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够了，要是不愿意的话，和我解除合约，换一个更强的人来就行了，用得着这样损人？
顾卿看着这些以王永年形象不断说话的天道化身，头都大了。
原本以为是一个末世剧本，救一个人就可以了，结果又是一个骗局，因果恶孽过多生出了灵，自己真的能打的过吗？哪怕拼命打过了，她能够镇压吗？
据说这是在源源不断输送过来的，自己那一点点大的魂海，真的放得下这么多？
不行，这个问题太大，后续的责任也很重，绝对不能由自己一个人来做。
想了想，她的灵识轻轻触碰了一块毫不起眼的玉佩，便继续不言不语的听着那些天道继续议论了。
还有你们心情在这里讨论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那就说明这些天道自己还能抗一会儿。
这些家伙都不十万火急，那她一个人急个什么劲？
于此同时，正在虚空之中极速游走的一道黑色人影猛地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向极远处的一个方向，眉头紧紧的皱着。
那个地方应该有任务者吗？为什么自己的召唤玉会出现在那个方位。
难道说，那边的世界树同意签约，让九渊的任务者提前进入，而那个倒霉蛋又刚好进去了？
“玄无，怎么不走了？”原本稍稍落后的一个拿着扇子的男人立刻追了上来，有些紧张的看着身后低声问道。
“我有件事需要去处理一下，老周那里，你先去帮忙。”玄无也知道这里不是久停的时候，再次动了起来，只不过方向与一开始偏移。
“哎，你去哪儿？那边的我们好像还没有联盟成功啊！”花木看着已经不知踪影的玄无，刚想追上去，身后悉悉索索的动静有追上来了。
“玛.德，这些狗东西真是阴魂不散，才一会儿就有追上来了！”花木不再继续停留，化作一道残影极速离去，身后蓦的浮现出无数法则之力不断扫除痕迹，好似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才几个呼吸的功夫，几道黑色的身影有再度出现。
“大人，踪迹消失了，我们往哪边追？”
为首的男子看不清面目，只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树，开口道：“你知道我们要找的是谁，告诉我，他去哪里了？”
头顶的大树一如既往的静默，好似亿万的虚空岁月，便一直如此，没有开始，没有尽头。
意料之中的静默，黑衣男子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护得住他？真以为有那么一些蝼蚁的存在，就可以在这片虚空之中继续如此肆无忌惮？
告诉你们，我断衡要杀的，尊上之下，无人能挡！
那个叛徒，终有一日，我会抓住他，让他成为这深渊的祭品。
你们既要保一个叛徒，那便是与我为敌！
再必要的存在，也只是因为你们的族群，而不是一两个。
反正，这片世界树森林也不是没有少过那么一两个！”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嚣张，一直静默的大树像是被风刮过一般，枝叶摇动，沙沙作响。
“断衡，你自己追不上那些人便来拿我们撒气，你家尊上要是知道了，你说你是什么下场？”
“哼，吓唬我？你死了，它老人家就永远不会知道了！我量谁也不敢有这个胆子打搅它们沉眠！”说着，断衡的手抬起，周遭的法则之力不断涌现，直接切向了头顶的这片树冠。
“断衡！放肆！”一道更为苍老的声音出现，所有的法则之力消失，竟是悄无声息的便化解了断衡的攻击。
“我当是谁，原来您老人家竟然还健在，好些岁月不见，我还以为您死在了法则风暴海的绞杀之中了！”断衡看向声音的来处，也不再继续出手。
只是一招，他就明白自己不是对手，没想到，这位竟然还能活着。进入法则风暴海之中那么久，还能全身而退的，这位果然强大。
“咳咳，这些年身子也将养的不错，多劳忧心了。只是方才听你的话，好似知道我族小辈失踪的事情？”
断衡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只是隐隐约约听过些，大概是这头顶的风知道吧。”
“既然不知，那便请随意吧，你想要的线索头顶的风会隐隐约约地告诉你的！只是我族一向与世无争，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我们一族头上。”说完，一旦巨大的排斥力出现，周围所有的世界树都开始排斥他。
断衡不断后退，直到退到极远的位置后方才站定，他看着那片已经恢复静默的参天大树，不由冷哼一声：“老前辈，您能护得住小辈一时，能护得住一世？按照规矩，您迟早也是要去法则风暴海边缘定居的。”
“按规矩？断衡，你现在是在和老夫讲规矩？
当年，就是你的主子它也不会随意和老夫说所谓的规矩！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老夫讲规矩？！滚！”一声大喝传遍整片森林，无数的的世界树从沉眠中醒来，也跟着一起发出阵阵排斥之力。
原本寂静的森林无数的枝叶摩擦，无数强悍的法则之力集结而来，无数庞大的排斥之力向着断衡涌来。
瞬间，断衡身边的几道身影便抵挡不住，像风中无力的蝴蝶一般，被吹入深渊的黑暗之中。
该死，竟然全部醒了！
断衡咬牙抵挡，可也挡不住无数的世界树一起发力，他一退再退，在靠近巨大深渊之后，勉力停了下来。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来时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忽的脸上挂起一丝笑意来，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礼貌而克制地开口道：“前辈，是晚辈无礼，还望见谅。”
“我的所作所为您都知道，并不是针对您一族，只是因为叛徒的出现和逃离，让我一时失去了理智。
以后，晚辈定当注意。这是赔礼，还请您不要嫌弃。”
最终，断衡服了软，道了歉，姿态放得很低，送出了一整块来自法则风暴海的鸿蒙石，作为赔礼。
收了东西，那边没有一丝动静，但排斥之力不再，他也知道彼此之间的摩擦到此为止。
世界树和深渊从来都是邻居，也是伙伴和利益共同体，可以有点小小摩擦，但绝对无法真的相互对立。
九大深渊的压制，加上世界树森林的削弱，花费双方无数虚空岁月，这才将法则风暴海之中的一个小小的风眼中心，慢慢维持到了现在这个规模。
与生存和扩大族群的生存空间相比，个人恩怨真的就是一滴毛毛雨。
待断衡消失在深渊的黑暗阴影中后，一道身影站在一棵巨大的世界树的树冠上，遥遥往这边望了一眼。
“唉，这些深渊种真是越来越难缠了！”老头长叹一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壶酒来，忧愁的看了看无数再度沉眠的族人，有些恨铁不成钢骂道：“你们这些小家伙，什么时候能够像那个家伙一样，老夫就不必烦忧了！”
“老祖……”被踩的世界树有些无奈的抖了抖枝叶，却是无声无息。
自家老祖宗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总是问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一棵树，难道不是整天睡一睡就可以了吗？
怎么会那么喜欢折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