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回位子上,厉景呈目光放远,也看到了那边的两人。
荣浅捏着机票的手掌心内都是汗,她忙将手里的东西都塞给林南,“待会你一定要登机,知道吗?”
林南匆忙点头,目光看到厉景呈正从不远处快步而来,她将荣浅的那张机票拿出来后放进包里。
荣浅喝了两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勾了勾僵硬的嘴角,“林南,你要去几天啊?”
“我,我看看再说,那边有朋友。”
荣浅是背对着厉景呈的,她尽量放缓语气,厉景呈走近时,听到荣浅嘴里发出笑声,“那要记得给我买礼物。”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
林南抬起头,似是才看到厉景呈,“咦,你,你怎么也来了?”
荣浅回身,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厉景呈悬起的心总算回归原位,他自然地牵住荣浅的手,“你不是跟月嫂在商场买衣服嘛?怎么到机场来了?”
荣浅脑子飞快地运转,“我临时接到林南的电话,说她要去旅游,她跟家里闹了些矛盾,心情不好,我不想月嫂老跟着我,就自己来了。”
厉景呈心存疑虑,林南闻言,忙装出神‘色’失落的样子。
荣浅拍拍她的手,“安检了,你赶紧去吧。”
“噢,到了那边我打电话给你。”
“好。”
林南拿起包,硬着头皮去排队,她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要糊里糊涂上飞机。
荣浅将她送到排队的地方,她压低嗓音,“你钱带够了吗?”
“我带了卡,回来的飞机票应该没问题。”
“你在那玩几天,我回帝景后网银给你打点钱过去,你自己找个旅游团,别立马回来。”
“好。”林南抓了抓头发,朝荣浅挥手,“亲爱的,我走啦。”
“拜拜。”
看着林南去安检,荣浅心里说不出的羡慕,通道就在眼前,可她根本走不了。
厉景呈来到她身侧,搂住她的肩膀。
荣浅回过神,“我们走吧。”
“好。”
到了车上,荣浅系好安全带,“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机场?”
厉景呈发动引擎,这才有心思去想别的事,他将手机掏出来‘交’给荣浅,“有人给我发了这张照片。”
荣浅一看,心里的愤恨挤满‘胸’腔,她咬紧牙关,“是谁在跟踪我?”
厉景呈单手落向方向盘,这段日子他一直晾着皇甫四少,这照片十有八九是他的杰作。
想到荣浅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掌握着,厉景呈更是不寒而栗,“从明天开始,你就待在帝景,哪也别去了。”
荣浅心头仿佛被上了把锁,呼吸紧闷,“他们要跟踪,让他们跟踪好了。”
“别意气用事。”厉景呈不紧不慢说了句,语气很淡,也没像往常那般哄着她,荣浅余光扫了他眼,厉景呈是多聪明的人,她刚才在机场的那番话,他恐怕不会全信。
毕竟,说是因为想和林南单独说几句话就撇开月嫂和司机,似乎有些牵强。
她的手掌落到‘腿’侧,狠狠掐了一把自己。
有些事那么排斥,却必须要去做,荣浅强忍嫌恶,她凑过去像往常那般搂住厉景呈的手臂,“我想吃披萨。”
“不行,那种东西不能多吃。”
“不嘛,我馋死了,小米糍也跟着我馋,你忍心看她在肚子里哭吗?”
厉景呈被磨得没法子,他目光对上荣浅,她嘟着小嘴,一副撒娇的模样,仍旧是他熟悉的浅宝,厉景呈方才有片刻的怀疑,但从她不住摇晃他胳膊、以及对他亲昵无间的态度来看,似乎是他想太多了。
仅仅是来机场而已,他怎么会想到她要离开?
帝景才是她的家,她还能去哪?
可能是孩子快要出生了,自己才会变得这样敏感多疑,厉景呈摇摇头,轻笑,何时他也会这样了?
