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半梦半醒,睡得稀里糊涂,早晨,鸡鸣三次,楚玉洁就从床~上起来,起床后才发现屋里就剩她一个人了,程凤芝应该去地里干活了。二话不说,叠好被褥,扫地擦桌子,又把昨天院子里扔的脏衣服洗了,打水洗脸梳头的时候,发现头发有些脏了,干脆烧水洗头。
楚成业一早就出工了,她去吴秀英家里借来洗发露,这是楚成业专门给楚玉洁买的,吴秀英也用这个。楚立业家里没有,她想着等哪天去城里,把该买的都买了,省的家里人都没舍得用过。
洗完头,擦干头发,还不到早上七点,这时候做饭太早,做院子里苦思冥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扭头回屋了。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楚长贵已经躺在炕上,脑袋伸在被子里,闭目装睡。
“昨儿夜里回来的。”楚长贵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答道。
“我不信,昨儿夜里回来,我怎么一点声音没听见。”她昨夜胡思乱想提心吊胆大半宿,真的一点声音没听见,总不能刚好她睡着了他就回来了吧。
“废话,我又不住这屋,你当然听不见声音。”楚长贵和楚长富兄弟俩,十岁之后,就一直跟杨素恩住一个屋子。
楚家只有三间窑洞,中间一间杨素恩住,北边那间楚立业一家人住着,南边那间楚成业一家人住,大门开在北边。从前,楚千琴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和杨素恩一起住,楚玉兰一直跟着她住,基本上都是她在照顾。
楚千琴嫁人之后,杨素恩就把楚玉兰赶出来,让两个孙子住在自己屋里,有什么好东西方便偷偷给孙子吃。程凤芝考虑孩子们都大了,住在一个屋子里不方便,这样住也省事,就没有吵闹,爽快的答应了。
“哥,昨儿夜里,你没闯祸吧?”楚玉洁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前,抽~出一叠白纸,在上面胡乱的写写画画,这是她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分神想事情的时候,喜欢这样。
“闯祸了。”楚长贵哭着一张脸,看样子祸闯的不小。
“闯啥祸了?”楚玉洁停下手中的铅笔,抬头看着他问,楚长贵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回答几个字,根本听不清楚,只好提高声音再问一次,“好好说话,到底闯啥祸了?”
“算啦,和你说不着,跟你说有什么用!”楚长贵翻个身子,把脑袋从被子里抽~出来,换个姿势重新挺尸。
“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听,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情,爸妈揍你,你可别说我没帮过你。”楚玉洁最看不得他这样,要死不活,磨磨唧唧,哭着一张脸,一点不痛快。
“我把学校的玻璃砸了!”楚长贵这个人本来就不是能藏的住话的人,就算别人不问,他都想说,何况自己守着这么大的秘密。
“出息!一块玻璃而已,至于这个样子!”楚玉洁嗤笑一声,放下心来,低头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纸上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