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苓是亲王之女,自幼娇生惯养,某种程度上说,比真正的金枝玉叶的皇家公主还有福气呢!生在宫廷中的公主,看似尊贵,其实后、宫中诸妃嫔之间的争斗残酷,有多少没成年就夭折的?可周芷苓常常进宫,那些手段和心机绝对波及不到她,不管心理如何看待,面上只有说她好的,说是含着金调羹长大的也不为过,才养了颐指气使的脾气。
周芷苓长这么大,若问她最难过、最讨厌是什么,无疑就是父王身边驱之不尽的妖艳女人。尤其是沐天华最甚!
她没办法亲手除掉沐天华,就把这份恨意尽数专家到俞清瑶身上,从八岁那年知道后,做梦也想着把俞清瑶践踏到泥泞中!
可惜,她的打压没让俞清瑶永不翻身,反而让其一步步晋升,从县君到县主,再到郡主……一介民女竟然变成跟她平起平坐的郡主!更可恨的是,自己为避和亲,至今未嫁,可俞清瑶却早早嫁给了安乐候,得了一门很不错的亲事!夫妻和睦,至今没有一个妾侍碍眼。
凭什么,沐天华她人贱,害得她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她的女儿居然能幸福的享受另一个男人的全心全意?
周芷苓被端王警告过很多次,不要打俞清瑶的主意,可她怎能甘心!今天是存了心一定要弄死俞清瑶。倒要看看,真的杀了俞清瑶,父王会不会让他偿命!在父王的心中,是情人的女儿重要,还是他的亲生女儿更重要?
本就下了决心,再加上俞清瑶为了控制她,在膝下的一击,让周芷苓彻底失去了理智。这一刻,什么身份、地位、教养,她全忘了,目眦欲裂的往前一扑。用尽全身力气撞到了俞清瑶,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时而俞清瑶占据上风,时而周芷苓爆发出绝望的潜能,滚了十几丈开外。旁边的宫监、侍女迈着小碎步跟上。想要拉开,可不敢啊!
不敢随便碰触郡主娘娘的身躯是其次,再者两人已经滚成一团了,帮着谁欺负谁?事后都免不了一番责罚。聪明的已经赶快去叫人过来。
再说俞清瑶毕竟有跟人近身厮打的经历,很快掌握了主动,努力翻身在上,准备找个机会把周芷苓蹬过去。自己逃开。可周芷苓哪肯?她哭着,泪流满面——真的打架才知道,好疼好疼啊,不仅打不过俞清瑶让她自尊受辱,就说底下平整坚硬的石板就硌得骨头疼。
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她使劲拽着俞清瑶的衣裳,以“拼命”的架势,俞清瑶见状。觉得不好。如今也顾不得其他了,周芷苓抓她头发?那她就扯周芷苓耳朵。
偏巧周芷苓带着耳环,一拉之下。耳朵豁地北金属制成的耳环带出许多血珠儿。周芷苓剧痛,但也开了窍,抽出手来,在乱成鸡窝的发髻上摘下了一一根金簪。
明晃晃的金簪对着俞清瑶狠狠扎了过去。
俞清瑶急忙撇头,借着扭转的惯性闪了过去。
周芷苓便举着金簪再刺。
刺到石板上,发出滋的一声,划出一刀白痕。那金簪也弯了,不过锐利程度扎人还是可以的。周芷苓不屈不饶,继续扎——最危险的时候,距离俞清瑶的眼睛只有一指的距离。
俞清瑶拼命反抗。可她手无寸铁,只能看着周芷苓狰狞的眼神,还有可怕的金簪,在眼前无尽放大。恐惧?这时候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是恐惧,变成独眼女人会有多丑陋,什么都想不到。只是觉得周芷苓未免欺人太甚。
前一世她已经被周芷苓害得足够凄惨的,难道这一辈子也要重复?不行!今天她敢对着自己举起致命的金簪,那她也不要念着“亲戚”一场的情分,非要周芷苓尝受到痛苦的滋味!
正在想着,一群人大呼小叫的过来,“住手住手……”
估计是谁过来了吧?
俞清瑶跟周芷苓都没空去看来人是谁,尤其是周芷苓,想要原本可以无声无息处死俞清瑶,现在可能打了水漂,且以后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又爆发出一层气力,连吃奶的力气也使了出来,狠狠的挥过去。
结果自然是被俞清瑶躲了。
但俞清瑶电光火石间,脑中飞快闪过皇帝对她亲祖母的眷恋和思念,在想到皇帝对亲生儿子都能狠下手的狠辣,故意在躲闪的时候,稍微迟钝了一些,让周芷苓收回金簪的时候,“无意”的被金簪弯曲的簪身化了一道。
吹弹可破的肌肤顿时一道血痕,鲜血顺着下巴流下。
周芷苓力气也不够了,加上没想到“扎”了这么久,没有成功,都被俞清瑶滑不溜丢的躲闪开了,最后被无意的划道,吃了一惊——想破她的脑袋,也决计想不到这是俞清瑶故意的。
不仅是她,后来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俞清瑶有意毁自己的容。天底下哪有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为了青春美丽,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啊!