荣浅枕着他的肩膀,闭起眼睛小憩,只有这样,她才能不用伪装,不用虚伪。
开车来到必胜客,厉景呈给她点了个套餐。
荣浅食之无味,干脆捧着杯子在那吃冰沙,厉景呈轻皱下眉头,“少吃点,这么冷。”
她一声不吭,目光专注盯着那个杯子,她实在不想看对面的男人。
旁边是小型的游乐园,有客人带着孩子在里面玩耍,厉景呈看到个刚满周岁的小宝宝撅着屁股跟在姐姐的后面,走路还不稳当,三两下就摔在了堆满球的区域内。
“哇哇哇——”
孩子是最爱表达的,尽管没摔疼,但却哭得满脸委屈。
前面的小姐姐也不过才四五岁,她回头吃力地扶起弟弟,伸手替他擦着眼泪,“不哭不哭,姐姐保护你。”
桌边的大人拿着披萨过去,“赶紧过来吃,别只顾着玩。”
小姐姐撒开手跑去要拿,身后的弟弟见状,尖着嗓子又开始哭,好不容易走到跟前,刚探出胖乎乎的小手,脑袋上就被姐姐一个爆栗。
妈妈无奈地将弟弟抱起来,朝边上的朋友道,“我家‘女’儿什么都好,但就是一碰上吃的,老二就要挨揍。”
厉景呈眼里不知不觉流‘露’出宠溺,他倒是觉得这样很好,他看眼坐在对面的荣浅,“以后,我们也生两个,一男一‘女’,就和他们一样。”
荣浅只觉喉咙口被什么东西堵住,浑身都难受起来。
她视线对上厉景呈,嘴里的沙冰化开之后,冰冷的顺着喉间滑入腹中。
厉景呈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过去,“别吃了。”
他舀起口送到自己嘴里,“太凉。”
回到帝景,月嫂坐在客厅内的沙发上,见到两人进来忙起身,“哎呦,少‘奶’‘奶’,您去哪了啊?”
荣浅见她眼圈泛红,不免歉疚,“对不起,我走开了下。”
“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
荣浅先上楼去,她将护照和身份证放回原位,又打开电脑替林南汇钱过去。
这种日子,折磨得她过一天就难受一天。
荣浅怔怔坐在‘床’沿,这会得她‘精’疲力尽,似乎这一出走已经耗尽她全部力气。
霍家。
霍少弦抱住橙橙站在窗前,怀里的‘女’儿睡得安稳,头一个月几乎都在睡觉。
莫希看着霍少弦的背影,他对橙橙好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男人手掌在橙橙肩部轻拍,莫希有些看不过去,“少弦,你让她睡着吧。”
霍少弦头也没回,“你多休息会,我抱着就好。”
“她已经很刁了,马上自己就要睡不住,都让你抱着。”
霍少弦还是未将橙橙放下来,他透过窗口望着天空的流云浮动,心里的矛盾还在撕裂着他,将荣浅继续留在厉景呈身边,是他做过得最艰难地决定。
他不知道他见到荣浅的时候,能不能还忍得住。
莫希头上戴着头巾,说是保护孕‘妇’不受凉,她侧着身盯向霍少弦的背影,她的‘女’儿得到霍少弦这么多的爱,而荣浅的孩子又快出生了,他们那一对纠缠了这么久,是时候要彻底放下了吧。
莫希嘴角勾勒抹满足的笑意,她的等待,应该是值得的。
于荣浅来说,她的处境却是水深火热。
晚上被厉景呈抱着,她整晚都睡不着,等他睡熟以后,她将他的手推开。可厉景呈已然形成习惯,手臂不知不觉又会缠着她。
翌日,荣浅听到阵窸窣声,厉景呈尽量小心翼翼起身,他俯下身在她前额轻‘吻’,然后去洗漱。
荣浅睁开双眼,她面‘色’很不好,苍白得吓人。
听到厉景呈的车开出帝景,荣浅这才起‘床’。
她试着想出‘门’,月嫂的态度比昨天还要小心翼翼,摆出一副荣浅上洗手间她都要跟着的架势,“少‘奶’‘奶’,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您别‘乱’走,厉少说了,您想要什么尽管吩咐,让他们送来就是。”
荣浅不得已,只好作罢。
她现在能倚靠得还有谁?
她想到荣择,可荣浅到底不确定,荣择究竟能帮她多少,万一惊动了厉景呈怎么办?
想到霍少弦,也是万不得已。
他瞒着她的心情,荣浅明白,她不找他问清楚,是想装聋作哑,一旦这层窗户纸捅破,她和霍少弦的痛势必会加剧百倍千倍。
可现在,荣浅没法顾及这些。
她给霍少弦发了个短信,要见他一面。
临到这时,却连打一个电话的勇气都没法鼓起。
霍少弦的手机响起两声,他平时都是放在身上的,方才橙橙拉了粑粑,他干脆抱她去浴室洗澡,就将手机和车钥匙都丢在了‘床’头柜上。
莫希听到动静,随手拿起一看,上面标注了浅小二。
她心里咯噔下,点开。
看到信息,眼中不免被刺痛,她将短信删除后将手机放回原位,可躺到‘床’上后,早已心‘乱’如麻。
荣浅并没等来霍少弦的回音,她在阳台坐了大半天,心急如焚。
翌日一早,佣人上楼来,说是有人找她。
荣浅换了件衣服下楼,却看到莫希坐在客厅内。
荣浅大惊,“希子姐,你——”
“浅浅,你怀孕后我也没好好来看过你。”莫希将果篮放到茶几上,荣浅忙走过去,“你还没出月子呢,你怎么能‘乱’跑啊!”
