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冰就静静的趴在水晶棺上,看着棺中那熟悉却在也没有温度的人,眼泪砸在棺盖上,摔的粉身碎骨。是啊,别人不知道他为什么去闯幻境,她如何能不知道呢?不还是为了她吗,不就是为了她吗?那日她与桓古的对话应该是被他听到了吧。最后一次见江蓠,她就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是她不好,都是她的错,是她太大意了。可是她真的不相信江蓠就这么离开了,而且是永远的离开,魂飞魄散!她转头看向季严,张了张嘴,泪水流进口中,很咸,“他把自己弄的魂飞魄散还没有遗憾是么?”白若冰说道,“呵呵,哈哈哈……”白若冰忽然大笑起来,她笑的近乎癫狂,身子在发颤,泪水掉的更凶。
“冰儿!”季严忙扶住她摇晃的如风中落叶的身子。
白若冰身体中翻江倒海的悲愤在也压抑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血,那血将她雪白里衣的前襟染红了一大片。
“不,师兄,这不是江蓠,不是江蓠,他不会死。”白若冰呢喃着,再次陷入黑暗。
再次睁眼,已然是十日之后,白若冰做了好长的梦,在梦里,她和江蓠相识、相知、相爱,梦里没有那么多大义,没有那么多无奈,只是就在他们要大婚的时候,江蓠却化作一团烟雾,被风吹走了。她倏地惊醒,张开眼就看到季严坐在她的榻边,为她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可算醒了,”季严仿佛要喜极而泣,“你昏睡十日了,高烧不退,我以为,我还以为……”
一切的记忆悉数回到白若冰的脑海,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双眼空洞的看着梁上,不悲不喜,不哭不闹。就静静的躺着,躺了大约半个时辰,然后才开口问道:“他呢?”
季严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他……被妖族接走了,他毕竟是妖魔共主,我不好……”季严的脸色不好。
“我明白,师兄。”白若冰的声音沙哑的很,却异常的平静。“师兄,我不相信他会真的魂飞魄散,我想……”白若冰顿了下。
“去吧。”季严直接接着白若冰的话说了下去,“身子好了就下山去吧。近些日子三界还算平稳,没有因为江蓠的离去发生什么太大的动荡,我想江蓠在行事之前必是做了妥善的安排。至于苍云山么,也没有什么大事,一切有我呢,在说易书、朝晨他们也都能独当一面了,你不用担心,再说就算有什么事情,我通知你就是了。”
“师兄,我……”白若冰的眼中又蓄了泪水。
“傻丫头!”季严骚了骚白若冰的头顶,微笑着说道,“不过,找归找,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不然让轻言……”
“不要,师兄!”白若冰摇摇头,“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做。”
“好,”季严点头,“我们师兄弟七人,如今就剩你、我了,你……”季严的眼圈更红了。
“放心吧,师兄,我会好好的。”
……
苍云仙山,郁郁葱葱、巍峨雄壮,像一幅凝重而深邃的画卷,今日的苍云却格外的美,里里外外大红的绸缎,大红的地毯,山门前,两串通红爆竹足有十几丈长。弟子们的脸上都堆了笑容,里里外外忙活着酒水、忙活着晚宴。苍云三殿之一的洗尘殿主人大婚,宾客云集,谁敢怠慢。
“真是的,这么欢喜的日子,你我却要在这里守着这飘渺幻境。”一个青衫弟子抱怨着。
“谁说不是呢?好久没有这等喜事了,我们却无福参加。”另一个弟子附和。
“你说事到如今掌门为什么还让我们守着这飘渺幻境呢?自从许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之后,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呀?”
“不知道,掌门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到的,必有他的道理。”
“嗯,也是,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守着,易书师兄说了,会给我们留好吃的。”
“师兄,你看,好像有人来了!”两个弟子放眼望去,一个一身雪白的人影缓步走来。
“站住!”青衫弟子喊道!
“师……师叔?”
“师叔?”
白若冰站在缥缈幻境入口,看守的弟子们看到她,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诧异。“嗯!退下吧!”白若冰淡淡的说着,那张绝美的脸上更加淡漠,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无由。白若冰的眉头微蹙,脚步顿了一下,复又走了进去。
缓步走入幻境,风中已经没有了血的味道,满地的血已经被掩盖,只是原本植被茂密的幻境如今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到处都是沙土和碎石,荒凉如戈壁沙漠。地面上也不平整,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还有几处巨大的凹陷,这些都明白的告诉着世人,这里曾经经历了怎样的一场大战。白若冰在一处坑洼之处站定,季严说江蓠最后就是死在了这个地方。白若冰蹲下身,不顾沙土脏了她白色纱裙,她伸出手,拈了一簇泥土放在鼻尖,她想嗅到江蓠的味道,然而只是徒劳,泪落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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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快要结束了,还在纠结结局,悲的?喜的?还是开放式的?没想好。要不写三个?你们喜欢哪个就读哪个咋样?公众账号:忘记冬天,qq群号:644546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