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早上六点去馍店买馍回来,要给六瘸子送他那一份,进屋一看,人已经死了。”
父亲道。
“买馍?”我一愣。
父亲点头:“嗯,因为六瘸子昨晚上跟你二爷说了,今天早上去买馍的时候帮他捎带一份。”
“六叔的尸体呢?”
“在屋里,没法医没敢动,不过现在小杜挂着盐水,所里的法医还在家,也只能先把你六叔的尸体带回所里,以后再说了。”父亲道。
跟着进了里屋,就看到在六瘸子的床边,他脑袋躺在地上,腿放在床上,上身裸着,心口有一刀贯穿伤,手里,还紧紧的抓着半包烟,地上我昨晚上给六瘸子送过来的那条烟则散乱的扔着。
父亲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衣服里掏出来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
打开了,里面是一张照片。
就是那张蓝底狐狸的照片。
“现场还找到了这个,三儿说昨天在河里发现刘巧尸体的时候,也有这张照片。”
我过去看了看,心沉了下来,果然还是七宗罪做得。
“徐儿,我听三说你好像知道这照片有什么含义,怎么回事?”父亲问我。
我尬笑着摇头:“爸,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知道呢什么意思呢,我只是怀疑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来的标志罢了,能有啥含义。”
父亲眯眼看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似的。
“二叔,二叔!!!不好了,不好了。”
这时候,六瘸子院子外面腾腾腾跑进来一人,边跑边喘气。
到跟前了,一看是徐斐。
问他怎么回事,徐斐扶着胸口,大气喘个不停。
“二婶,二婶她···”
“大哥你别急,慢慢说,我妈她怎么了。”我急道。
徐斐吞了口口水:“二婶在咱村头北坑边上让发现了,心口挨了一刀,流了好多的血。”
我一听,脑袋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甩开腿直奔北坑去了。
父亲在后面安排何三将六瘸子的尸体送回所里,并让人封锁现场。
我一路跑,北坑是村里早已经干了好些年的鱼塘,平时为了图省事,不少人都会从北坑绕近路。
母亲要去打牌的地方,正好途径北坑。
心乱如麻,撒腿到了北坑时,就看到人群围了一层又一层。
我近乎疯狂的拥挤进去,有看到我的乡亲,都忙让开了。
我跑到了跟前,见大娘正蹲在母亲旁边,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大娘。”
我喊了一声。
大娘抬头看我,眼泪都急的快掉下来了:“徐儿,你可回来了,你看看你妈她。”
我抢到母亲身旁,低头看,母亲的脸色苍白,左心口有一贯穿伤,在母亲的右手手中,握有一沓子百元钞票,除此之外,母亲的左手手掌上,还有一张蓝底狐狸照片。
又是七宗罪,又是他们。
“妈,妈。”
我摇晃母亲身子。
这时候,父亲也赶了过来,到跟前也跟着叫道:“孩他妈,你咋样了。”
大娘在一旁叹气:“老二,你,你节哀吧。”
父亲瞪眼看大娘:“嫂子,你别多嘴了,快给我找辆车,把徐儿他妈送县城医院去。”
大娘还呆呆道:“弟妹她心口上都中刀了。”
父亲低喝:“快去。”
徐菲见了,二话不说就跑开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开过来一辆金杯。
父亲抱着母亲就上了车,我浑浑噩噩的跟上去。
在车上,向县城走的路上,父亲安慰我道:“孩子,别伤心,你妈没事的。”
我握紧了从母亲手里拿过来的照片,恨不得咬碎了牙。
跟过来的大娘还直摇头:“都伤成这样了,可难办咯。”
父亲扭头瞪大娘:“嫂子你能不能闭嘴。”
大娘一个机灵,忙捂住了嘴巴。
我躺在座上,悔的拿脑袋直撞玻璃。
父亲一旁道:“徐儿,你别这样,你妈没啥大事。”
我扭头看父亲,眼泪止不住的流。
父亲道:“你过来摸摸你妈脖子动脉不就知道了。”
我收住了泪,看着父亲,不像是跟我开玩笑的样子啊。
试着把手伸过去放在母亲的脖颈上,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脉,脉搏,还有脉搏的跳动。
“这,这,这怎么回事。”我一时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结结巴巴说不上来话来。
父亲道:“你这孩子就是粗心,你忘了你妈的心脏是在右边了。”
我瞪眼欢喜,用力一拍脑袋,怎么就忘了这件事。
母亲天生异于常人,心脏长在右边,刚才见母亲左心口有一刀贯穿伤,一时间不知道思考了,倒是多亏了父亲还能冷静下来。
不过就算如此,母亲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血正从伤口源源不断的流出,金杯车上好几卷卫生纸都被湿透了方才勉强止住流血。
再看母亲面上,已经气若游丝,脸色苍白的吓人。
艰难的等待着,终于到了县里医院。
早就在路上打过了急救电话,以至于,我们刚下车,就有专业的医务人员准备好了推车与止血用的工具以及输血袋。
将母亲抱下车放在推车上,一路开道向电梯而去,直奔急救室。
当把母亲送到了急救室里,我吊起来的心方才松懈了半分。
浑身似力气都被抽干一般瘫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父亲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一路上强做镇定的他现在也坐不住了。
“徐儿啊,要大娘说,你妈她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放心吧。”
一向说话不着调的大娘开口安慰道。
旁边堂兄徐斐责怪的看了一眼大娘,道:“妈,你就少说两句吧,还嫌不够乱。”
大娘还不服气:“我安慰安慰你堂弟怎么了。”
我强提起笑,摆手道:“没事,没事。”
说着话,我转身离开了进了卫生间,在卫生家里靠墙站住了,拿烟点着了,心中恨意之盛按捺不住,眼里都能感觉到是在充血。
七宗罪,我饶不了你们。
正咬牙切齿的时候,父亲也跟过来了,满脸的憔悴,看了我一眼,似有话想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忍住了。
他在我对面点着了一根烟抽着,满面的愁容。
父子俩就这么看着,相互抽着烟。
有清洁工过来提醒我们两个:“不许抽烟。”
闻言我俩走向垃圾桶,把烟头按灭了,冲清洁工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然后去水池边洗了把脸。
这时候,父亲忽然道:“徐儿,要不你先回去吧,这有我,你同事小杜也得有人照顾。”
我摇了摇头:“我得等妈完完全全的送出来才放心。”
父亲闻言,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等父亲走后,我直接给郭建国打了个电话。
“喂,郭部长。”
“哦,徐先生啊,怎么了?”
“我想好了,加入zy公安部。”我沉声道。
郭建国一愣,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头而道:“抱歉,不能和你说太多。”
郭建国哦了一声:“那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我道:“我需要人手,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七宗罪跑掉的。”
郭建国道:“好,我给你两个电话号码,是杨庭和阮永卓的,他们就在你县里,你可以征求他俩的帮助。”
对于郭建国的话,我又是意外,又是觉得平常。
七宗罪人员进入国内,郭建国应该早就知道的,安排杨庭和阮永卓来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两个离我这么近。
记下了电话号,和郭建国说了声再见,然后给两人打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杨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杨先生,我是徐文,我需要你和阮先生的帮助。”
杨庭答应的很痛快:“你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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