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
丹墨城真正幽深的小巷中,两兄弟搀扶前行。
“喂喂!你倒是说句话啊,趿拉个舌头喘气,你当自己是狗吗?”
在这种动辄就会团灭的情况下,菲尔顿还有心思玩笑,足见其心理之强大。另外那个气喘如狗的不用说,自然就是海牙的团长吉米了。
菲尔顿将搀扶着的吉米丢了出去,然后一脸嫌弃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我说,戏有点过了啊,就剩咱俩了,你演给谁看啊。”
吉米心想对哦,就剩菲尔顿这个老小子了。连忙停止了动作,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你懂什么,这叫演戏演全套……喂!你怎么能打团长呢,你这是以下犯上……哥,我错了……”
菲尔顿对这种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依然表现得像个熊孩子早已经见怪不怪,翻了个白眼就进入了正题。
“行了,那仨我们已经甩掉了,他们会面对的应该是虎狼的人,最多就是那几个头目,阿萨斯应该都不会出面。以他们现在的武装,我看想输都难。”
吉米的身上像掉进了杂酱铺刚捞出来一样,显然刚刚的表演很是卖力,他也懒得收拾,直接脱去了外袍,露出了……另外一件外袍,显然准备充分,他想了想说道:
“梅林我倒是不担心,那小子实力不俗,头脑也聪明,应该是完全明白了我们的意图,至少不会表现出太强大的实力,这个时候拖延时间才是正理,只要形成僵局,再略微演演戏,让对方觉得可以拿下战斗,只不过要花些时间,这样就算达到目的了。至于哈维和吉布森那俩货,虽然交代了很多遍要控制节奏,但……果然还是很担心啊。”
菲尔顿自然明白这些。自从昨夜虎狼下过战书之后,他们就商量出了眼下这个对策。这次虎狼完全是按照江湖的规矩行事,下了战书,也昭告了丹墨城的其他势力。这种事情是被承认的,只要他们能在今夜把吉米等一众高层拿下,自然可以享有海牙在城中的资源。至于之后是吞并还是谈条件,就在各方博弈了。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并无问题。
对此,吉米和菲尔顿做出了决定,他们要以拖延时间为战略,毕竟他们会有强援。战书只有一天的实效,理论上说,只要拖到明天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他们就能活下来。今天整个白天都风平浪静,也许这是虎狼和丹墨高层达成的统一。刚刚入夜之后,他们便迫不及待包围了海牙总部。原本吉米的计划很简单,凭借高塔的防卫能力,据守待援,但很快他们就无奈放弃了计划。对方到底是彼得森家族的长老,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海牙总部这座高塔没有攻击能力,但防御力很强,即使乔纳森用出那天晚上的魔力海洋全力一击也无法将其摧毁。在初步几次攻击之后,乔纳森认识到了这一点,然后即刻下令,全员从多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很快,他就发现了魔法阵的弱点。说实话,自从高塔装配上现在这个魔法阵之后,还真没怎么用过,就是吉米也不知道这阵法有什么弱点,但乔纳森在很短的时间就发现了,足以可见其见识不凡。原来这座阵法之所以防御力高,是因为在受到攻击时会将防御力量集中到一点,或者局部,这样就势必造成了其他地方在这个时间段里的薄弱。虽然这个反映时间很短,但在乔纳森的眼中,已经是可以利用的范围。所以他与另一位长老理查德配合,他从一侧猛烈攻击,不给阵法反映的时间,而理查德从另一侧强力突破。
吉米很快意识到了问题,发现无解之后,他们最后更换了一批阵法的能源,然后果断启用了暗道,离开了高塔。狡兔尚且三窟,他们自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放在防守上,这个暗道是建成高塔之后一点点挖的,整个团中只有吉米和菲尔特知道,这里没有使用魔法传送,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有探查魔力波动的高手。如此,他们才逃到了城东的一处偏僻小巷中。暗道横跨半个城,而且许多地方与城中地下水道交叉,出口众多,他们一行中的另外三人就在途中分散了开来。至于演戏一说,纯粹是为了骗哈维和吉布森那两个一根筋的家伙,毕竟跟着他们二人最为危险,他得把其他几人支开。虽然暂时成功逃脱了,但以敌方的能力来看,找到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好在,暗道给他们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这一路跑来,因为一直没有动用魔法,体力也消耗了一些。对方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问题,毕竟魔法阵确实抗不了多久,发现地道会耗去他们一些时间。至于刚刚的分兵,对方会很容易猜到最远的才是他们二人,所以肯定也会采取分兵的方式,对于争取时间来说应该没什么效果。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这三人避开对方的最高战力,逃是不太可能了。既然昨夜已经出现在了敌人的面前,已然没有退路。虎狼应该不会下杀手,毕竟不到生死之战的程度,外人看来不过是帮派之争,更何况,对方想钳制吉米,要让他投鼠忌器,还是多点筹码的好。当然,关于这点他们也不敢完全确定,但总比让这三人直面彼得森家族的长老要好。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吉米因为特殊的功法,此时倒是几乎没有什么消耗,倒是菲尔特有些疲累,喘了一会儿后问道。
“还能怎么办,借着巷道玩玩躲猫猫呗。”
“我说,英雄商会的事儿到底靠不靠谱,都过去两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都火烧眉毛了,没必要瞒着我了吧。”
吉米掏了掏耳朵,“喂,我说你都问了多少遍了,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没来,你问我我问谁去。”
“哎……”
安静小巷中,传来了一声极为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