“我就出来一会,没事的。”
荣浅隐约察觉出有事,“我们到楼上说会话吧。”
莫希跟着她慢慢上楼,荣浅似乎能猜到跟那条短信有关,来到房间后,果然,莫希开‘门’见山道,“浅浅,你给少弦的短信,我看到了。”
荣浅坐在‘床’沿,并无惊慌的神‘色’,她心里坦‘荡’,不觉得害怕,“希子姐,你别误会,我约他是真有事。”
“当时少弦在给橙橙洗澡,这些事,他从不假手他人,我看到后把短信删了。”
荣浅哑口无言,霍少弦没给她回复的时候,她便多多少少心里有了些底。
莫希忽然站起身,走到荣浅跟前,她蹲下身,一个膝盖几乎要碰触到地板,荣浅惊忙拉住她,“希子姐,你干嘛啊?”
“浅浅,别再找他了好吗?”
荣浅心口仿佛塞了团棉‘花’似的难受,莫希不顾自己坐月子来找她,可想而知,一条短信在她而言是多重的罪过,荣浅不想她误会,“我没想过和他复合,希子姐,我是真的遇到难处,别人都没法帮我,我才想到找他。”
“浅浅,在南盛市,你的事还有谁比厉景呈出手更适合?他只手便能遮天,他是你未婚夫,你是肚里孩子的父亲,有什么是他帮不了的,却是少弦能帮的?”
荣浅菱‘唇’微张,正是因为厉景呈的只手遮天,她才要找霍少弦,可这番话她却说不出口。
“我没想到,一个帮忙在你而言,竟也会这样介怀,”荣浅语气中多少带有失落,“希子姐,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以前,我们是朋友,霍少弦是我干哥哥,可是,他现在是我丈夫。”
荣浅点下头,只觉浑身无力,莫希坐在她身侧,“既然是厉景呈出手都会麻烦的事,浅浅,你又何必找少弦呢?他现在有家庭,当然,你一出口,他势必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看在你们曾经那么相爱的份上,你也为他想想吧。”
荣浅垂下眼帘,遮住潭底的一片悲凉,她本想着,她最后的退路能寄托在霍少弦身上,莫希拉过她的手,“珍惜眼前人,这句话我想送给你,况且厉景呈对你那么好。”
她眼眶微红,但终究没当着莫希的面显‘露’,让她去珍惜一个当初强暴她的人,这是多大的讽刺?
荣浅呼出口气,“你放心吧,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去找少弦。”
“可能你会觉得我小气,但有些忙,帮了别人,却会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拉一个人出来,却又将自己折进去,浅浅,你说这样合算吗?”
这笔账,荣浅算不过来。
但她还是艰难地点了下头,“我懂。”
莫希右手扶向腰际,“我这就回去了,坐得太久腰疼,浅浅,你自己也保重身体。”
“好。”
荣浅起身,只是将莫希送出了房间,她走到阳台上,看到莫希慢慢地往外走,司机在外面等她,荣浅抬起手指轻拭眼角,一点冰凉,带着人情冷漠,莫希说的也没错,她如今孤立无援,似乎靠得只有自己了。
只是不知,当霍少弦知道他的浅小二正在经历着如此纠结的折磨,又该心疼到怎样的地步?
荣浅心情郁结,她想让自己开心起来,可她实在找不到一件能开心的事。
她望着阳台外那颗硕大的银杏树,仿佛自己就和那些树叶一样,正在逐渐凋零。
傍晚时分,厉景呈的车在老时间驶入帝景,荣浅起身去洗手间,掬把冷水洗脸,涂了些‘乳’液后走向大‘床’。
厉景呈生怕她在睡觉,推‘门’时动作很轻,荣浅抬头,嘴角勾起抹笑,“回来了啊。”
他大步过去,手里的东西放向‘床’头柜,“在做什么?”
荣浅举起手里的书,“孕育手册,我怕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一切正常的根本让厉景呈没有怀疑的余地,他打开‘床’头柜上的袋子,“新鲜的青芒,你爱吃的。”
荣浅接过一个个头最大的,垫在手里足有一两斤,她凑过去在他颊侧亲‘吻’,“谢谢。”
“对了,有谁来过家里?”
“希子姐来过。”
“她来做什么?不是才生过孩子么?”
荣浅将青芒放回袋子,“她说来看看我,”可这个理由,荣浅听到时连她自己都不信,她只能自己编,“书上说,坐月子时最容易胡思‘乱’想,她可能是想确定我过得好不好,怕我再回心转意找霍少弦?”
