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想心越不安,燕九爷来他这里果真是因为事出有因?
燕寻低头不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程川的手机,手指随意按下了六个数字,手机叮一声,解锁成功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川气呼呼地盯着燕寻翻着他手机里的东西,手心攥的死死的。
暗自腹诽又吃惊,心想,燕寻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密码?
真他妈的是神奇了。
难道是因为他的密码设置的太简单了?
燕寻挑眉看着一脸怒火郁闷的程川,轻笑道:“因为程总你打了我燕家的人,你说我不来找你找谁?”
笑容只是从嘴角一闪而过,燕寻垂眸饶有兴趣的一张张翻着手机相册里的照片。
不出意外,里面三分之二都是李竹的照片,而且大不分还是裸。照。
而那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程川与其他女子的合影,程总左拥右抱,每个与他亲密相拥的女人都穿着太过暴露,画面尺度极大。
又翻看了几张,燕寻实在是没有兴趣再看,看也不看随手把电话往后一扔,单云关敏捷地伸手接住了电话,无意间扫到了还亮着的屏幕上,看到糜烂的画面时,他厌恶的不禁皱起眉头。
这老色鬼,家里都有一个了还在外面招花惹草,早晚要死在女人身上。
大床上隆起的被子悄悄掀起一角,借着照进来的日光,李竹偷偷往外瞧,目光很快便捕捉了她想要看的人。
她抿紧唇瓣,紧张又痴迷地远远望着前面的男人,心跳骤然速度,他长的真好看,怎么那么帅呢!
每一处无不致命的吸引着她的视线。
李竹越看,在心里头就越发嫉妒扶声声,扶声声你怎么就那么好的命呢?
能碰到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你也配!
“你燕家的人?”程川皱眉,不耐烦地点上一根烟狠吸了一口,半眯起浑浊的眼睛讥讽道:“燕九爷真能说笑,我怎么敢打你燕家的人呢,这事儿九爷可一定要查清楚了,千万别冤枉了我这个大好人啊。”
“冤枉?大好人?”燕寻忍不住轻笑一声:“程总,你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不觉的很恶心吗?”
“你……”
程川气的一口烟没吐出去,呛的他咳了好半天,大脸都憋成了茄子色。
“那天晚上,我家燕启看见你把一个女孩儿的衣服都扒光了按在墙上要发泄兽欲,他只不过是见义勇为救了人,却被你的人给打了!”
“燕寻,你别胡说。”
程川激动的从脚凳上站起来,心虚的大喝一声截住了燕寻的话,却忽然感到腿窝一疼,右腿一软直直对着燕寻就跪了下去。
燕寻坐直身体,冷笑一声:“程总这是干什么,不需要给我行这么大的礼,站着说话就行了,快起来吧。”
程川这个气呀,手撑哆哆嗦嗦地撑住地面,他到是想爬起来,却不料后背上重重被人踩住了,压的他根本直不起身子,喉头有一股腥甜往外溢出。
单云关穿着硬邦邦的军靴,脚低就像是千斤顶一样踩在他脊背上,一点点将他的后背压弯。
该死的,程川暗暗骂一声,想不到,那天那个坏他好事的大傻子居然是燕家的人。
真他妈倒霉,怎么就被他给碰上了。
那天晚上,燕启被陆清打了之后,就从陆清的办公室跑出来了。
一个人走到二楼的楼梯转角时,正巧遇到了程川正在走廊里扒女孩的衣服。
那女孩当时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衣和短裤。满脸的恐惧,嘴里叫着救命,可没有一个人出现。
她反抗,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她抵抗不了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
四肢被几个男人同时按着,她不能动,嘴里还塞着手帕,根本喊不出来。
然而就在她绝望挣扎时,无意间她看到了燕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无助,她无声的祈求他能救救她……
虽然程川当时已经喝了不少酒,可脑子还是清醒的。
这个叫亮亮的女孩长得非常漂亮,是他一直就想要染指的女孩。
所以她越是挣扎他越是令他兴奋,当他徒手撕开亮亮胸前最后一片遮蔽时,燕启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一口咬在他手臂上,程川疼地扬手甩了他一耳光,燕启满嘴是血从地上爬起来,不依不饶的和程川厮打在一起……
再后来,燕启被程川拉进了包厢……
“程川。”燕寻慢慢俯身,从礼盒里拿出一把光亮刺眼的刀,抵在他肥油油的下颚,往上抬了抬:“我听说,是你的右手打了我家燕启,燕启人现在就在医院了,脸都被你打肿了浑身是伤,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我没有。”程川死撑着脸大声狡辩:“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们燕家的燕启,我又怎么可能打他,是谁,是他妈谁诬陷我,陷害我,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宋免?是不是宋免那个王八羔子告诉你的这些事情?”
