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房门打开,露出了一张愤怒而苍白的俏脸,眉毛几乎都要烧了起来。
只是眼眶中,挂着泪花。
略微倔强。
陈冬朝着里面看去,只见少女的闺房中乱七八糟的,原本放在桌子上的书籍和瓶子,被扫落在了地上,一个玻璃瓶和时钟碎裂,散落了一地碎片。
少女的胸口起伏不定,显示着情绪正在激烈波动,看到是他之后,眼眶迅速变红,眼泪打转,似乎想哭,但是贝齿咬着嘴唇,没有哭,又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只留陈冬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
见此,陈冬不由苦笑不得,急忙有伸手拍了拍门:“把东西收拾好,别乱砸东西了!”
然而刚说完,只听到啪地一声,房门又打开了。
薄秀秀走了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凶恶而绝望的表情,颇为让人心惊,然后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迅速朝着外面走去。
“你要去哪?”
陈冬见她这幅表情,急忙问道
薄秀秀没有回答,直接打开了大门走出去。
陈冬一愣,正想追上去,然而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不是薄厚还有谁。
“陈冬,你在我家吗?”
陈冬不由有些好气的问道:“在啊!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被气成这样?”
薄厚急忙干笑了一声:“她的脾气有点大,我只不过是推迟了回家的时间罢了,结果她倒是火大了。”
陈冬叹了口气问道:“你之前,没有她说过什么时间回家?”
薄厚道:“原本是定两个月的,但是事情出了问题,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最快估计就是年底了。薄秀秀你也知道,根本说不通,所以,当初我走的时候没有跟她说清楚!”
“行,你真行啊!”陈冬也有些生气了,冷冷地问道:“你是打算不要这个妹妹了对吧?你刚刚听到了,她说要跟你断绝关系!”
薄厚又干笑了一声道:“陈冬,拜托你了,帮我照顾照顾她。我实在抽不开身,我若是能够抽开身,那就好了!”
陈冬问道:“你出国究竟是干什么去的?”
薄厚沉默了,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道:“陈冬,事情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是关于我爸的公司——”
陈冬皱了皱眉头:“关于你爸的公司?在美利坚的?”
“嗯!是分公司!”薄厚没有说下去,只能道:“我估计大概要半年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要是别人,我根本不放心,我只能放心你,陈冬,拜托了!”
陈冬也不知道他去国外究竟是为了调查什么,只好叹了口气道:“若是别人我还真不愿意管,不过——算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她吧!”
“拜托了拜托了!”薄厚道。
挂了电话,陈冬心中无奈,连饭都没有来得及吃,急忙朝着外面走去,然而当他来到门口的时候找了找,发现薄秀秀竟然不在这里。
陈冬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丫头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急忙下楼去,然而在公寓下面找了找,依然没有看到她。
这下子,陈冬担心了。
薄秀秀的性格有些偏激,平常还好,颇为温婉,但是若是生气了,往往会做出一些极其不理智的事情来,打砸一些东西,不过是小事,离家出走,也算不了什么,但是若是轻生,那就可怕了。
再说,三更半夜的,大雨倾盆,出去了若是有三长两短——
陈冬也顾不得回去拿雨伞了,急忙朝着外面跑去,然而刚刚跑几步,忽然看到了什么,脸色一滞。
他急忙拐了一下方向,朝着旁边的一个小亭子走去。
一个女孩正坐在亭子椅子上,卷缩着身体,就好像一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猫一般,微微啜泣。
由于跑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雨伞,所以衣服和头发都淋湿了一片,黏在了身体上,略显单薄。
亭子漆黑,只有不远处有几盏路灯,看不清楚她的脸色。
陈冬心中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薄秀秀也没有出声,依然卷缩着身体啜泣着,默默的流眼泪。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这世上,挂念你的人还多着呢,不止薄厚一个。其实我也认为,薄厚做的有点过了。”
薄秀秀没有反应,啜泣了几声,依然抱着身体,微微颤抖。
“当然,他是他,我是我,我总觉得,我还是很在意的!”陈冬有些自嘲一笑,轻轻地抚摸了下她的秀发:“刚刚我也打电话骂了他一顿,你说他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打电话来招惹你?他难道就不知道,秀秀女侠是最不好招惹的吗?我跟你说,我刚刚骂他的时候,他连口都不敢还,我估计他知道错了!”
薄秀秀这时候才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眸中挂着泪珠,倔强异常。
陈冬对她笑了笑,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然后伸手轻轻地刮了下她脸上的泪花,笑道:“不得不说,即使是哭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我或有点理解薄厚为什么要把你弄哭了。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
说着,又轻笑了一声,有些自嘲:“不过,这并不是我会原谅他的理由。你说的没错,薄厚就是一个混蛋。”
薄秀秀刮了他一眼,然后用力地吸了下鼻子,依然没有说话,抬头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只是那精致的俏脸上悄悄地爬上了一抹红晕。
她不太适应,陈冬对她做这么亲昵的动作。
“我跟你说,我不会安慰人的,你若是高兴了,就笑一下,若是不高兴,你就别说话。待会儿我打电话帮你骂他一顿。其实你的吵架功底有点差,断绝关系什么的,太落后了。我一百多种骂人不带脏字的话。今天我们可以尝试一下!”陈冬不由觉得好笑,只能这么说道。
“对于混蛋,咱们不必跟他客气了。”
薄秀秀又用力地吸了吸鼻子,这才回过头望着他,眼泪汪汪:“陈冬,你喜欢我吗?”
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陈冬不由刮了她脸上的泪珠道:“当然喜欢,要不然,我也不会搬过来了!”
“我指的不是那个喜欢,而是那个——”薄秀秀看着他,顿了顿,俏脸略微红晕,压低声音:“薄厚就很讨厌我!”
陈冬脸色一滞,没有说话了。
而薄秀秀也盯着他,不吭声。
四周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