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牙这才反应过来,“不,不是!”他手指着江蓠,急忙回头对大长老和圣女说道,“他,是他做了手脚,他刚刚用了术法,才使得我的小臂处亮了起来,他挡住了你们,但是我却是亲眼所见的!”
“哦?”江蓠眯起了眼,“野牙护法这是要狗急跳墙么?自己撇不干净了,反倒无赖起我来了?”
“你堂堂妖帝,竟然做如此小人行径诬陷于我,你自己刚刚做的事情还不承认么?”野牙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气的不轻,他没想到江蓠会在众目睽睽下这么做。
“我与护法素无恩怨,即便是有,护法也说了,本君是妖帝,本君若是想让你死,有的是方法,何苦冒着得罪大长老和圣女的风险,只是本君顾念我妖、魔两族情分,自然不会那么做便是了。你说呢?大长老!”江蓠的声音透露出了寒凉。
“这……”大长老有些犹豫。
圣女却等不急了,咬牙切齿的道:“野牙,你有胆做就应该有胆承认,如此无赖行径实在可耻!”
“你……”野牙看了一眼圣女,指着江蓠,气的浑身发抖。
“证据再此,还请魔族给我族一个交代!”江蓠回身对着大长老又说了一句。
“江蓠!”野牙真的气急了,也管不得他到底是不是妖帝,上前一步道,“你使诈,我的右臂从未伤过,根本不可能会亮,我那日伤的是左臂,我……”
此话一出,大殿内一片安静,野牙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看向江蓠,他那幽深的眸子闪着星光。野牙突然意识到,他这是在故意逼急他,好让他露出马脚。而他却上当了……于是他急忙解释,“不是,我是说,我是说……”他颤抖着嘴唇却在也没有说出什么。
“野牙!”圣女吼道,“真的是你做的!你这该死的!”她冲上前去,怒不可遏,却被大长老一把拉住了。
江蓠退后一步,冷冷的道:“护法与我族有仇怨?亦或是有人人指使你,妄图挑起我人、妖两族大战,好有人坐收渔利?”他口中说的是野牙,但是眼神却极其冰冷扫过大长老。
野牙此时已经失了方寸,唇一直在颤抖,却说不出话,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他看向大长老,眸中传达的信息,大长老自然是明白。大长老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又同江蓠说道,“看帝君说的,帝君真真是多虑了。妖魔两族向来交好,同气连枝,我族仰仗帝君之处还多的很,若帝君有吩咐,我族必定倾力相助,岂会做下如此之事。”说着又转头看向野牙,沉下了声音道,“护法因何做出如此之事,还不速速说来?”
野牙也是个人物,很快也镇定下来道:“我与那白若冰积怨以深,无奈却奈何她不得,那日见她与王子起了争执,便一时糊涂作下此事,只是想借帝君之手除了她去,并未做它想。”说着他跪倒在地道,“野牙知错,还请帝君饶我一命。”
江蓠并没有理会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帝君息怒,这野牙着实可恶,好在王子吉人自有天相,对于此人,我族必定严惩,定要将之打入黑魔窟,施以万虫蚀心之刑法,还王子一个公道。”
“他对我儿并未留手,我儿活着,那是我儿有贵人相助。长老这么处理未免护短了些。”水千愁道。
“帝君,王上,野牙真的知错,愿倾尽所有弥补,恳请留野牙一命,日后定当报答今日之恩。”野牙再次磕头。
“长老,”江蓠开口了,“自本君继位以来最最重视的便是你我两族的长久大计,本君最是怕有些用心险恶之人挑拨你、我两族关系。你也知道本君素来不轻易出谷、不见外族,然兹事体大,关乎两族后续交往,遂本君才亲自走上这一趟。如今,事实已然查明,魔族对于存此险恶用心之人的处置态度本君也已然明了,便不在打扰,告辞。”说罢江蓠倏的转身,挥了一下袍袖,径直向殿外走去,水千愁和水玉也都跟了上去。
“帝君!帝君请留步!”大长老惯来眯缝着的眼猛然变的凌厉,强劲的一掌挥出,快的让圣女和野牙均没有反应过来,那一掌直拍在野牙的天灵盖上,顷刻间,蓝色血液四下飞溅,还有一些流入了野牙瞪的大大的惊讶的眼眶中,瞬间那眼眶中一片汪洋的蓝色。
“帝君,我魔族向来示妖族为挚交,对有心破坏两族关系之人必不姑息。”大长老的话掷地有声。
江蓠的唇角扬起了一个极小弧度,随即又快如流星般消失不见。他回身,冷冷的看着仍然跪坐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野牙。
“今日恰逢帝君驾临,便让帝君看看我族维护两族长久大计之决心!”大长老接着道:“来人,将这厮挂于魔域牌楼之上九九八十一日,警告一众引以为戒。”
江蓠道:“大长老言之有理,坏我两族大义之蛀虫,还是需尽早除去!”
“帝君所言极是!”
“长老大义,如此本君便放心了,愿我两族长久安泰、互相扶持!便不打扰了。”江蓠轻轻点头,“长老、圣女,本君这便告辞了!”
“帝君留步!”长老和圣女同时开口道。圣女看了长老一眼,闭了嘴,长老接着道:“帝君难得来我魔族,可否屈尊在我魔族小酌一杯?”
“这……”江蓠有些犹豫,须臾还是道:“大长老与圣女事务繁忙,本君还是不叨扰了吧。”
“野牙护法坐下此等错事,我等虽不知,却也难辞其咎,心下甚为愧疚,还请帝君与我一个表示歉意的机会,我们只当是幸会友人,不谈政事可好?”
“是吗,是吗,便请帝君屈尊留下小酌一杯,来人还不快去准备?”不待江蓠回答,圣女便吩咐道。
“呵,”江蓠的唇角一扬,一抹浅笑升起,霎时,万般风华浮现于眼眸,春花秋月的静美尽现于面上,惹的圣女脸上一阵赤红,“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江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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