程川不傻,那天那件事情,除了他手下的人之外就只有宋免知道了,所以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哦?你们不是好朋友吗,宋免怎么可能会出卖你呢?程总,男人嘛,敢做就要敢当,你打了就是打了,我只不过就是想要听到你亲口承认,然后替我家燕启讨回一点损失而已,这样才叫公平,你说是不是?”
燕寻声音淡淡凉凉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他的嘴角上扬,俊美的脸庞在光的照耀下,令人着迷的沉陷在他那双深不可测的海眸中无法自拔。
程川惊慌的看着他,张大嘴巴,眼睛死死盯着他握着刀的手上。
他能感觉的到,那把微凉的刀尖一点点顺着他下颚滑动,皮肤微微发疼,被锋利的刀刃划破一条细细的红血痕,程川吓的一动不敢动,耸的闭上了眼睛,生怕燕寻一刀划开他的喉咙。
两个黑衣人一边一个将程川死死按在地上,燕寻起身随手将刀递给身后的单云关。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燕寻你敢动我试试,我饶不了你。”
程川害怕的怒喊着,挣扎着肥硕的身子肥肉乱颤个不停。
他的双手被人摊开放平在地毯上,两个黑衣人将脚踩在了他肥肥的手背上。
程川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艰难地抬起头双眼惊恐的瞪着单云关手中把那尖刀。
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丝绸睡衣因为挣扎,腰带早已松开衣襟大敞,白花花丑陋的肥肉露在众人眼前。
“嗯。”燕寻点头,挑眉道:“那我现在就试一试,程总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就见单云关刀起刀落……
“啊……”
程川吓死了,两条腿乱蹬着,闭起眼睛杀猪般嘶吼一声。
“程总,我这还没下真刀子呢,怎么就把你给吓成这样了?勇敢点没多疼,拿出你在床上的雄姿,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保证很快的。”
燕寻轻笑着,蹲在程川面前,抬起他血粼粼的右手,手背上是一条被刀子划开的长口子。
单云关这一刀下去的时候快很准,根本就感觉不到疼,可血却源源不断的从伤口里大量的涌出来。
“燕寻,你这个疯子……啊……”
程川又是一声惨叫,只听咔嚓一声响,她的右手中指和食指被燕寻生生掰断。
十指连心,疼的程川全身骨头都好像被抽走了一样,浑身冷汗涔涔,湿透了睡袍。
“程总,很疼吗?”燕寻勾着唇角:“我家燕启最怕疼了,你打了他那么多耳光,我只掰断你两根手指而已,这你就受不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
程川咬着牙,疼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怕一张嘴,支撑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也就彻底泄了。
理智告诉他,就算再疼也不能在燕寻面前丢了尊严。
见他还在强撑着,燕寻笑了笑,手下旋转微微用力,又是咔吧一声,他的第三根手指也应声断裂。
“啊……疼……”
程川终于忍不住了,眼角留着眼泪,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大声说求饶道:“燕九爷,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燕家的人,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保证,保证一定亲自给那位爷赔礼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一次行不行?”
