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这里没有被军队征用,市区西北方出现大规模的变异体入侵,首都的近卫军调过去一半,不时的有伤员从前线运下来,战况相当激烈,而经过隧道损管部门的调查确定是北部被封堵的一条旧隧道发生了破损,继而放出了变异体,现在正着手准备炸掉那段路彻底封死。
徐曼丽被送进急救室已经四个小时了,除了偶尔从里面出来一两位医生外走廊上鸦雀无声,陈帆将军的两个警卫员和王婉青都站在门外等待着任何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大约半小时后,急救室的红灯灭了,紧接着徐曼丽被医生推了出来,主治医师走到三人跟前说道:“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肺部纤维组织受损严重,声带虽然被修补可后遗症比较大,而且伤口过大,在恢复期极容易感染,所以近期这段时间她得待在无菌病房尽量不要去打扰她。”
听到他这么说三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主治医生摘下口罩问道:“对了,听说部队那边出了事,你们是里面的人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王婉青张了张嘴,忽然改口道:“我们也不清楚,毕竟只是普通士兵,很多事我们也不清楚。”
“哦...”他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我弟弟还在里面当通讯兵呢,现在一点都收不到他的消息,真让人替他担心啊。”说道此处不由得哽咽起来,不远处的一个小护士冲他喊着还有另一场手术要做,这才匆匆离开了这里,警卫员小张叹了口气,道:“现在首都乱成这幅样子难道就没人管吗,那个所谓的李部长这时候到安静了下来,这清查行动不就是她一手挑起来的嘛,现在出了事她倒撒手不管了,让手底下的这些人替她卖命,还真是不要脸...”
“小张!”旁边的警卫员小徐示意他闭嘴,他这才悻悻的坐到了一旁,这时,医院的大厅忽然乱了起来,楼下隐约传来一大群人整齐的脚步声,几名医生护士都急匆匆的跑了过去,王婉青忽然意识到不妙,连忙回过头拽着他俩就往楼梯口跑去,紧接着十几名士兵从旁边的电梯里冲了出来,班长冲手底下的人喊道:“封锁二楼,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给我把所有的重症监护室都搜一遍,今天必须给我把叛徒徐曼丽缉拿归案!”说完一群人迅速散开,领头班长端着枪一脚踹开旁边的一间病房,里面的人吓得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举起枪指着一名医生厉声喝道:“有没有看到一个被突变体重伤的女人和一名女兵?说!”
...
王婉青和两名警卫员匆匆走在三楼的走廊上,小张急忙问道:“小青姐,他们是来抓你们俩的,你们得赶快离开这啊,可不能被逮了去,不然那可就真的完了...”
“想办法去二楼的无菌隔离仓得把她带走!”王婉青一看前面的楼梯口出来几个士兵连忙闪到了旁边的病房里,一个老人孤独的躺在那里费劲的想要拿到旁边的一杯水,可手够不到一直在空中胡乱抓着,王婉青走过去递给了他,警卫员小张道:“不好了,他们快搜到这了,怎么办啊?”
老人满意的放下了水杯,王婉青看着老人,眼睛余光看到了旁边衣架上挂着的两件护士服,灵机一动拿了过来套了上去,低声对他俩说道:“一会儿我推着他出去,你们俩继续装一下警卫,把他当成你们的首长看待就行,不能让别人碰他一下明白吗?”
“是,小青姐!”两人一口同声的说道,于是王婉青放下病床的轮子,推着老人走了出去,一路上那些士兵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几人并不敢上前拦下,认为这似乎是某位老将军所以都不敢得罪,让他们很轻松的来到了无菌病房门前
“现在怎么办,待会儿我们怎么出去?两个人可不好带啊,而且她刚做完手术就这么离开医院不会害了她?”警卫员小徐说道
“我给她打一针抗菌剂保她在两天内伤口能免疫87%的细菌病毒,你们不需要担心这些。”王婉青说着已经打开了密封门走了进去,看着徐曼丽脸上的数道抓痕心里一阵不舒服,同是女人被毁容的痛苦她也身同感受。
“过来帮我把她放在床下面!”王婉青抱着她跪在了那里,将她轻轻放入床下的置物铁丝网上,放下了床单,看了一眼感觉没有问题便推着病床走了出去,一行人乘着电梯来到了一楼,正好看到搜查医院这支部队的营长,三人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可那名营长却将目光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那边那几个等等!”他指着王婉青几人喊道,旁边的七八个士兵连忙将他们围了起来,这名营长走到他们跟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冷冷的问道:“什么病人用得着这么大阵势居然还要两个警卫保护着?是军区的哪位老首长吗?”
“长官!”警卫员小徐说道:“这位是北方空军总部的陈珂将军,他现在心脏病犯了必须要去军区总医院做清栓手术,情况危急还希望这位长官能放我们过去。”
那位营长不屑的一笑道:“呵,有意思哈,你们空军的将军得了病不先去军区医院治疗反而来这人民医院治疗,军区医院设备那么好你们不去却肯来这儿,不觉得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长官!”小张气冲冲的对他吼道:“将军快不行了,你怎么还这么多废话,要是这位空军将军死了我看你还怎么跟你的上峰交待?”
“砰!”忽然一场爆炸炸开了二楼的楼层,哗啦的一下就摔下来两名半死不活的士兵,楼上顿时大乱
“怎么回事?”这名营长刚说完又是一次爆炸,直接将电梯门给炸飞,一名士兵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冲着楼下的营长喊道:“营长!不好了,这里有格鲁的追随者,已经杀了咱们七八个弟兄现在正往你们那跑了!”
