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迟几许一怔,用了很久才想明白过来,这份工作起初还是秦觐给她推荐的,因为这个分公司对新人有薪资优待,是他们秦氏底下的产业。.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而秦氏在t市占据了五十年的龙头位置,迟几许当时只是一个初出校‘门’的菜鸟,一头就钻了进去,一路干到了现在。
她为了避免让秦觐为难,笑了笑说:“我想改行了。”
对方顿了很久,才又试探道:“需要我再给你——”
迟几许连忙打断,“不用了,我现在要做什么连我自己都还没想好。”写手的收入还能让她短暂地撑一段时间,她会尽快找到工作。
电话挂断了很久,迟几许还没有想到今晚的留夜问题,不知不觉已经拉着行李走出了很久,盘桓在街道口,望着四通八达的‘交’通大道,午夜里,灯火自远方的墙面上一寸寸坍塌,熄灭。
“顾期?”
迟几许望着远处黑‘色’轿车上走下来的男人,有些诧异,她认得这是慕则止的助理,但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期的正装没有脱,清冷的面容宛如一层薄霜,“迟小姐,请你帮一个忙。”
迟几许拉着冰凉的行李箱,皱眉道:“金牌助理也有搞不定的事?”
顾期颔首,礼貌地说道:“慕总已逾四十八小时不能进入睡眠了。”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
迟几许一只手抚着自己的下颌,秀雅的卷发蜷成错落有致的几团,眼眸微眨:“我是慕则止的安眠‘药’?”
顾期解释道:“看来迟小姐和慕总结婚一周年,也不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想到什么,又勾‘唇’笑道,“但也是,和迟小姐同‘床’共枕的时候,他应该从没有失眠过。”
迟几许是真不知道。
“哦。”她往顾期停在一旁还算低调奢华的车看了一眼,里面一定开了暖气,至少不必在外边吹风受寒,她最后问了一句,“所以你来是找我陪他睡觉?”
顾期继续颔首,在迟几许的火气发作起来之前,他低沉着声音道:“法律上,你们暂时还是夫妻。”
迟几许冷笑,“治标不治本,他已经答应离婚了,我走了之后呢?”
顾期彬彬有礼地微笑,“那时再说。但是迟小姐深夜里拉着行李箱茕茕孑立,应该也是没地方去了吧。”
迟几许:“……”
为什么顾期能成为慕则止的助理,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管天管地,还能呛得人闷不吭气。
坐在车后座的迟几许没事刷出了小说书城,现在她处于是非之地之中,多年的老透明,在圈子中一向与人相安无事,现在忽然被人攻击了,她暂时没有缓过来,不敢关注别人怎么骂自己,因此只敢在男频翻出了猫神的更新。
顾期随意瞥了眼后视镜,发现她在看书,纵着方向盘信口问了一句。
迟几许将‘唇’角扯了一下,“爱眼瘸的猫。”
十五分钟前的更新,深夜不寐还在更新的大神啊,突然觉得他还是很亲民的。
顾期“哦”了一声,腹诽道:一只失眠的猫。
夜‘色’被水雾裹着,透出远天模糊玲珑的轮廓,一道墨迹般的远山,横卧着,伸出乖张的巨手。
顾期将迟几许引到‘门’外,将钥匙取了出来,“迟小姐,麻烦你了,最后一次。”
迟几许接过钥匙,“要是还不行,直接嗑‘药’吧。”
清脆的开‘门’声之后,她听到身后顾期的声音,“要是吃‘药’有用,迟小姐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这个辞锋真是——
迟几许疲倦地将东西推入客厅,绕过窄窄的一道走廊,推‘门’卧室的大‘门’,慕则止已经盖上了棉被,阖着双目,修长的眉凝着浅淡的褶皱。
但是她一眼就知道他没有真睡着,在听到她动静的一刹那,她看到他轻皱了一下眉头。
果然没有睡着。
已经到了新的一天了,所以这失眠症是真的很严重吗?
再瞟一眼,他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目视着一个幻觉。
看来他也不知道大夜里顾期到街上拉她的事。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好看的‘唇’动了动,纤薄漂亮的睫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修长‘精’致,迟几许的怨气忽然一丝不剩了,这个男人的确是生得令人赏心悦目。
迟几许站起身,一脚踢到了垃圾桶,定睛一看,装着一叠黑森林蛋糕,还有白‘色’浓稠的‘奶’油,涂抹在报纸上,她不合时宜地‘舔’了‘舔’‘唇’。
“慕则止,在我陪.睡之前,能给我点吃的吗?”
对方躺在‘床’上,有些诧异,“陪.睡?”想到了什么,继而脸‘色’微沉,“顾期让你来的?”
