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忘了,自己早已经被人给打爬下了,还呲牙咧嘴的瞎咋呼呢。
燕寻放任他一直傻逼似的瞎嚷嚷,脚尖在他脑袋上又踩了几下,示意他老实点:“燕冷身边的人果然个个都是蠢货。你比起你的主子,还差了点火候。”
有句话说的真好,什么锅找什么盖。
燕冷二缺,手下的人也不能精明到哪里去。
岳路一下就不挣扎了,脑袋深埋在雪堆里,声音闷闷的问:“你认识我老板?你到底是谁?”
“果然,是燕冷派你来闹事儿的。想找什么?”
燕寻轻抿唇角,燕冷过了年也有三十二了吧,怎么就光长年龄,智商不长呢。
“你,你放屁。再瞎说,我他妈告你诽谤。”
岳路脑子还算活络,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套话了,怎么着也不能把老板给供出去。
于是他又是一阵激动的屁股和两条腿使劲儿一通乱蹬,想要挣扎出来,给老板打个电话。
脸都他妈丢光了,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该如何向老板交代。
“臭流氓。社会败类。让你干坏事说脏话,踢死你算了。”
一道清甜又愤怒的声音飘过来,随即小姑娘一脚狠狠踹在岳路的后腰上,疼的岳路哀嚎一声反手捂住自己的腰眼,哭腔喊着:“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别踹老子的腰成不成。老子还没生儿子呢。”
扶声声嗤笑一声,又使劲儿踢了岳路一脚:“现在社会科技这么发达,不需要你的腰你也能生儿子。想生多少有多少。”
“你啥意思?”岳路没听懂,又像大虫子似的扭着身子,乱叫:“扶声声你他妈要害得老子断子绝孙,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你这个魔鬼。”
“把嘴闭上。”小姑娘恶狠狠地一脚踩在他背上使劲儿跺了两脚,都觉得不解气:“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我是吓着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还敢说我是魔鬼,你脑子有病吧。”
岳路杀猪一般的嚎叫,刺破了黑夜。
惊的周围领居家的几只大狗不停乱叫。
燕九爷踩着岳路的脑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发威,眼睛里塞满了宠溺的笑意。
嗯,还是厉害点才好,反正有他给她收拾摊子呢。
不怕她无法无天的作。就怕她不开心。
一帮大老爷们儿,看到老大被一个娇嫩嫩的小姑娘又是踢又是踹的就跟个大沙包似的,可谁都没敢动。
扶声声都被气糊涂了,不耐烦地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冷声问:“说,你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家发疯?我看你是发神经了吧?看看你把我家给砸的。”小脸凶狠的一脚踩在半块砖头上:“我把你也给砸了行不行。”
“扶声声,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还他妈有脸问我。”
岳路的脸还埋在雪堆里,冻的一点知觉都没有了。两家乱蹬,活像一条要被淹死的鱼。
扶声声都被气乐了,蹲下来,带着手套的小手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大哥,我干什么了,还请你说明白一点。”
“我儿子被你弄没了。你说你是不是人,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岳路呜嗷一声吼,眼睛里还流出了两行眼泪,瞧着那叫一个悲伤。
“你儿子?”扶声声摸了摸脑门儿没明白啥意思:“你儿子没不没跟我有关系吗?”
“你……”岳路仰着脑袋,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儿,他掉在身边的手机这个时候就响了起来。
燕寻弯腰捡起电话,看着上面来电显示的名字,抿唇点开了接听键:“怎么样,扶声声那个小贱人死了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没,动作快点,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女人急切的声音冲出了听筒,扶声声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拧起了眉头。
“你和白叶有关系?说。”
小姑娘抬手狠狠扇了岳路一巴掌,打的岳路眼前全是星星,脸上印着手印,疼哀嚎着喊救命。
后面一帮男人都看傻眼了,这姑娘好暴力,其实他们这帮人冲上去解决掉了两人很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谁也没敢动。立在原地看着。
“她,她是我媳妇儿。”岳路这会是真的怂了,揉着快要裂成几段的老腰,声音比蚊子还小。
“什么声音?”白叶在电话那头听到有女人的声,就感觉不对,急忙问道:“喂,岳路,你说话呀哑巴啦?喂……”
下一秒挂断了电话,燕九爷收起电话,用脚尖抬起岳路湿漉漉的脑袋:“是她跟你说你有个儿子?”