只有俞清瑶,谁让她的丈夫,是双目失明的盲人呢?而她另一个最爱的男子,她的父亲,诗仙大人,会因为女儿毁容了,就不承认她了?就不喜爱她了?
拼着脸上留下疤痕,彻底除掉一个狗皮膏药般,视她为不共戴天仇人的周芷苓,这买卖很划算。她像所有被毁容的女人一样,尖叫起来,捂着脸,惊恐不已。
这时一群人冲上来,分开了两个尊贵的郡主娘娘。
大内总管德公公,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弓着身子,轻轻叹一口气——怕是不能善了了。一面让人把俞清瑶赶紧送回宫中,这会子还去什么别院?比起名誉,还是容颜比较重要吧。
另一个郡主,他不敢自作主张,谨慎的让人传信给端亲王府。怎样处罚,就是端王的事情了。
……
皇帝对俞清瑶印象是很不错的,他子女虽然众多,可没有一个是真正与他贴心,这两个月来他常常往冷宫去,与俞清瑶谈天论地,时而说起江南的风光,时而论起前朝的旧事,俞清瑶以女子的角度,细腻的观察力,谈古论今每每给人新奇感。
当然,对一个见多识广皇帝来说,新奇感是远远不够的,能维持多久呢?好感也就好感而已,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在他才下了令,让人把俞清瑶送到别院,途中就出了事故!
往小里说,这是二女之前不对付,小儿女的私怨。往大里说,就是不顾他的脸面,眼里没有他的存在!这,是皇帝万万不能忍受的。
所以,皇帝召端王来,没有雷霆震怒,也没有好言好语,让他怎么教育女儿的,只是说了一句,俞清瑶脸上的伤疤经过太医诊治,即便用大内最珍奇的药膏,怕是也要留疤了。具体怎样,还要看恢复情形。对周芷苓则一字不提。
端王试探着问了一句,皇帝便挥挥手,说这是你的家务事。于是端王明白了,皇帝不是不生气,而是气得很了。
回到府中,惠太妃以及正妃、阮侧妃、谢侧妃都在花厅里焦急的等着,周芷苓则站在正妃之后,脱去了一身的金银装饰。其实细看看,周芷苓装小做无辜的模样,还是很令人怜惜——若没有满身的怨气的话。
“陛下如何说?”惠太妃第一个问。
端王摇摇头。
惠太妃见了,深深吸一口气,颓唐的往后一坐,似老了几年。“王府的声誉算是败坏了。”
在宫廷之内举金簪刺人,且不止一个在场证人,很多双眼睛都亲眼见了,周芷苓是在德公公说过“住手”之后才刺伤了俞清瑶,如何抵赖?
以后宫里还有妃嫔敢宣召端王府的人吗?
“孽障,你做的好事!”
端王震怒。
周芷苓眼眶通红,“父王,都是俞清瑶的错!你们怎么不怨她?她在深宫之中穿着小太监的衣裳,女儿只是路过教训她一二,谁知道她敢顶嘴?一气之下,才冲动了些……”
“你还狡辩!那金珊梅都招供了,你怎么进的宫,怎么寻到锦绣宫去,还敢带着本王与你祖母的面撒谎!”
端王妃面容如枯槁,跪下苦苦哀求,“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不是。”
“你的不是?你的确有太多不是了。这几年你礼佛礼出什么了,就惯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尽给王府抹黑!”
就是连惠太妃也懒得再看一眼这个,她当年精心挑选出来的儿媳,“罢了,王妃既然要诚心礼佛,也不好阻了她虔诚的向佛之心。即日起,让她搬到郊外的大乘寺吧。”
周芷苓一听,“为什么?这是我做下的,跟母妃有什么关系?要罚就罚我吧!”
端王没有理会她。惠太妃也抿着唇,让人把灵智郡主带下去,“好生看管”。
那端王的正妃嘴角苦涩的笑了下,缓缓看着谢侧妃、阮侧妃,心说自己在这王府里不过是熬着,搬不搬的,其实没多大差别。只要能让女儿躲开这一劫难,她也不在乎了。
可没想到,心腹丫鬟很快打探到一个消息——说是王爷和太妃嫌弃周芷苓太能惹祸了,不如嫁到外面去和亲,对外也能挽回王府的声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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