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声声皱眉,想的是燕启常年足不出老宅,况且燕家老宅保护森严,一般人是不可能进去的。
那他的照片又是如何被宋免拍到的?
难道是……
因为燕启好看,所以宋昭昭在看到他的照片时就忍不住好奇地翻了翻他的资料。
直到看到‘智障’几个字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位燕家的长孙虽然长得帅炸了,可却是个傻子,真是好可惜啊。
“宋叔为什么要调查燕家?”扶声声心生疑惑,有些不好的感觉。
燕寻曾经跟她说过,宋免一直想要与燕家交朋友。
可是燕九爷一向不是很不喜欢宋免这个人,阴险,狡猾,自私,狠毒。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一个朋友。
这种人,燕九爷一向是最唾弃和厌恶的。
所以在对待宋免的态度上也是很冷漠。
“小乖乖,你要知道在这风城里谁能与燕家的人是朋友,谁就可以在这座城里畅通无阻。无论是任何事情!”
所以宋免早在几年前就有心结交燕家的人,就算攀不上那几位爷,接触到他们手下的心腹也是非常好的。
宋昭昭虽然平时大咧咧的,却从小便深深知晓江湖错综复杂的明暗是非。
宋免想与燕家交朋友,无非是想为自己身上加上一道保护的屏障。
只要是燕家的朋友,那在风成甚至是整个k国就没有谁敢轻易动一下。
谁不知道,得罪燕家的朋友就等于得罪燕家。
十几年间他成功的由黑洗白,如果能再搭上燕家这坐大靠山,单单他的财富就将会是以光的速度成倍累积。
说白了,每天都可以让他数钱数到手抽筋。
宋免最爱钱了,甚至于爱过他自己还要多一些。
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却是股市里一个小有名气的小股神。
燕家表面上涉及的产业就及广,衣食住行样样涉猎。
甚至拥有k国最大的电影投资发行公司,每年的纯利润近乎百亿之多。
宋免已经着急很多年了,这么大个馅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一只吃不到嘴里。
他都要急死了,这几年因为燕家的事情,他发现他的头发有好多都变成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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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达了十七层,单云关率先走了出去。
“声声,九爷在这里你过去找他吧,我先过他们去楼上看病。”
“嗯嗯,你赶快去陪宋老师和秦姨去处理伤口,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扶声声出了电梯,把单云关从新推了进去,然后朝宋昭昭摆摆手:“宋美人,有事给我打电话。”
宋昭昭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扶声声看到秦姨不太好看的脸色,礼貌的朝她笑笑:“秦姨再见。”
秦姨:“……哦,扶小姐再见。”
直到电梯门重新合上,小姑娘才转身往里面走。
安静的走廊上,断断续续地能听到前面传来女人凄惨的哀求哭泣声。
扶声声愣了一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九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咳咳……求您了……”
方思被保镖提着衣领,打的垂着头嘴角滴血,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她的脸此刻已经被打的完全变了形状,青紫红肿,两只眼睛通红淤血的好像两颗水球随时都能爆掉。
早已完全看不出她本来的样子了。
方思整个脸都被打木了,嘴张开着,血混合着口水从嘴角不断流下来,染红了她身上那件价值几万块的淡黄色高领毛衫上。
‘啪’一声,保镖再次落下一个打耳光,松手将人丢在了地上。
她的脑袋晃了两下,身体四肢抽搐着,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已经记不清被打了多少的耳光。
这一刻,她真的好想死啊。
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发誓永远不要再尝试第二次。
方徕就站在距离方思不远的位置,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干着急却没有一点的办法。
她不敢开口求九爷放过方思,以她对九爷的了解,只要她张口了说一个字,九爷便会对方思更加的变本加厉。
只要九爷不喊停,黑衣保镖就不会停手,方思也许今天就有可能会被活活打死在这里。
怎么办?她不能让方思死,怎么办……
望着燕九爷挺拔冷硬的背影,方徕急的眉心拧成了一团。
她现在矛盾极了,有点心疼方思又不敢救方思,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牵连,惹的九爷不快。
可如果方思今天真的死了,那她身边就会少了一个贴心的人。
手机在包里不断震动,方徕烦躁地拿出电话放在耳边,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见她脸色苍白,眼底竟有水光微闪。
她抬头,目光急切地落在燕九爷那条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的右手臂上,急匆匆地往前靠近一步,却被保镖伸臂拦住了,她急切地声音都在打颤:“九爷,你怎么会受伤了呢?到底严不严重啊?”
方徕都要心疼死了,心疼的好像都不能呼吸了。
她焦急的几步走上前用力推开黑衣人,试图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一道黑影快速从后面扯住衣领往后拉。
“坏女人,你又想干什么?”
燕启处理完伤口回来,一眼就看到方徕目的不纯的想要接近燕寻。
他黑着脸,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他要替声声守好小九,不能让坏女人有机可乘。
“燕启,你听话,马上给我让开好吗?”方徕忍着,温声轻语又和风细雨的对他笑着说。
“不好。”燕启很不给她面子的冷声说:“坏女人,你休想靠近小九一步。”
“……你。”方徕气的扶着心口,压抑着怒火,低声说道:“九爷受伤了,我就是想看看他伤的严不严重。燕启都什么时候了你能别闹行吗,懂点事儿行不行?”
