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夜松和豆苗背着背囊来到楼下。
今天的自卫哨也是一名上等兵,见到他俩后便和他们打招呼道:“兄弟,这么早就要晨练啊?”
“睡不着,躺在那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提早起床。”
“你们都那么强了还用得着这样吗?”
“嗨,习惯了!”
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黑暗中,上等兵感慨不已。作为同年兵,自己差他们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别的不说,就凭昨天他们连连攻破连长的刁难,那实力,那气魄真是……啧啧!
不过在赢了连长后他们提出的第一个申请竟然是被允许自主晨练,而且没想到晨练的时间竟然这么早,由此看来他们能有那种实力也不是凭空而来的。
夜松和豆苗昂首阔步的走出楼门,经过昨天的接连的“战斗”他俩成功的在全连立威,傲视群雄的感觉真是不错。
鼻孔朝天的两人甚至有种唯我独尊的错觉,带着这种王霸之气两人在道路上负手踱步……直到在转角处遇到了沈泠非。
“你们很能耐是不是?早操出风头,上午又装逼,下午更是还变本加厉,我教给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用来炫耀的!才第一天你们就这样,等再过几天难道你们要挑战全旅吗?看看你们俩的样,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你们俩动动脑子好不好,就这样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等着让人捧杀啊?”
看着两人头越来越低,沈泠非怒骂道:“都他妈的给老子把头抬起来,不要只在老子面前装孙子,平时就要像……像什么来着,对,像‘宝剑藏锋’一样,要示人以弱。不要以为你们有实力就想怼谁就怼谁……
被训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沈泠非嗓子都有些哑了,但感觉怒火还是不能平息,于是大手一挥手道:“走,和我去操场!现在是五点多,咱们在起床号吹响前再比划比划……还愣着干什么,两位牛人,请吧!”
……
在没有其他特殊情况,装甲旅是实行双休的。虽然不用出早操但为了防止士兵睡懒觉,早点名还是必要的。
万鸿作为本周的值班排长,整理队列后进行人员的清点。
“庞锦瑞!”
“到!”
“渠政卫!”
“到!”
……
“洪开民!”
“到!”
“徐成!”
“到!”
“杨骞!”
“到!”
“夜松!”
“嗯,夜松?二班长,他人哪去了?”
“报告,应该是去晨练了。”
万鸿摇了摇头在夜松名字后标注“缺勤”。
“豆苗!”
“豆苗?”
徐成探着头看了看队列刚要回答,队列后方传来声音。
“报告!”
“报告!”
万鸿听出了是夜松和豆苗的声音,于是头也没抬道:“入列!”
点名结束后,他合起文件夹抬头正打算向魏兴友汇报时,无意的向队列后方瞥了一眼,结果这一瞥就让他定住了。
“咳咳!”
魏兴友皱了皱眉微微咳了两声。
没反应。
“咳——”
魏兴友再次咳了一声。
还是没反应。
无奈之下,魏兴友只能出声提醒道:“万排长!”
万鸿这才回过神,转身报告道:“报告连长,全连点名完毕,应到实到……请指示!”
“稍息!”
“是!”
万鸿下达稍息的口令后再次瞥了一眼后入列。
魏兴友跑到队列前带着疑惑向队列后方看去,结果是脱口而出道:“卧槽,你俩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悄悄向后方瞄去,同样被震撼了。
只见队列后方的夜松和豆苗此时已成猪头状,甚至豆苗的作训裤都被撕烂了。
“报告,嘶……我们是在器械训练中不小心撞伤了。”
谎言。
绝对是谎言。
先不说器械训练怎么能把一只眼睛撞青,就算是能,凭你俩单杠一至八练习都玩得那么溜的本事,怎么可能受伤呢?真当全连人傻啊?
解散后人们便向夜松和豆苗围过去询问原因。
“谢谢各位战友的关心,我们真的没事,各位就不要再问细节了。”
说着两人从人群里挣脱向楼内走去。
军官宿舍。
魏兴友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和刘斌谈论着这件事。
“你说究竟是谁他们打成那个样子的?按理说凭他们的速度打不过完全可以跑嘛。”
“上午我就去趟监控室,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我们机二连的人。”
刘斌玩笑道:“你不是对这两个小子有意见吗,现在他们被收拾了你应该感觉大快人心,怎么想着替他们撑腰啊?”
魏兴友捏着被子的边角道:“我对他们有意见这是咱们连内的事,但外人敢欺负,那就是打咱们连的脸,一个连长无法保护自己的兵那他还配当连长吗?”
“你呀,是个好连长,就是有时候太小心眼……”
“报告!”
“请进!”
人走进来后,刘斌有些诧异道:“怎么是你们啊,不过我们也正打算找你们,这伤究竟是谁打的?”
夜松道:“指导员,我们是来向连长道歉的,我们……”
“行行行,这个先不说,昨天我也有些犯浑,太碍于面子竟然和两个新兵置气,我先和你们道个歉。不过你们脸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别和说是训练伤,你问问全连谁信啊?”魏兴友走过来看着他们的脸打断道。
夜松和豆苗对视了一眼挠着头道:“对不起连长,我们只是来向您道歉的,至于我们的伤您就不要再多问了。”
“好吧,那你们吃完饭后尽快去医务室,尤其是豆苗,从进门开始你的手一直放在腹部,伤得不轻吧?”
两人嘿嘿笑了笑敬了个礼便离开了。
出门后豆苗便单膝跪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下。
夜松扶着他道:“不要紧吧?”
“老大可能是真的生气了,一点也没有留手。内劲内放,相比于脸上的伤,内伤更重啊!”
“今天感觉连长人其实还挺好的,竟然能向两个兵道歉,昨天应该是和咱们怄气冲昏了头。”
豆苗扶着夜松站了起来问道:“你说连长该不会去掉监控吧?”
“放心好了,”夜松架起豆苗道,“以老大那种做事滴水不漏的性格,他现在应该已经在监控室了,录像根本不会被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