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残破的驱壳,张千禄来到了一栋豪宅前焦急地拍着门。
“江董,不好了……”
门被打开,那位温润如玉的男人披着一件睡袍,蓬松着头发,神情慵懒地站在门口。
“什么事?”睡眼惺忪,显然是被扰了清梦。
衣衫有些褴褛的张千禄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摔跪在王朴面前,手臂处渗出的阵阵煞气。
王朴皱着眉头急忙扶他进去。
“怎么了?你这是……”
“我……”
没等他说话,王朴已经半跪下来捏着剑诀调动精气开始为张千禄疗伤。
张千禄慢慢调整好气息,缓缓地说道:“我们遇上麻烦了……这次的行动失败了,而且行迹似乎也暴露了……对方实在是不好对付……”
王朴神情专注地为他疗着伤,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最近你就老实地待着地室里,暂时不要出去了,等避开这段风声,剩下的事我会解决。”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快下去吧!”王朴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双手交叉抵在嘴边,低垂着睫毛,眼眸似是一汪幽潭,神色深沉。
张千禄见他陷入了沉思,便不再多言,径直走进了地下室。
为供二人修炼,炼化恶灵不让阴气外泄,这地下室密闭极严,曾是原房主为了做酒窖修建的,现在修成了一座冰室。
打开厚重的冷库门,阴森黑暗,一股凛冽的冰霜气息扑面而来,没有丝毫的犹豫胆寒,张千禄走进那漆黑的地窖,平静地关上门与黑暗融为一体。
跟着王朴近千年了,张千禄始终不曾了解过这个人,丝毫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
当初县令之子想要霸占自己貌美的妻子,竟然指使手下把自己活活打死了,灵魂眼见貌美的妻子咬舌自尽,顿时怒不可遏,失去了理智,变成厉鬼,将县令之子一行七人全部杀死,又吞噬掉他们的灵魂,罪孽深重,煞气四溢几乎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此时此刻同是鬼魂的王朴出现了,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欣赏。他懂得些道法,用御鬼之术教化自己控制煞气,让自己不仅屡屡躲过鬼差的追捕,还能施展能力,帮助同样深受欺压伸冤无门的百姓,劫富济贫,伸张正义,好不快哉!
从此他心中便暗暗发誓要永世效忠王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王朴也很寂寞,看到有人愿意追随自己,跟着自己做个伴总归是好的,王朴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便渐渐传授给张千禄,细心调教,两人游走人世间,为了防止魂魄消散只能不断吸食人的阳气不断修炼,同时行事谨慎小心,躲避着鬼差的追捕,直到多年前的一天,王朴偶得古籍,里面记载了一些注灵重生之术,便捡了几节深于淤泥之下的至阴藕节雕了两个人形,两人魂魄注入其中,施了些障眼法,外形幻化得与常人无异,至阴的藕节掩藏了他们本身大部分的阴气煞气同时阻挡了白天过强的阳气,可以让他们能像正常人那样在白天也能简单的活动,但始终无法像正常人那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