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乔宇是同年出生的,我们两家以前住的是邻居,我对他的印象不深,就是和普通的小伙伴一样。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大概就像我爱上何世杰一样,莫名其妙一见钟情。
要说特别的事情,还真有一件,大概初中的时候,要不就是小学,我忘了到底多大了。只记得是个冬天,乔宇第一次逃学,一天没有踪影,也没去学校,晚上回家,他爸不让他吃饭,还罚他背家规。
都夜里十点了,他还在院子里站着,我踩着梯子爬上墙头,喊他快点回去睡觉。他就是不听,那个时候的小男孩都特别轴,乔宇更轴,理都不理我,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我看他身子都在打晃,还听见他肚子咕咕叫,就回去给他拿了两根烤红薯。那时节,谁家的粮食都不怎么富裕,两根大个的烤红薯他也能吃饱,踩梯子翻墙下去的时候,摔着了。
梯子是我家的,他家没有梯子,我当时还没怎么长个子,下去的时候他也不接着我,就磕破了额头。你看这里,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一个伤疤,只能用刘海挡住,我以前是不要刘海的。”说着话,田欣把左边的刘海撩起来,露出额头一块不大的淡淡疤痕。
“后来呢?”楚玉兰问。
“我摔下来,可破额头,疼得我想哭,流好多血,乔宇都吓傻了,我也不敢哭,还得安慰他。其实,我心底也挺害怕的,当时没想到会留下疤痕,只是害怕被家里大人发现,会挨揍。
幸亏当时,我脖子上系着丝巾,那会儿刚流行,我爸托朋友给我买的,我准备第二天系着出去显摆,谁知就被当成纱布用了。包好伤口,我就给他吃烤红薯,起先他不吃,大概看我不高兴,就拿起来吃了。
其实他早就饿了,就是拧巴着不吃,吃完烤红薯,他才说他逃学是去墓地给他妈扫墓去了。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在他家的女的,不是他亲妈,他妈其实是个舞女,后来生下他死了。
我双手叉腰对他说,祭奠已故的母亲没什么丢人的,走吧,找你爸评理去!”田欣说着说着,笑了,站起来比划着当时的动作,“我就这样,我记得特清楚,像个二杆子似的,拉着乔宇直冲他爸的书房,进去之后,也不知道我胡说啥了。事后想想,才知道害怕,谁知最后,乔宇他爸竟然没有惩罚我俩,还同意以后每年的这天,他带着乔宇一起去。
事情到这里,本该就完了,偏偏就有人不愿意。
我家那一片有一大帮孩子,他是娃娃头,有他在,谁也不敢欺负我,谁把我惹哭了,他就揍谁。后来,所有男孩子就都不敢惹我,大概把我当成他妹了,可怜自小到大,这么多年,我连封情书都没有收到过。
他知道我额头的伤疤是因为乔宇弄得,气的把乔宇狠狠揍了一顿,乔宇也是没脾气,挨揍了却成他的跟屁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