“我儿子死了。”岳路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似的,疯狗一样大吼着:“我儿子死了,我要为我未出生的儿子报仇。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媳妇儿才流产的。你还我儿子。儿子啊,是爸爸不好,爸爸没能保护好你,你一路走好,爸爸每年都给你多送点钱,拿着到了下面好好跟阎王爷处好关系,千万别回来找爸爸,我的儿呀……”
“行了行了别嚎了。多影响周围邻居的休息。”
扶声声气的差点又没忍住踢他一脚。
这人绝对的是个傻缺。这么缺心眼儿的人是怎么当上老大的?
真不明白就这无比粗糙的智商,能服众吗?
“就你这负数的智商还当老大呢?”燕云里站在九爷身边,俯身看着地上的岳路,满面微笑地啧啧两声:“兄弟,你被人给绿了,知道吗。”
扶声声一怔,被人绿了?
白叶和这个男人是一对?她又仔细看看岳路那张脸,别说,两人还真有点夫妻相。
她这才想起来,上次在市场遇到李竹时,她的那些话。白叶把流产的罪名安在了她头上。
嘎巴一下,本来还沉浸在失去爱子痛苦中的一颗心,在听到绿这个字时,顿时就碎了一地。
忽然感觉,眼前一片绿油油的,岳路嘎巴嘎巴嘴,两眼直勾勾地瞅着燕云里,像是再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儿子不是我儿子?”那是谁儿子?
“嗯。真聪明。你儿子是别人的儿子。他想回来找你也找不着啊。因为你不是他爹。”
岳路这下是听明白了,他妈的他真的被那个臭娘们儿给带了一顶比锅还大的帽子,还是绿色的。
“那孽种是她跟谁搞上的?”
岳路好面子爱摆谱,但是对女人很不错,前提是不能对他有二心,这会儿,岳路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贱人,给老子等着。
燕云里耸耸肩,气人的笑说:“这就要去问你的女人了。反正不是你的。”
扶声声被燕寻拉到身边,远离那个被绿了的大傻子。
燕云里手里提着根大棒子,往前前面指了指,小声在燕寻耳边说:“三爷来了,车就停在对面的胡同里。不过估计他现在正忙着呢!”
湛黑幽暗的视线穿透夜空,落在对面还在震动欢快的某辆车上,燕九爷了然一笑。
“所以这事儿真的是他指使的。”燕寻蹙眉吸了一口烟,冷笑道:“看来他是知道了声声的存在,这不就马上来给我添堵来了。这个搅屎棍,还真是爱凑热闹。这是皮子紧了。”
“会不会是方徕告诉他的?”燕云里想了想低声问道。
毕竟,方徕与燕二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方徕利用燕二找扶家的麻烦也是可能的。
燕九爷勾唇,似笑非笑地吐出一口烟圈:“不会。”
燕云里想想也是,依照方徕这个傲娇的性子,躲燕冷这个缠人精还躲不过来呢,怎么会打电话向他告状。
“不过九爷,这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方徕那种心计深的女人,咱们还是要提防。”
燕九爷点点头,手指夹着大半截香烟,手指一弹,大半截烟灰飘飘洒洒落下:“不过今晚这件事儿肯定与那个女佣脱不了关系。”
“你的意思是?”燕云里低头瞥了眼地上的男人:“这里面还有程老夫人的主意?也对,她老人家不松口,想必那个当红的小女佣也不敢这么嚣张。九爷,咱们是不是也得礼尚往来啊!”
