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曼曼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把螺丝刀正对着一上了锁的保险箱比划。
“里面是什么,我要看。”严曼曼挥舞着螺丝刀。
啪的一声,柏少阳把袋子扔地下,几步走过去抢过箱子抱在怀里,模样紧张的,好像里面装了价值连城的东西。
严曼曼整个人都不好了,其实她没想真的打开,隐私,她懂,她就比划比划而已,可柏少阳的举动让她刹那间懵了。能是什么呢,这般紧张?
“里面是什么?你打开。”严曼曼较上劲了。
柏少阳没理她,抱着箱子转身就走。
一把扯住柏少阳,严曼曼眼睛瞪溜圆:“打开!”
定定的看着严曼曼,柏少阳的眉头越蹙越紧,半响,冷声说:“严曼曼,我对你很失望。”
这话让严曼曼暮然间难过下来,心一点点往下坠,但她仍逞强的装没事人:“我对你也很失望,柏少阳,你今天要不把它打开,咱俩到此结束。”
柏少阳愣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结束?”
“对!”严曼曼斩钉截铁地回。
难过铺天盖地般漫过心头,柏少阳缓缓开口:“好,你说的,别后悔。”
严曼曼没想到柏少阳竟然答应分手,她以为他会挽留或者解释一番,原来,她竟然不如个箱子重要。
有多悲伤就有多愤怒,严曼曼一巴掌拍掉柏少阳手里抱着的箱子:“你有种!”说完不解气的踹了脚,结果脚趾撞倒箱子疼的脸都白了。
蹦跳着捂着脚丫,严曼曼嘴像爆豆似的噼里啪啦地吼:“不打开我也知道是什么不就那女人的东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给看都不稀罕,柏少阳你个贱人忘不了她找她好了,招惹我干嘛我又没上赶着找你,是你死缠烂打现在因为个破箱子和我分手,坏人!”
严曼曼越说越伤心,一扭身嚎啕着往楼下跑,跑到一楼自己绊了自己一下,一个趔趄爬地上,摔的下巴都要掉了。
柏少阳听的云里雾里,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她可能听说什么了。
“曼曼,”柏少阳扶起她,哄孩子似的:“小祖宗摔哪了?要不要紧?”
“滚开!不要你管!”
“没穿鞋你往哪跑。”柏少阳逮住人往回扯。
严曼曼一发怒力大无比,一掌劈开坏人不管不顾的往外冲。
柏少阳挡在大门口:“听话,很晚了……”
“不听!”严曼曼继续冲。
柏少阳继续堵截,俩人老鹰抓小鸡似的的围着屋子跑,最后是柏少阳一个健步冲上去揪着人按在沙发上:“发什么疯?到底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不说!”严曼曼梗着脖子:“想知道问你表妹去!”
柏少阳明白了,一根筋的小傻瓜一定被人蛊惑了。单手按住不停扭动的人儿,柏少阳拨通菲儿的电话:“你和曼曼说什么了?”
菲儿怎么说的严曼曼不知道,但柏少阳的表情很诡异,先是愠怒后是皱眉,最后怔住了,目光呆呆傻傻没有焦距。
严曼曼很难过、很伤心。趁着柏少阳发愣一脚踹开他,故作潇洒的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心上人儿回来了,那我退出好啦,成全你。”
活了二十几年,柏少阳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能力,公事也好私事也罢,尽在掌控中,可今儿发现,他居然摆不平严曼曼。
柏少阳无话可说也不想解释什么,但这么让她走了势必要费更大的周折,他不想和严曼曼分手,之前说的不过是气话。
一番吵闹,严曼曼也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过分了,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又怎么能道歉求和呢,太丢人了吧,所以这妞硬撑着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走了,拜拜。”心里却狂喊,留我啊留我啊。
柏少阳真没辜负她的期望,虽然没出声挽留但行动上表示了。
“我话说的够清楚了,还抓着我不放想干嘛?”严曼曼板着脸,心下却一阵狂喜。
默默的看了严曼曼好一会,柏少阳送开手。
严曼曼的心呐,跟坐过山车似的忽悠悠跌下来,指着柏少阳跳脚:“什么意思你,哑巴啦,我说分手你听见没,到底同意不……
严曼曼哇啦哇啦的骂,那边柏少阳拎了牛排下来,打开微波炉:“吃饭吧,吃饱了再骂。”
哈哈!严曼曼插着腰无声的笑了几声,扭着腰坐到餐桌旁,得意地晃着头:“也对,好聚好散,怎么着也得吃顿散伙饭。”
叹了口气,柏少阳问:“你真的想分手?”
“才……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我开玩笑呀。”严曼曼死鸭子嘴硬。
“最后问一遍,想好了说。”
柏少阳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严曼曼慌了,什么意思啊?难不成我说是,他就说行?
