁钺,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祁钺将人揽的更紧了,宋澄试着挣了两下没挣脱便没有再挣,只道,“祁钺,我要回家了,你放开我。”
祁钺揽着宋澄边往路边走边笑着道,“你急什么啊,明日休假,走,哥带你去外面转一转。”
宋澄摇头道,“不去。”
祁钺“嘿”了一声隔着宋澄向祁忱道,“你看他竟然不去。”
祁忱摸着头笑了两声道,“哥,他和郁慈都是好学生,要回去温书的。”
祁钺隔着宋澄就给祁忱一巴掌,瞪了他一眼,又向着宋澄笑着道,“你看你住我家隔壁也这么些天了,我们也没好好交流交流过,对吧?”
宋澄若是此时还不知道这兄弟俩是要堵自己,那就真是笨到家了,他微微抖抖肩膀道,“你先松开些,你想带我去哪里玩?”
祁钺见宋澄问去哪里玩了,想来是上钩了,便微微抬起些手,却还拽着宋澄衣服,他笑着道,“祁忱家住在大街的后面,我们去他们家后面那条街上玩,可以看杂耍。”
宋澄点点头道,“是哪里的杂耍?”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大街上,宋澄见过祁忱是从左边那个路口回家的,而右边那条,就是祁钺和他回家的路口。
“是胡人的——”祁钺正要绞尽脑汁给宋澄解释胡人的杂耍如何精彩,却只觉得手下一松,人便要溜,祁钺连忙抓住宋澄的衣襟,祁忱从右边扑过来抱宋澄,结果宋澄使了死劲挣脱,祁钺要追,却被扑过来晚了一步的祁忱一把抱住绊住了脚步,两人抱成一团直直摔在了地上。
宋澄跑远了,回头向着两人做了个鬼脸,笑着便跑了。
彼时祁钺刚一脚踹开抱着自己的祁忱,站起来想追宋澄,结果抬眼便看见宋澄站在巷子口向自己做鬼脸,祁钺气得一跺脚,还追个什么?这个时候他娘应该已经在家里了,只要宋澄一叫,他娘准会跑出来,到时候又是一顿好打。
祁钺这一跺脚,便听到一声“叮当”的声音,俯身便看见一枚拴着红绳子的铜钱落在地上,他俯身捡起,想来是宋澄刚才挣脱的时候掉下来的。祁忱彼时刚爬起来了,正在拍自己身上的土,凑过来道,“哥,这是宋澄掉的?”
祁钺点点头,将铜钱拿在手上转了转,祁忱问道,“哥,这个铜钱怎么办?只有一个,我们怎么分?”
祁忱话音刚落,就被祁钺一巴掌甩在后脑勺上,“分什么分?我们缺这一个铜钱?”他捏着红绳将铜钱拿出来,向着祁忱摆手道,“你看清楚了,这就是我们手上的筹码,只要他想要他这东西,我们就将他叫出来,哼哼,让他好好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祁忱跟着点头,深以为然。
次日都休假,徐夫子又一清早出了城。宋澄自从到了宋朝,晚上再也没修过仙,作息健康的非同寻常,一大清早便起来了,此时正跟着徐夫人到处跑。徐夫人给宋澄收拾好中午的饭之后便笑着道,“今日我与祁娘子去集市上,黄昏回来,你自己在家玩,想出去的时候就将门锁起来。”
宋澄点头道,“好。”
等师母与祁娘子出门之后,宋澄就开始在自己小窝里找那枚铜钱,他明明记得自己用绳子栓起来的,怎么就不见了?难道是昨天被祁钺和祁忱拽住的时候丢的?宋澄心下着急,一张小脸都皱在一起了。
宋澄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时代,漂若浮萍,虽有老师收留,可是心中终究没有归属感。他一直记在心上的那个名字,是祁钺,可是真正见的时候,祁钺不过是个小屁孩,整天在课堂上捣个乱什么,完全让他无所适从。这枚铜钱,是他唯一与他心中的那个名字的联系了。
宋澄找了半天也没见到,最后只得放弃了。他也没什么心情出去玩,只待在外面书馆看书,直到午后,宋澄忽然听到一群小孩子在外面叫自己的名字。
“宋澄!宋澄!你出来,我们老大和你有话说!”
“宋澄,胆小鬼,你出来!”