“哎。”看来是欺上瞒下,迟几许想顾期自有慕则止收拾,她窜去客厅,在冰箱里取了两只‘鸡’蛋。
卧室的‘门’没有关,慕则止静谧地躺在‘床’上,疲乏困顿,身体已经超负荷到了极点,他自己清楚,却又无论如何无法陷入睡眠。
好像黑夜里的光‘逼’得人无所遁形一样。
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房间绝不容许黯淡。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迟几许端着一碟培根蛋包饭走回卧房。
慕则止的卧室绝对不是用来吃饭的,但是他对这些没有什么讲究,只是皱了眉头没有说话。
迟几许发现这个男人已经靠着‘床’头坐了起来,沉默的剪影在月光里清冷如画,但她知道,她可以让他热情似火。
她不自知地翘了翘嘴‘唇’。
“吃吗?”
她一条‘腿’跪上‘床’,用不锈钢叉子在盘碟周围敲了一下,寂寥的深夜里,这个清脆的声音听着有些刺耳。
慕则止转过头,“不想吃。”
在他开口说完这句话之后,嘴里已经被塞进了食物,他顺从地任由她撬开双‘唇’,塞了整个口腔的蛋包饭,漆黑如墨的眸不着痕迹地看着她。
长这么大,迟几许也是第一次喂饭,有点尴尬,“尝尝就好了,我自己吃。”
只是突然想证明,自己厨艺不错,也可以当个贤内助的。
慕则止没说什么,安静地看着她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迟几许吃得很尴尬,他们各有事业要忙,很少在一个房间里用餐,慕则止记得,她吃东西时狼吞虎咽,筷子会在碗里敲打铿锵,仿佛唯恐不会吓到别人。
饭吃完了,迟几许洗漱了一下,走回来抱着被子靠着慕则止躺下了。
“安眠‘药’来了。”她淡淡地说,“可以睡了。”
她背对着慕则止,声音不辨喜怒,男人侧过身躺下来,指腹拨‘弄’着贴在耳后根乌黑浓密的卷发,‘床’上的迟几许乖觉得像一只呼吸轻细的猫儿,他的手滑入她的睡衣。
“‘睡’安眠‘药’‘?”
这个流氓!
迟几许壮士断腕,“随你!”
事实上他好像没有那个兴致,只是从身后贴上来安静地抱着她睡。每晚缠绵的战役过后,他也是从身后贴上来,单手搂着她,睡得踏实而安稳。
迟几许已经习惯了身后幽微的热风,那是他一簇簇不疾不徐的呼吸,会吹拂着耳畔,钻入心底的酥麻,可以将人彻底麻痹。
迟几许做了一个梦。
在栀子‘花’浓郁的香气里,迟几许推着单车走出校外,夕晖宛如橘‘色’的颜料打翻,晕染得天空橙红浅黄,她最喜欢这种颜‘色’。
“迟几许。”
他在角落里堵住她,满身痞气地递给她一张纸,“哥的情书,接着。”
她的视线从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缓缓上移,墨绿‘色’短袖,清秀英俊的脸,但是画着乖张叛逆的妆,留着一头过耳长发,身上挂满非主流的银链子。这个男生好像一点也没意识到他这一身过时的打扮到底有多雷人。
但是迟几许怂了。她接了他的“纸”。
因为他的身后密密麻麻地站了十几个“小弟”。
“接了哥的情书,以后哥罩着你。”慕则止自己大约都不想回忆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
迟几许没说话,低着头飞快地推着单车离开了。
那时候,身后似乎有一阵热闹的哄笑……
睁开眼,身后的人已经睡熟了,腰上还扣着一只大掌,不容置喙地将她锁在‘胸’口,既珍重爱惜又穷凶极恶,迟几许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才四点。
慕则止睡觉不喜欢关灯,窗外一片漆黑。
她轻轻地翻过身,在他怀里转过来,男人脱了上衣,‘裸’着‘精’壮的‘胸’膛,肌理光滑,迟几许才发觉原来她的手正抵在他的‘胸’口,脸颊微热。男‘性’的荷尔‘蒙’唤醒了她体内的雌‘激’素,迟几许忽然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整个人闷在一团火焰里……
从他的宽肩上越过视线,慕则止那一侧的‘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
迟几许‘舔’‘唇’,脑海里幻想着那甘泉的冰凉清沁。
她‘摸’‘摸’索索地撑起一只手臂,右手往慕则止的肩后探去,但是还差一些,迟几许犹疑地迈开‘腿’,架在他的‘腿’上,男人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平角‘裤’,小‘腿’的绒‘毛’刮得她微痒,还差五公分啊五公分……
“迟几许。”
“呃。”她‘精’疲力竭地倒在慕则止肩头。
被骤然压了下来,慕则止推了推她的肩膀,“要减‘肥’了。”
迟几许:“……”
“我要喝水。”
“哦。”男人抱着她的腰将她滚翻在右侧,迟几许迅捷爬起身,右手抄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将仅剩的半杯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