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英听着这话放心下来,就把楚成业私下和她说的话都说给“楚玉兰”。
“妈,你坐着休息,我去做饭去。”楚玉洁暗自点头,上辈子她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父亲含冤的全部过程,而且那时候她一门心思都是读大学,为学费发愁,后来和廖家定亲,等几年后回来,已经物是人非。
“你哪会做饭啊,还是妈来。”吴秀英显然被楚玉洁的话吓到了,心里也越发疑惑起来,不过她这个做娘的也了解,知道楚玉洁除了读书,对别的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楚玉洁听到这话,眼泪一时间难以控制。是啊,前世,母亲经常在自己耳边唠叨,说女孩子要学着做家务,将来在婆家不会吃亏,她总是不信,后来日子过的那么艰难。
“等等,二婶,你看清楚,我是玉兰,不是玉洁,玉洁已经死了。”楚玉洁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残忍,可她实在不想看着吴秀英自欺欺人,这样精神恍惚的过日子。
“我知道玉洁已经不在了,可我就是觉得你是我的玉洁,玉儿,二婶是不是魔障了,你别见怪啊!”吴秀英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她就是觉得眼前的楚玉兰就是她的楚玉洁,没有理由,就是直觉。
楚玉洁捂住嘴不敢置信,半晌,吴秀英才期期艾艾的说道:“玉儿,二婶求你,平时没人的时候,你就当一会儿我的玉洁好不好,有人的时候,二婶一定不会乱叫。”
楚玉洁含泪点头,强忍着冲动说出真~相,她知道,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两人抱头痛哭,良久,楚玉洁好奇道:“二婶,为什么不给玉洁办丧事,就这么放着不好吧,天气这么热,会腐烂的。”
“你还年轻,好些事情不知道,没关系,有什么不懂的,二婶教你。”吴秀英抚摸着“楚玉兰”的头发,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声音凄婉慈和。
原来,在白杨树村,未出嫁的姑娘夭折是不给办丧事的,都是找人合阴婚的。就算是定过亲,也是要退亲之后再找人合阴婚的,毕竟谁家也不希望还没结婚就去这么一个媳妇儿过去。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家定亲的彩礼都不会要回,相反会再多给些财物算作补偿。
“要不要再找大夫检查一下,万一我弄错了,玉洁说不定还能活过来。”楚玉洁不明白,她只是那么一说,吴秀英怎么就相信了,居然不再找医生过来查看一下。
“村里的贾大夫在你醒过来之前,就给你们检查过,说是都没有呼吸了,我早不抱希望了。”吴秀英只是个农村妇女,没有文化,对她来说,大夫的话是没有错的,他说死了就一定是死了,即使活过来,那也是命大,不能说大夫说错了。
“哎!”楚玉洁哀叹一声,在农村,生命常常就是一句戏言,这样的事情让她有些气愤。
没办法,那个年代的农村,就是这样贫穷,落后,质朴。很难想象,后世,那些碰瓷的农村老头老太,都是怎么想的,真的是活不下去,还是世道人心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