宋澄放下手上的书,悄悄打开了一个门缝,只见一群小孩子站在门前,身后堆着一地石头土块,他赶紧关上门,却未想到被外面眼尖的小孩子看见了,他指着宋澄刚刚开过的门道,“老大,他刚刚开门了!”
祁钺向着门口砸了一石头喊道,“宋澄,缩头乌龟,你给老子出来!”
祁钺一带头,外面登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宋澄觉得这群毛孩子简直是要把这书店的旧木门砸破了,他躲在门口,忽然听到祁钺喊道,“宋澄,你的铜钱在我手上,还要吗?想要就快点滚出来!”
宋澄一听见祁钺说铜钱在他手上,登时也不顾什么石头土块了,一把拉开门慌张看着前方,向着祁钺声音地方找寻。宋澄还未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迎面砸了一石头,他登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瞬间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澄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这次他定然是知道拦不住自己,可是却又不想让他去才这般,可是从军是自己多年的志,从小就幻想着上阵杀敌为国尽忠,也因着他的这个愿望徐夫子家的门没少遭殃。他已经站在路口了,祁钺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
祁钺转身刚走了两步路,就听见徐夫子家的门开了,宋澄提着一把扫帚出门扫雪,却发现门外已经干干净净的了,便收了扫帚想要进门。
“澄子!”祁钺连忙喊住。
宋澄见祁钺喊自己了,这些也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便道:“干什么?”
“你怎么一直站在我家门外,天气这么冷你不知道?冻坏了怎么办?”宋澄不说话的时候祁钺没敢说,只要宋澄一开口,祁钺便抓住不放了,“再让哥看见你这样,看我不收拾你!”祁钺说着龇牙做了个凶相。宋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怕你啊!”宋澄将祁钺踹开道,“你娘同意了?”
“还没呢。”祁钺叹道,“刚刚撬开了一点口子,我刚刚真的怕我娘打我,你是不知道当时她给气成什么样子。”祁钺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瞧你那点出息,你都这么大了,你娘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一样修理你。”宋澄白了一眼道,“不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外面冷你也早点进去吧。”
祁钺点点头道:“好。”等宋澄进去了,祁钺才转身进门。
祁娘子和祁钺耗了整整一个腊月,直至过年也没开口同意。年三十晚上祁钺给他爹上香,祁娘子坐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了许多,将祁钺这些年捣蛋的事也一件没落下细细数了一遍,最后叹道:“夫君,儿子如今要和你一样上战场了,你说我该不该同意?”
祁钺跪在一边没敢说话,祁娘子伸手奠了一杯酒,拍了拍祁钺的肩膀道:“你瞧瞧他成么?我看他读了这么些年书,筋骨也练得强健,应当比你强些。”
“娘。”祁钺叫了一声祁娘子,祁娘子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让我同你爹说说话。”说着又转身向着祁楷的牌位道:“你瞧,已经长这么大了。祁钺是你的独苗,你说他上了战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向你交代。”祁娘子说着眼眶也红了。
“娘,我会好好回来的。”祁钺保证道。
“走吧,吃年夜饭去,待会儿菜都凉了。”祁娘子擦着眼泪起身道,祁钺走过来扶了她一把,祁娘子笑着拍了拍祁钺。
祁钺知道自己自己说要去从军开始,他娘就开始给他做鞋做衣,什么东西都开始准备了,就是嘴上还没同意。
祁娘子今年饭桌上加了一壶酒,她笑着给祁钺斟了一杯,祁钺忙双手接过,他捏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娘,你这是……”祁钺抬眼向祁娘子看去。
祁娘子看着祁钺笑道:“饮了此杯。”
祁钺不敢推辞,一仰脖子酒杯就见了底。祁娘子再斟,祁钺再饮,如此饮了三杯方罢。
祁娘子将酒壶放下看着祁钺笑眼含泪道:“我儿长大了。”
祁钺也鼻子酸了,他坐过去腻在祁娘子身边道:“娘,儿子长大了,你等儿子杀退敌人,给你赚个诰命夫人回来!”
祁娘子笑着戳了一把祁钺道:“说大话不嫌牙疼,你小时候最是顽皮,带着一群小孩子到处闯祸,不是把东家的门砸了,就是把西家树上的鸟窝给掏了,总是磕的一身伤,青青紫紫的。这一眨眼就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娘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