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内容让他有些意外。
“我知道了。”燕寻抓起外套站在大门口换鞋:“在那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九爷,咱们去哪?”单云贺还有点没睡醒,揉了揉眼睛头发乱糟糟的。
“跟我去宋家。”燕寻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扶洛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天空已经有些微亮了。眼睛不适地微微眯起。
她躺在一间很宽大的房间内,但是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跳下床站在窗前,手指挑起半透明的窗帘向外看,扶洛眉头一拧。
外面是一片大海,海面平静,有几只海鸟在上空翱翔划过。
她难道是被关在了海边?
忽然房门被敲响了,扶洛放下窗帘,快速回到床上。
“早上好呀扶阿姨。”夏安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满脸微笑:“吃早餐喽。今天的早餐真是好香啊。”
扶洛闭着眼睛装作听不见,只感觉一阵笑声缓缓逼近,脸上一疼好像有人在戳她的脸。气的真想踹她一脚。
“扶阿姨别装睡了,我知道你早醒了。”夏安声音里带着小,脸上却面无表情。
扶洛睁开眼睛,眼前一张放大的脸跳入眼帘,她下意识往后躲:“这是哪里?”
“当然是一个好地方啦。”夏安起身拉开窗帘:“宋免也真是太小气了,怎么能把你关在地下室呢,真是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从床上坐起来,扶洛扫了眼餐盘里的早餐。
皮蛋粥,煎蛋饼和一些爽口小拌菜。都是她爱吃的早餐。
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梢,就听到夏安笑道:“扶阿姨你是不是很感动呀。”她说着抓起一块鸡蛋饼放在嘴里:“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早餐,都是夫人特意吩咐给你准备的。我亲自给你送上来的,是不是特别荣幸呢。”
扶洛端起一杯温水抿了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口口吃掉了一盘鸡蛋饼:“那我还要谢谢你们了。真是让你们费心了。”
“可不是。”夏安将手指上的油在床单上蹭了蹭,手里忽然多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举到她面前。
扶洛睨着她:“要我给你签名?”
夏安点头:“签一本。”
一口水呛在嗓子上,扶洛抬手抹掉嘴角的水珠:“签这么多干什么?”她感觉这姑娘好像脑子有点不正常。
从扶洛见到夏安的第一眼时,她就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总觉的这孩子阴森森的让人慎得慌。
“废话,当然是送人了。”夏安不耐烦的把本和笔往她身上一扔:“赶紧签了,一个小时后我来收本子。”
“我要是不签呢?”扶洛气的抓着水杯抖了抖,真想往她脸上丢,这孩子真是不讨喜。
“不签就弄死你啊。”夏安白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海边这栋别墅位于悬崖峭壁之上,想从窗户逃出去是跟根本不可能的。
要是没跳好摔死在悬崖上不说,最关键的是她还不会游泳。
靠在窗边,望着天空零星斑驳的云朵有些出神,扶洛眉头紧锁。
也不知道燕小九能不能找到她。
早上的宋家,气氛有些异常的安静。
厨房里两个女佣边做早饭边小心翼翼的低声聊天。
“昨天晚上你听到声了吗?”
“听到了,吓死人了都。是不是死人啦?吓的我一夜都没睡着。”
“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你发现了吗,秦姐这个时间还没下楼,是不是有点奇怪。梅小姐也没下来晨练。”
秦苏平时起的都很早,会每天在厨房监督他们做饭。唠唠叨叨的,听得他们都烦死她了。
今天都这个点了,她却还没出现。太不正常了。
“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说完,两人相识一笑,秦苏在家里佣人的眼里特别讨人厌。他家都盼着她突然消失呢。
秦苏就让人讨厌的地方是,小气还爱占小便宜,嘴还特坏。就没有不烦她的。
“唉,对了,秦姐说的那个号你买了吗?”
早餐一切准备就绪,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买了呀,还中了呢。”一说到这个,短发女佣乐的合不拢嘴的。
又一想,不对呀,秦姐要是走了,那以后彩票该咋买呀?
“中什么了?”宋昭昭忽然出现在厨房,吓的两人手里的碗险些掉地上。
回头一看是大小姐,两人这才算松了口气。
“中彩票了。”
女佣端着碗筷出了厨房,脸上全是笑。
宋昭昭开了冰箱倒了杯果汁,好奇地问:“中多少?”