“当然不行。”燕寻冷声摇头拒绝:“程川,我之前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没有好好珍惜。”
“那,那……看在子非的面子上,九爷您饶我这一回行不行?”
程川艰难的支起脑袋,满头是汗的祈求看着他,右手疼的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三根手指软绵绵的垂在手掌下。
他在赌,赌燕寻心底最后的一点仁慈。
当子非这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屋内的气氛瞬间沉默,浑浊的空气中粘腻沉闷的令人喘不上气来。
过了好一会儿,燕寻才缓缓抬起眼睛阴冷地看着他,开口:“你……没有资格提他。”
幽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一点点将程川身上最后一点温暖从身体里剥离。
可是他不甘心,怎么也要赌一把,继续求道:“九爷,子非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我这一次,我保证……”
“我从不卖给死人面子。”燕寻寒声打断他的话:“程川,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因为你不配!”
燕寻忽然不想呆在这里了,站起身,迎面一阵香风刮来,他微微皱眉,抬头,看到已经站在程川身后的一个女人,正义脸愤怒的瞪着他。
“燕九爷,你,怎么能这么暴力呢?简直是太欺负人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可以报警抓你的。”
李竹穿着单薄的浅蓝色蚕丝睡衣。
睡衣很短,差不多只遮住了她的大腿根,长腿白皙纤细。
柔弱的立在一堆粗狂的男人面前,到是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李竹此刻心里虽然畏惧,可脸上的表情到是镇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殊不知,这个举动是她思考了很久才决定试一试的,她希望让燕九爷看到她不一样的另一面,也许还会对她产生兴趣呢。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走近几步,试图想靠近燕寻,可眼前一道黑影一晃,却被高壮如山的单云关挡在了前面。
“小竹,你不……不许对九爷无礼。”
程川脸色几乎惨白的透明,声音虚浮无力,他跪在燕寻面前,姿态卑微,额头顶着地毯,扭曲着右手臂垂在身体前侧,想试图减轻些痛苦。
“还有两根手指,程总,咱们的这笔账就算两清了。”
一抹高大的影子照在程川头顶,燕寻转中脚尖,无情地踩在了程川的右手上,程川痛苦的仰头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紧跟着,两眼一翻,这回是彻底晕死过去了。
看到这幅场景,李竹吓得头皮都炸了,她甚至还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她害怕极了,惊慌失措地看着眼前一脸淡漠的男人,一步步后退,脚底不小心踩在了烟盒上,脚底一滑,摔的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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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阳光明媚,凌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净化了阴霾暗沉的天空。
扶声声载着沈小北,开这她那辆复古的米白色壳虫,来到了飞环购物中心。
过几天就是新年了,还有很多东西没准备。
地下停车场,米白色甲壳虫缓缓停稳。
扶声声拿着背包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小姨,我想要买一份礼物送给关叔叔。”
小家伙从车上跳下来,背着小书包,小手牵起她的小手指,说的一板一眼的正经。
“好啊,乖宝宝真懂事。”扶声声蹲下身,帮他整理好衣襟扣错的纽扣,笑道:“今天和妈妈在电话里都说什么了呀?”
上午,远在英国拍戏的程巧,百忙之中抽出了十分钟,给宝贝儿子打了一个越洋电话。
母子俩聊了很久,最后沈小北是红着眼圈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臭小子嘴上说不想妈妈,其实心里想的紧着呢。
沈小北伸出两只小手捧起她的脸颊,左右各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妈妈说,让我替她亲亲你,谢谢小姨照顾我,小姨辛苦啦。”
“诶呀,小宝贝今儿的小嘴怎么这么甜呢。”扶声声喜爱的亲了亲小家伙的胖脸蛋。
沈小北依赖地抱住扶声声的脖子,小声对着她耳朵:“妈妈说,只有嘴甜的宝宝才是最可爱的宝宝,小姨才会越来越喜欢宝宝。”
所以,程巧这是在教她儿子溜须拍马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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