厉景呈挑高一侧眉头,这种事,莫希似乎做得出来。
“那你怎么说?”
荣浅翻了翻手里的书,“我跟她说,我只跟我肚里宝宝的爸爸在一起,我喜欢一个完整的家。”
厉景呈闻言,眼里‘露’出喜‘色’,他揽过荣浅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口,“老婆,你真是个乖宝。”
她手指收紧后展开,“被你亲的脸都疼了。”
厉景呈单手控在她脑后,削薄的‘唇’凑向她,荣浅忽然全身绷紧,牙关颤抖,男人的薄‘唇’印上她后逐渐加重,她觉得恶心极了,在厉景呈撬开她牙关的瞬间,荣浅伸手将他推开,“不能做缺氧运动。”
“谁规定连接‘吻’都不行了?”
荣浅赶紧转移注意力,“我刚看到篇报道,”她指着书上的一角,“很有意思,你看。”
厉景呈果然凑过去,荣浅擦了下嘴角处,目光挪开。
林南回来的这天,连家都没回,就先来到帝景。
恰好的周末,厉景呈也在。
林南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荣浅看得目瞪口呆,“林南,你拎着不重啊?”
“我打车来的。”林南将东西一一拿出来,“这些都是当地的特产,我刻意买来送你的。”
厉景呈伸手接过,里面还有发票,确实是那个地方开出来的。
林南和荣浅对望眼,她紧张得不行,跟做间谍似的,“浅浅,这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
“谢谢。”荣浅让林南坐下来,面对着一只狐狸做戏,必须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林南,你在这吃过中饭再回去吧,别跟家里闹矛盾了,叔叔阿姨对你都很好,别耍‘性’子。”
“我出去几天,我爸妈也急坏了,玩了这么一大通,气早消了。”
荣浅拆开其中一盒,拈起块送到厉景呈嘴边。
男人看也不看,“我不爱吃。”
“吃嘛,凤梨酥,好吃的。”
厉景呈皱眉,荣浅坚持,他只得张开嘴。
林南眨了眨眼,这唱得又是哪出?
况且,她并没看出厉景呈对荣浅哪里不好,可荣浅在机场对她说过的话她还清晰记得。
她分明说她不想和厉景呈过了。
他吃不惯这些,咀嚼了几口想吐掉,荣浅伸手捂住他的嘴,“这是林南的心意,不准吐。”
厉景呈只得吞咽下去,起身去找水喝。
林南指了指他的背影,荣浅摆下手,“改天他不在家的时候,有些事我再跟你详细说。”
林南点点头,“好。”
吃过中饭,林南就回家了,厉景呈见她站在‘门’口,他双手搂向她的腰,“等你生完宝宝后,我也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想去哪?”
荣浅做出深思状,“去重庆。”
“嗯?”厉景呈以为她会说马尔代夫或者香港、三亚,“为什么?”
“想去吃正宗的重庆火锅。”
“好,随你。”
厉景呈拥紧她的手收拢,他真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荣浅看着林南快步出去的身影,自由、安乐,她看在眼中是多么羡慕。
翌日,厉景呈照例去公司,他要将事情早早安排好后,最后的日子陪着荣浅,直到她生产。
荣浅从‘床’上起来,却觉头晕目眩,她靠了回去,拿过旁边的手机上会网。
打开QQ,有人加她为好友,验证信息写着1001加当年的那个酒店名。
荣浅赶忙退出,她心绪焦虑,犹豫不决,最后却还是选择登陆。
手指不听使唤般按了同意。
她来到阳台外,换上笔记本电脑登陆。
那边,很快就有了反应,对方上来便要求视频,荣浅没有立马接通,她找来双面胶,将摄像头粘住后这才点了同意。
片刻跳跃,那边照出一角窗帘,并没有人影。
荣浅手指伸向键盘,打出一行字,“你是谁?皇甫四少?”
那边,却传来阵低笑声,“没想到你知道四年的事后,还能这样冷静。”
“皇甫四少,你别这样躲着,有意思吗?”
男人并没有承认,更不否认,“不过,你这样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真好。”
这明显是往别人的伤口撒盐,荣浅心下恼怒,“变态,神经病!”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逃离?你心里难道不是恨厉景呈恨得要死吗?”
荣浅细细琢磨男人话里的意思,她骤然醒悟,“那张照片是你发给厉景呈的?”
“是我。”
“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男人话里没有丝毫的怒意,“你要离开这,单靠你自己是不可能的,但我能帮你,我们可以合作。”
“去死吧!”
荣浅说完就要掐断。
男人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说,我若告诉厉景呈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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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精’彩预告:
38——告厉景呈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