“你、你想怎样?”严曼曼小心脏都哆嗦了。
“曼曼,”柏少阳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我喜欢你,所以不会伤你的心,明白吗?”
认识这么久,柏少阳很少这样温温柔柔的对她说话,且还说的这么感动人。
严曼曼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于是乎,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是你说分手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柏少阳无言以对,是我说的吗?
“我错了,对不起。”柏少阳无可奈何,没办法,认栽吧,谁让喜欢人家呢。
严曼曼乐了,眉开眼笑的把鼻涕眼泪抹到柏少阳身上:“恕你无罪,伺候哀家用膳吧。”
吃完饭回房,严曼曼没在问箱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也没问关于那个女人的事,像没发生这场风波一样,提都没提。
她没傻到家,柏少阳这么迁就她她要再揪着人家隐私不放太说不过去了,适可而止的道理她明白,只是这一晚,俩人睡的都不踏实。
半夜时,柏少阳醒了,或者根本就没睡,他把被子轻轻盖到严曼曼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而这一切,严曼曼是知道的。
柏少阳在客厅里抽了半包烟,严曼曼在二楼拐角默默看了一小时。
谈不上痛彻心扉,好感肯定有的不然怎会在一起,但绝没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爱情是个玄乎的东西也容易让人迷茫,很多人会把爱和喜欢混淆,前者责任重大后者可以无牵无挂。严曼曼想,她对柏少阳的感情绝对是后者,而他亦是如此。因为山盟海誓石烂海枯的爱情可遇不可求,且多发生在年少纯真时代,经历过了便很难再轻言爱之一字。
柏少阳的过去她不清楚,但今夜无眠,却是最好的证明。
第二天醒来,柏少阳已经走了,桌上摆着面包牛奶,一如既往的留了字条,不过没了以往的调侃和亲昵,简单几个字:把奶热一下再喝。
严曼曼捏着字条出了会神,自嘲的咧下嘴拎了包包出门。
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俩人一商量贴了张招聘的广告。
周渺渺喜滋滋的转着老板椅:“等下要是有人应聘我来面试,啧啧,最好是帅锅,店里丫头太多。”
严曼曼没心思,蔫蔫的趴在桌上打击她:“帅哥又怎样?只能看不能吃,别把你急死。”
周渺渺把腿放下,沉着声音回:“我考虑过了,如果帅的人神共愤我就勉为其难的吃掉吧。”
严曼曼白了她一眼:“想死换种方法,这个太血腥。”
“切!”周渺渺不服气:“你的意思周城南会宰了我啊,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
严曼曼没力气和她斗嘴,点着头蔫蔫地回:“随你吧,反正我劝过你了,回头真出事周大哥别牵连我就好。”
正说着,服务生带进来一个人:“老板,来应聘的。”
“你好……”
严曼曼回头,眼睛直了,再扭回头看周渺渺,内妞口水都快溜出来了。
“坐、坐、请坐。”周渺渺激动的语无伦次,他娘的太帅了!
严曼曼把座位让给来人,乖乖坐一边看热闹。
周渺渺问了几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了解到男孩叫陈羽,年龄23,之前在建筑工地上班,因工头老是拖欠工资,一气之下甩袖子不干了。
“放心,我们这绝不拖欠工资,情况特殊还可以提前预支。”周渺渺含着哈喇子,一脸猥琐相。
严曼曼狠狠瞪了眼某人,矜持、矜持懂不懂。
“今天能上班吗?”严曼曼问。
“能。”陈羽笑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早上班早挣钱,呵呵”
“对对。”周渺渺乐的眼睛都找不着了,随后吩咐老员工带着陈羽熟悉下环境。等陈羽走后,周渺渺一蹦老高,兴奋的两眼冒金星:“哎妈呀,昨晚做梦有个老神仙对我说今年会走桃花运,啧啧,你说我和他会不会有段浪漫的奇缘。”
严曼曼毫不留情的打击她:“三年前你已经嫁人了,周太太。”
周渺渺顿时像斗败的小公鸡,倏地蔫吧了,哼哼着:“我就痛快痛快嘴儿,不用这么认真吧。”
严曼曼懒得和她贫:“晚霜没了,我去趟商场,你去不?”
周渺渺不舍得离开,绕过办公桌一扭一扭的往外走:“不去,我去巡店,看看有没有偷懒的,顺便指导下新来的小帅锅。”
严曼曼溜达着走了没多远,身后有人喊她。
是新来的陈羽,骑着电动车去送外卖:“曼曼姐你去哪?我送你啊。”
严曼曼遮着眼睛抬头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点点头:“也行,我去的地方路过你送货的写字楼,你送完外卖回来在商场门口等我。”
“成,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