燕启看着她一脸担忧的样子,一脸认真严肃又得意的说:“坏女人你放心好啦,小九他是超人,可厉害了。伤口会很快愈合的。坏女人,你能不能不要找各种理由接近我家小九啊,真是好讨厌的,奶奶说了像你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块狗屁膏药。”
方徕蹙起眼睛,深深盯住燕启脸上的每一个神色变化,疑惑地缓缓开口:“燕启,你到底是谁?”
“你好傻哦。”燕启嘲笑的指指方徕的鼻子,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是燕启啊,你不认识我啦?还是眼睛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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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方思是不是快要被打死了?”
而就在他们后方的楼梯转角处,汪曾探出头来望着前方伫立在窗前,一身黑衣黑裤,神色冷冽的燕九爷,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这他是第一次,亲眼看到燕九爷的阴狠,再这么打下去,方思不死也残。
只是扇耳光这样一个小小的惩罚,他竟也能做的如此残暴。
他十三岁来到燕家,之后的十几年里,能见到九爷的次数屈指可数。
九爷在老宅,可以用神出鬼没,或是来无影去无踪,来形容。你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餐桌上,也不会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可能看不到他。
在他身边,总是会无时无刻跟着那个面瘫阴冷的方沉,还有那个笑面虎燕云里,时不时的还会冒出单云关那个像小山一样的男人,后来又多了一个泼猴单云贺。哦,还有一位,基本不说话,只爱喝茶,带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人燕云哲。
这些九爷身边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忠于九爷,他们更像是兄弟。
汪曾很普通,胆子更是小,他不敢接触九爷,更不可能与那些人成为朋友。
所以,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很早以前,燕九爷的那些传说对汪曾来说更像是神话故事。说实话,他根本就不信,甚至觉得可笑极了。
有人曾说,九爷在八岁时就开枪杀过人,当时他听了之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许久。
八岁开枪杀人?八岁的九爷可能连枪都拿不稳,又怎么可能会杀人,那可是杀人,不是杀鸡,他难道不会怕吗?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屁孩懂什么叫杀人吗?
“看清楚了,这就是燕家九爷,一个冷血至极的怪物。”陆青话语,把汪曾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她眉目寒霜地望着窗外的风雪:冷嗤道“不过,这根本就不算什么,对他来说今天已经很仁慈了。方思不会死,他只不过是在给方徕一个提醒,那就看方徕能不能懂了。”
汪曾到是觉得,方徕应该是不会明白,以为方思挨打只是因为燕启。
陆青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快两点。
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以燕寻的敏锐,时间久了一定会被发现的。
正要准备离开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陆青微微眯起眸子,汪曾警惕的迅速转回身,渐渐放轻了呼吸,看了陆青一眼,示意有人过来了。
两人紧贴在墙壁上,隐蔽在楼梯拐角投下的一丛暗影中。
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旁边掠过,扶声声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匆匆一瞥,陆青已经清晰的看到来人是谁了,眼里涌起一团弄弄的恨意,真是小看这丫头了,下手竟然能那么狠。胆子大的很啊。扶晓啊扶晓,看看你生出的好女儿,为了男人都敢拿刀子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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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混沌的天空,燕寻修长的眉梢轻动,空气中似乎有一丝熟悉淡淡的果香,原本还寒冷的眸子此时被一抹温柔融化了。
只是短短的十几分钟没到她,他觉得时间仿佛过了许多年,那种疯狂的想念令他的心口塞得满满的,柔软温暖。
他回头,星眸温软如风:“小花生,过来。”
看到燕寻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气色也较之前好了许多,一颗慌乱的心才渐渐恢复平静。
扶声声弯起黑黑的眼睛,抬脚想要过去,却又收回脚尖站在原地没有动。
她看到了燕寻身后那个高高瘦瘦,精致漂亮的女人……是方徕。
真的很意外呢。
她还看到了方徕的贴身助理,嚣张跋扈的方思。
那个被黑衣人提着领子扇巴掌的……应该是方思吧?
看到方思被打的一脸是血,连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扶声声微微拧了拧眉,但她却一点也不会同情方思的,她很清楚,如果方思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燕寻跟本不可能动她。
有多少年,她都没见过他们俩了?
好像自从那次在酒吧发生冲突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方徕自然也看到了她,有片刻的恍惚,一瞬间,愤怒嫉妒铺天盖地般侵蚀了她的理智,愤恨地握紧双手,双腿不受大脑控制,踩着高跟鞋就要走过去,肩膀却被一只大手重重按住了。
“方徕,你该离开了。”
方沉站在她跟前,浑身散发着一股死亡的气息,生生禁锢了她的脚步,也让她的心一寒。
“你是我哥哥,你竟然不帮我?”方徕满脸失望的瞪着方沉,这一刻,她恨他。
“我只忠于九爷,至于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方沉冰寒的一句话,猝不及防地击碎了方徕内心那点自以为是的亲情,仅存的一点温暖,都被吹散了。
呵呵,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她以为最重要的亲情,在她亲爱的哥哥眼中,只不过是个屁啊,真是好可惜呢。
她冷笑着后退一步:“方沉,原来你天生就是一条狗命啊。”
方沉眸光寒冰地看着她,依旧面无表情,沉默地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方徕被燕启和方沉挡住,两人都太高了,即使她一七三的身高穿着高跟鞋,视线还是被挡得死死的,看不到九爷。
她的心又乱又慌。
燕寻抬起手,保镖会意,停手松开了方思。
方思就像一条破抹布无声无息摔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好像死了,却又能看到她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
这一层,已经被方沉的人控制了,每一个病房门口都站着一个黑衣人。
有人想出来看看热闹,都被黑衣人请回了屋内,并且被警告不准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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