燕九爷扬起头朝着夜空吐出一口烟,低缓道:“扒了她的皮喂鲨鱼吧。”
燕云里抿唇低声笑道:“就那种货色,我怕鲨鱼都不吃。”
嗯,九爷思索两秒钟,认真地点点头:“那就先留着,日后会有用处的。”
燕云里从裤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上:“九爷,第六感告诉我,这个白叶会是程老夫人的大克星。”
燕寻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兄弟二十几年,有的时候有些话不用多说,就会明白里面其中的含义。
扶声声站在两人之间低头瞅瞅地上被暴击一万点的岳路,又抬头看看前面那一大帮虎视眈眈的机车男们。
她想着问燕寻是不是应该报警,忽然就听到有人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声声。这边呢。”
扶声声一怔,寻声扭头往后一瞅,就看到对面的小木头门开了一道缝儿,然后伸出了一只手朝她不停的摆着。
看到那只手上的翡翠镯子,扶声声就知道那是谁了,赶忙松开燕九爷的手跑了过去:“周阿姨,您没事儿吧?有没受伤?”
“阿姨没事儿,就是被这帮人闹腾的心脏有点难受。”
这一晚上的乒乓一通猛砸,好人也得让他们给吓出病来。
“孩子呀,多亏你来的快,要不然那个小帅哥就要被人打死了。”
周阿姨摸出一粒救心丸放进嘴里,颇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诶呀,周阿姨你的手破了?”扶声声焦急地抓起周阿姨那只血糊糊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医院吧。”
“去啥医院。不用不用。”周阿姨不在意地摆摆手:“这不是我的血,是那个小帅哥的血。”
“嗯?”扶声声不解地回头看着她,远方的血怎么跑她手上了?
说起这事儿,周阿姨就来气,指着外头那帮人,愤怒地说:“阿姨本来是救人心切,我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挨打不管吗?于是我就冲上去了想要阻止他们。结果给人推了一把,摔在地上好险没摔断我的老腰,这不就手上沾上了血。”
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还是要送那您去医院看看腰。”扶声声说的坚决,拉着她就往外走。
“真的不用。声声,你听话,你家这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收拾呢。也幸亏你大姨没在家,要不让非揍死这帮小畜生不可。”
周阿姨可生气了,好好的一个院子就被人莫名其妙地给砸了个稀巴烂,这得损失多少钱啊,光看着都肉疼。
“阿姨我送您去医院。”燕云里手里拿着电话从那边走过来:“车已经在胡同口等着了。”
周阿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大帅哥先是愣了一下,两只小眼睛眯起了一条缝:“这个小伙子也很英俊啊。你是?”
“我是声声的朋友,您叫我小里就好。”
在对待老年人的问题上,燕云里一向是很有耐心很和善的。
以至于,单云贺总是叫他中老年妇女杀手。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呀。小伙子长的真精神,有对象吗?”
“还没有。”
“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小姑娘一定不少吧?阿姨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我一定把女儿嫁给你。”
周阿姨跟着燕云里往外走边走边看他,完全忘记了还有扶声声的存在。
扶声声无奈地笑了笑,看着两人走远了,直到周阿姨上了车她才转回身拍了拍冻的有些僵硬的脸。
忽然脸颊上一热,头顶上响起了男人低醇好听的声音:“花生,我先送你回去,这里我让人来处理。”
小姑娘握住他两只冰冰凉的手,坚决地摇头:“不回去,我要亲自处理。”
望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她真是头疼极了。
周阿姨说的对,要是大姨在家,她一准儿能扒了这些人的皮。
估计这几天是有的忙了。
望着那张娇憨倔强的小脸,燕寻笑了,曲指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帮她拉好敞开的衣领,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好,那我们先进屋,外面太冷了。”
“那他怎么办?”
扶声声指着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岳路,想说把他捆起来一会儿交给警察叔叔。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大叫一声:“我草,哪个王八盖子报的警,兄弟们快撤。”
众人一惊,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撒腿就跑。
扶声声也是一怔:“谁报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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