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兰怔怔地看着杨阳洋离开的身影,候车大厅再次充塞着喧哗的声音,如果不是她旁边座位上价值不菲的毛毯和上面放着的资料,她都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虽然他们之前有很多的不愉快,他们杨家更是想对璀璨集团下手,但是,如果,只是杨阳洋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态度,那么他们成不情侣,也是可以成为很好朋友的。
只是,他们注定了立场不一样,不可能有纯粹的感情。
苏小兰呆呆地看着那个文件袋,原本她最初就是为了这个,才一步一步走入杨阳洋陷阱的,可是,这些日子被崔以安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知道这些崔以安的秘密了。
可是,到手的真相,就这样放弃吗?
“姑娘!”一个老奶奶低声问道,“我看那个男孩子走了很长时间了,是不是不回来了呀?你看,候车厅这么多人,都没有位置,你能不能把东西收起来,把位置让我这个老人家坐一坐呀?”
苏小兰怔怔地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老奶奶,满是皱纹的脸庞做着讨好的笑容,她赶忙拿起文件袋,抱在怀里,歉意地说道:“老奶奶,你坐吧!”
老奶奶却看着座位,一脸地为难,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姑娘,这个毛毯,你要不要收起来呀?这么高级的东西,让我坐脏了,就是清洗费,我一包老骨头也赔不起呀!”
苏小兰眨眨眼,歪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那个高级毛毯,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位老奶奶说的是什么意思,嘴角扯了扯,耸耸肩,道:“老奶奶,你放心坐吧!这个毯子,那个人已经不要了,也不是我的,没有人在意它脏了该怎么办的。大不了,最后被打扫卫生的清洁工直接收走算了。”
“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你就这么扔了,不管了,还要给清洁工?”老奶奶原本慈祥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手抖着,几次想伸手,还是有些担心,最后忍不住,说道:“姑娘,你要是真的不要这个毯子了,要不然,就送给我这把老骨头吧!你不知道,我那孙子今年正月就要结婚了,我人老了,又挣不上钱,正愁没有东西给他送结婚礼物呢!”
苏小兰再次眨眨眼睛,不知道现在算是什么情况,撇撇嘴,点了点头。
那个老奶奶唯恐苏小兰反悔,迅速地卷起毛毯,位置也不坐了,一条胳膊夹起毛毯,一手提着行李,健步如飞地就跑了。
苏小兰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旁边已经有热心的人一脸惋惜地说道:“小姑娘,一看你就是不愁吃穿的主,但你也对现在的物价太不熟悉了。我跟你说,就凭我多年的销售经验,我看那个毯子至少价格都上万了。你就这么轻易地让人给拿走了,真是够缺心眼的!”
苏小兰讪讪地一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幸亏,这个时候,苏小兰要乘坐的火车开始检票了,她赶忙起身去排队,才避开了这么尴尬的场景。
苏小兰订的票是高级软卧,包厢里十分的干净整洁,也十分的清净。
苏小兰坐在床铺上,面前放着的是那个烫手的文件袋。
她几次伸手,又几次缩回了手,最后挣扎着,自言自语,道:“我就是看一眼,看完之后,就销毁它,不让任何知道!我真的只是好奇,没有其他的想法,我保证,真的谁也说!”
苏小兰还是颤抖着手,打开了文件袋。
里面的文件也没有多少东西的,就是七八张的A4纸,最后有一个装在信封里的几张照片而已。
苏小兰先是打开了文件,只是,才看了几行,就被里面的内容给惊呆了。
她一目十行地迅速浏览着文件,只要一两分钟就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再打开那个信封,翻看着几张照片。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其他的乘客也陆续上车了。
苏小兰被吓得反手就把照片扣过,文件也迅速地合起,不顾进来的人好奇的眼神,把东西快速地塞到文件袋里,提起自己的小行李包,就往外跑。
走到门口的时候,乘务员一把拦住了苏小兰,好心地解释道:“小姐,我们的列车再有两分钟就要发车了,你有什么急事吗?如果错过了这趟车,火车票可是要作废的。”
苏小兰一把扒拉开乘务员的手,不耐烦地说道:“我不走了!我还有事!”
说完,就直接跳下了火车,然后按照车站的指示牌,往站外跑去,完全不去看已经发动的火车。
火车票什么,让它见鬼去吧!
她现在脑海里都充塞着资料里的东西,浮现的都是那几张让人看着都心疼的照片,全身都叫嚣着,要回去,要去找崔以安,要找他问清楚,要把前因后果弄明白。
出了火车站,被冬日里的冷风一吹,苏小兰才慢慢地找回一些理智,掏出手机,急忙给崔以安打电话。
可是,崔以安的电话,永远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好吧,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就是翻遍了整个京城,她苏小兰今天也一定要找到崔以安。
她打了出租车,担心崔以安在京都的房产太多,她找不到人,还拍了几张文件的照片,直接手机短信发了过去,让他足够重视,并郑重地说道,自己在那天所在的公寓等他,不等到人,她就在门口坐着,一直到他回来为止。
苏小兰就这样蜷缩在那个公寓的门口,用久病未愈的身体静坐示威着,最后,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昏睡了过去。
崔以安应酬完,带着一身的酒气,出现在公寓门口,低头看着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苏小兰,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任命地打开房门,把人抱进了房间,放在沙发上。
一摸苏小兰的脑袋,还十分的滚烫,起身打了一个电话给医生朋友,给她开药,看着她体温慢慢降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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