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光阴似箭,时光如梭。
对徐玉见来说亦是如此。
时间如溪流一般缓缓的流淌,似乎不经意间,就是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里,武定侯府,以及整个京城,都发生了许多事。
庄姨娘生下了一个女儿,徐玉见终于不再是武定侯府里最小的姑娘。
已经定下亲事的徐玉瑶和徐玉初先后出嫁,在她们之后,也到了适婚年龄的徐玉华和徐玉容也都先后定了亲嫁去了夫家。
因为武定侯府不再如前面几世那样被打压得渐渐败落下去,是以徐玉华和徐玉容的夫君倒也并非是徐玉见以前记忆之中的那两人,无论是门第还是品性,都要比徐玉见的记忆之中的两个姐夫要高出一筹。
这当然是好事。
就算姐妹几个之间曾经也有过矛盾,但无论如何,那也都是自己的姐姐,徐玉见自然是只有盼着她们好的。
几个姐姐都不是愚钝之人,就算在娘家时难免会有些小性子,但嫁去夫家之后,很快也就适应了下来,徐玉瑶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儿子,其他几个姐姐倒暂时还未有孩子。
府里嫁出去了几个姑娘,也添了新人。
徐玉见的大哥徐承信和二哥徐承文,也都在这五年间成了家,并且先后有了儿女,原本因为嫁出去了几个孙女而觉得有些寂寞的老太太,在有了曾孙之后,精神头倒也比以往看着要好些了,成日里抱着长房长孙浩哥儿不撒手。
如今就连三哥徐承智也都十八岁了,孙氏正张罗着要给他议亲呢。
五年前的年底,庄姨娘产下一女,孙氏原本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倒也松了下来。
只不过是个庶女而已,养着便也养着了,过个十几年给了些嫁妆嫁出去也就罢了,孙氏倒不至于连这点嫁妆都给不起。
而庄姨娘,盼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又哪里在意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只当作是心来的宝贝一样疼着护着。
这样一来,长房倒也这样平静了下来。
对了,还有客居武定侯府的孙霖宇。
五年前的秋闱中,孙霖宇如徐玉见前面七世所知的那般中了举人,又磨砺了整整四年,在一年前的春闱时中了进士,虽然不是一甲,但也属二甲前几名,于他的年纪来说,这已经是极为了不得了。
中了进士之后,孙霖宇就搬出了武定侯府,去了孙家在京城的宅子里住。
而成国公府里,这五年来也发生了不少事。
成国公在三年前就上了折子,将爵位传给了世子沈兆远,只与卫氏一起在寿安堂过些清闲日子。
沈兆远袭爵之后,王氏自然也就成了超一品的国公夫人,嫡长子沈筠也早早的请封了世子。
二房里,原本倍受宠爱的桃姨娘被送去了卫氏的庄子上,不过两月余,就有庄子上的人前来禀报,道是桃姨娘一去了庄子上就水土不服,缠绵病榻两个月之后不治而亡。
对此,卫氏也只是随意点了点头。
原本在二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正室夫人都得让着几分的桃姨娘,便这样落得了一个被草席卷了丢去乱葬岗的下场。
桃姨娘算计来算计去,大概是没算计到自己会丢下她最在乎的一双儿女,早早的就没了性命吧。
沈家大姑娘沈怡情早在五年前的年底就极为风光的嫁进了英国公府。
至于这婚后的生活是不是如她先前所想的那样,大概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总之,在外人看来,沈家那位极为幸运的二房庶女,自打嫁进了英国公府之后,便一如英国公府的其他女眷一般,变得低调且深居简出起来。
而沈家四少爷沈城,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这几年来倒是脾性大变,有成为纨绔子弟的趋势。
再就是徐慧贞了。
在徐玉见前面几世的记忆之中,徐慧贞自从独子沈泓被逼迫着过继给了三房之后,就再没有过孩子,可是这一世里,沈熙没出事,沈泓当然也不用过继到三房,徐慧贞三年前再次有了身孕,又产下一子。
虽然这五年来许多人都有了很多的变化,而且还有很多事都与徐玉见从前的记忆不同,但不得不说,大部分的变化都是往好的方向。
这便也就够了。
“姑娘……”
在徐玉见回想着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时,锦年忍不住轻唤了一声。
被锦年的这一声唤回了神智,徐玉见扬了扬眉,“何事?”
锦年这时正在替徐玉见梳头。
因今天是徐玉见的生辰,锦年便也一改从前的简朴,替徐玉见绾了个稍有些繁复的灵蛇髻,还斜插了一支步摇。
看着倒比以往多了几分雍容。
仔细检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徐玉见的妆容有什么不对的,锦年便也松了口气,“三夫人可是早就吩咐过了,今天已经出嫁的几位姑娘都会回府来替姑娘您庆生,就是姑奶奶和安阳郡主只怕也是会来的,您今天可得好好打扮一番,三夫人替您新做的那条凤尾裙……”
这一说就是好长一通。
徐玉见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行了,今天什么都听你的,不管你要把我打扮成什么样,我都绝无二话,可好?”
锦年这才有些满意的样子。
五年过去了,曾经那有些稚嫩的小丫鬟,也成长了许多,就连徐玉见,她也能逮着机会念叨上几句了。
由着锦年替自己梳妆打扮,徐玉见又想到了安阳郡主那里。
五年前安阳郡主将沈熙送走之后,京城就再没了沈熙的任何消息,就连成国公府的人,哪怕是沈熙的亲生父亲沈兆临,对沈熙的下落也一无所知。
安阳郡主这是铁了心的将沈熙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也因为感激徐玉见救了沈熙,这几年来,安阳郡主一直对徐玉见极为照顾。
就比如说去年徐玉见及笄,正宾就是安阳郡主自告奋勇,这在京城的贵女之间可也是头一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