短发阿姨乐呵呵地比划了五根手指。
“五百?”宋昭昭笑道。
阿姨摇头,笑着说:“五十万。”
“厉害呀。”宋昭昭吃惊了一下放下杯,跟着阿姨出了厨房,她是知道家里几个阿姨平时没事就喜欢聚在一起研究彩票,当然还是以秦苏为中心。没想到能中那么多。
“还得多亏秦姐,要不是她让我买这个号,我是中不上的。”
“对了,我怎么没看见秦姨呢?”宋昭昭拿着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
“我们早上也没看她出来。是不是还在房间睡觉呢。”
正说着,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女佣快速离开了。
“早上好呀,老宋。”宋昭昭朝他摆摆手。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宋免,想看出点什么来。
“一宿不见是不是你老爸我又帅了。”宋免笑哈哈地在女儿身边坐下:“早餐很丰盛嘛。”
宋免的心情似乎很好,胃口也不错。连续吃了两碗粥。
“秦姨去哪了?”宋昭昭放下碗看着宋免。表情挺严肃的。
“有点急事,她昨晚回老家了。”宋免淡淡地说。又夹了一只煎饺,看到铁格出来了,招呼他赶紧坐下吃饭。
还不等铁格坐下吃饭,忽然有个小保镖匆匆跑过来,大喊:“先生不好了……”
嘭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也切断了小保镖的话。
几个人一惊,宋免最先反应过来,冷着脸起身对宋昭昭说:“你先上楼,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
宋昭昭还有点发懵呢,看看老宋又看向大门口,随即心脏一紧,两只手死死抓住睡衣衣摆,手心里全是汗。
她没有告诉单云关关于扶洛的事情,但是就算她没说,燕九爷还是知道了。
燕九爷浑身夹裹着一团寒气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戾气,压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宋免在背后推了她一下,低声在耳边对她说句:“马上上楼。”紧接着,脸上立即扬起笑容,搓搓后朝着大门口走了过去:“诶呀,这不是燕九爷吗,欢迎您大驾光临。就是您这个进门的方式有些别致啊。”
宋免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不高兴,但是字里行间都在表示对燕九爷的不满。
就算你燕家人在牛叉,也不能踹门呀。
燕寻看着他穿着鞋一脚踏进来,站在宋免跟前:“是你绑架了扶洛?”那声音冷的都掉冰碴儿。
宋免依旧笑眯眯地:“九爷在说什么呢?扶洛?我看新闻上说她不是在北方拍戏吗?我怎么会绑架她,九爷真会开玩笑。”
燕寻看着他勾唇笑了笑,忽然伸出带着皮手套的右手狠狠钳住了他的脖子:“宋免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宋免呼吸一窒,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他被燕九揪住领子身体动不了,任由他提了起来。
铁格见老板被袭击了,立马冲了上来却被比他速度更快的单云贺单手拦住了。
他甚至都没看见单云贺是从哪窜出来的,人就被按在墙上了。一直手臂也被卸掉了。
“九爷,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你先放开我。”
宋免努力踮着脚叫,维持着平衡,拍着燕寻比钢筋还硬的手腕,脸上带着一点讨好的笑意。
不讨好不行呀,他快要被掐死了。
燕寻一动不动,微微蹙起眉心:“我倒是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跟宋总好好聊一聊。”
“您请讲。”宋免赶紧点头说:“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全都会告诉你的。毫无保留。”
“咱们换个地方聊。”燕寻忽然松开手。宋免没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宋免不明白他的意思,就看到燕九爷朝后面摆摆手,他的助理方沉走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带,冷着脸说:“宋总,请吧。”
“你们要带我去哪?”宋免大喊,心里开始有些慌了。
“带你去见一位老朋友。”燕九爷说完从他身边擦过,径直上了车,然后急速离开。
直到宋免被带走了,宋昭昭才从楼梯后跑出来,从地上将铁格扶起来:“你没事吧?”
铁格摇摇头,吹着被卸掉的右手臂,转动了一下有些扭伤的手腕,盯着空荡荡的大门口,担忧地说:“我怕先生出事。必须赶紧找到他。”
宋昭昭皱皱眉:“铁格你说实话,我爸是不是真的绑架了扶洛?”
铁格一怔,看看她没有说话。
“昨晚上逃跑的那个女人就是扶洛吧?”宋昭昭冷笑:“老宋绑架扶洛是为了把那本手札?”
在楼上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宋昭昭都要气死了。这老头不是已经金盆洗手了吗,怎么还干这么坏的事儿。
“小姐,有些事情你还是装作不知道比较好。更不要管。”铁格出门前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与扶声声是好朋友,如果她知道了先生绑架她的大姨,对你也不是一件好事。也许你们会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城西医院。
“小姐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在去看大先生吧。”
方思将刚买来的午餐放在茶几上,给方徕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方徕刚起床,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喝了水,轻咳了一声:“我还是先去看看比较好,回来再吃。”
关键是她现在没什么胃口,也不饿,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都疼。
睡了一夜,脸色恢复了一点,但还是很白。
方思没再说话,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灰色卫衣卫裤,就听到方徕问她:“大伯是怎么受伤的?”
“听说是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袭击,手臂中了一枪。”
“大伯跟谁吃饭?”方思敏感地眉心一簇,寒着脸:“是不是跟扶声声有关系?他们一起吃的饭?”
方思愣了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笑了笑,没有任何隐瞒:“还真是。当晚就是大先生做东请扶声声和九爷吃饭。”
“吃的什么?”方徕有点嫉妒,黑着脸,五官扭曲成了一团抹布。
“火锅。在陶素新开的火锅店。”
方思声音淡淡的,自从经过两次变化之后,她的性子比一前沉稳多了。
“陶素?”方徕拧眉冷笑:“大伯还真是长情呢。陶素都那么大岁数了,他还留在身边呢。”这个老狐狸精。
“陶素最近几天一直到在大先生身边照顾着。刚才我买早餐回来的时候还见过她。”
方思将一管护手霜递给她。
方徕对自己一双手的保养是格外注重。每天都要涂抹好几层的护手霜。
上学的时候,她还曾经当过手模。
“走,咱们过去看看。”方徕脸上挂着一幅去看好戏的讥笑,出了病房。
“小姐,那个女人怎么办?”方思跟在她身后低声问。
方徕脚步一顿,没想起来她说的是哪个女人?
看着方徕,方思指了指阳台的方向。心想,这么冷的天,不冻死也得冻傻了。
她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贱人。”方徕恶心地皱眉:“先留着,我要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方思瞥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问:“您真的相信孩子不是二少的?”
方徕冷哼一声:“那个二傻子他不敢这么对我的。”
方思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燕二那种渣男,给她一万个她都不要。
燕峰山的住在方徕的楼上一层,两人走的安全通道。
医生让方徕多运动,痛也要忍着这样恢复起来才会很快。
方徕扶着方思的手靠在墙壁上,疼得咬牙切齿:“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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