“妈的!”他拔出手枪指挥着旁边的士兵道:“三队六队,去堵住东西两侧的楼梯,不能让他跑了!”
“是!”两队人马迅速散开冲了过去,而三队还没跑到楼梯那就跟那个人撞上了,那名追随者见状举起手对准了他们,唰的一道蓝光打进人群,轰的一声爆炸的气浪和火焰瞬间从走廊扑进大厅,顿时场面一片混乱,王婉青三人趁此机会推着病床就冲了出去,停也不停直接来到了车子旁,这时医院内在此传来了一声大爆炸,直接将医院大门炸碎,玻璃碎片哗的一下散了出去,还传来了激烈的枪声,这时他们三人带着徐曼丽已经上了车,也包括那个不知名的老爷爷,王婉青发动车子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小徐道:“小青姐,我们接下来去哪?现在我们俩也成案犯了...”
王婉青心里一阵凌乱,看着后视镜里的徐曼丽,一咬牙说道:“走,我们去蜀山!”
...
维昕站在二零七面前,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眼神也有些黯淡无光,二零七不禁问道:“你没事吧?我看你怎么有些...不在状态?”
“要你管?”维昕忽然冲他吼道,让二零七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过来!”维昕冷着脸对他说道,二零七吃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维昕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慢悠悠的向她走去,维昕看他这么墨迹不耐烦的一把抓住他拽到了跟前,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瞒着所有的人?包括你自己?”
“啊?”二零七没有反应过来,维昕解释道:“你体内的冥王魂魄和雷神的残魂,你敢说你一点也不知道?”
二零七摇了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你其实早就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二零七失魂落魄的自问道
“你当年和冥王一起死了,你说你没有什么心愿了,死的心甘情愿,可为什么你却出尔反尔,跟他一起回来了呢?”
“为什么?”二零七问道
维昕继续说道:“那好,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吧,我送你上路...”
“心愿?”二零七喃喃道:“还有什么心愿?还剩下了什么?”
见他这般说维昕痛苦的摇了摇头,“既然没有...那你就该走了,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过来...”说着她把二零七拉到她面前,哽咽的说道:“你女儿天玲,她很好,你就放心吧...”看着二零七渐渐变蓝的眼睛她清楚的意识到冥王的灵魂将再次占领他,所以不容她多想伸出手放在了他的左胸口,冷冷的说道:“该结束这一切了...”
一把锋利的冰锥从她手心射出,直接穿透了他的心脏,二零七眼中的异像顿时消失,他又回归了正常,二零七看着维昕手里的冰锥,脸上一副错愕的表情看着她,冰锥并没有迅速融化,反而变得更加冰冷刺骨了,二零七顺势趴在了她身上,身上的力气正缓缓的流逝掉,自己也一点一点的倒在她的脚下,鲜血顺着冰锥淌到铺满树叶的地上,眼中最后的一丝光芒也随之散去,他,死了。
维昕做完这一切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喉咙里的一口黑血,她筋疲力竭的趴在了地上,鼻孔和眼睛里也流出了鲜血,她伸出手掌看了一眼,手心连同手臂都变得一片乌黑,这才意识到刚刚冥王跟自己对视了一眼自己竟然中了寒毒,这让她有些哭笑不得,而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自然是海岚墨玉和潘瑞昌他们四人找了过来,维昕脸色惨白的对早已死去的二零七说道:“其实,我挺佩服你的冥王,你有一群生死不离的追随者,让我们这些人活在你们的阴影下,不得不说你...的确有两下子!”说完维昕化为一团紫烟消失在这里,海岚墨玉他们匆匆赶来,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二零七顿时傻眼了
“他...他不会...死了吧?怎么可能...”御风结结巴巴的看着潘瑞昌,潘爷摇了摇头,走过去将他翻了过来,摸了摸胸口的那根冰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对他们说道:“他还活着,只要肉体还有一颗心他就不会死,那个伤他的人我估计他不可能就这么全身而退,至少对冥王来说。”
“那他现在这是怎么了?”海岚墨玉问道
“他损失了一颗肉心,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醒不过来,必须得用曲鼎来弥补,而如今曲鼎早已碎成数十片,根本不可能凑齐,所以就只能用这最后一种办法...”
“玄冰剑!”蔺升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封印在天山的玄冰剑,拿到了它冥王就能脱胎换骨,可...这玄冰剑早就不在那了,这要找起来可就麻烦了...”
“我替你们找!”虎朔从后面追了过来,看着倒下的二零七,咬紧了牙关
“你能替他找到玄冰剑?”潘爷问道
“能,就算拼光了蜀山的家底我也一定能找到它!”虎朔红着眼睛回答道,潘瑞昌和蔺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夏沙的第四世界中央军两万七千四百五十一人从今天开始全权听命于蜀山,各旅各部的将领们不得违抗!开始准备分批派遣将士离开夏沙前往蜀山!”
“你们...”虎朔激动的说不出话了,滚烫的眼泪再也没忍住夺眶而出,他们随后带着二零七顺着这片森林逃出了法国,辗转多地坐上了一列通往俄罗斯的货运列车,而那一天,22552年10月5日,成为一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这一天,红色阵线爆发了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受牵连人数最多的一次大清洗运动,几乎堪比著名的3C大清洗运动,而这次的大清洗运动也有一个著名的称呼:十月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