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望理解,谢谢么么哒或许这也是人区别于普通动物的一点吧。
这群长途跋涉离开家乡而来的人看到这个部落的时候就已经呆滞了,这里有非常多的,和他们一样身有残缺的勇士。但是他们的脸上挂着笑容,和身体健康的人一起拿着奇怪的武器在耕地。他们有说有笑,似乎一点也不为马上就要来临的寒冬焦虑。而女人们则是在鞣制兽皮,用骨针缝合起来,她们没有麻木的表情,和同伴还唱着曲调奇怪的歌曲。天上的鸟儿发出鸣叫,似乎在应和她们。
简直是如神域一般的场景,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们怯懦不安的站在队伍的旁边,但很快就有部落的女人走了过来。
“这是你的孩子吗?”克兰站在一个怀抱着孩子的女人的身边,克兰曾经也是一个母亲,在上一个冬天,她的孩子被部落的长老们分食了,无论她怎样乞求和诅咒,最终那些人还是残忍的将她的孩子变成了餐桌上的食物。对孩子的思念使她食不知味,身体迅速消瘦,疾病更是突发。于是当柯斯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自己生长的地方,背井离乡,走向未知的前路。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小生命的到来似乎点燃了所有人的激情,部落的女人们将这些可怜的,刚刚到来的女人围了个密不透风,详细的询问关于孩子的一切信息。当然,除了柯斯手里抱着的这一个。
也就是被第一个女人用食物交换的孩子。
女人们默认柯斯享有这个孩子的分配权。
“这个孩子。”柯斯沉默了,看着女人们渴望的脸,他最终还是说,“由克兰来照顾吧。”
克兰激动的欢呼了一声,她几乎是抢夺一般地把孩子抱进自己的怀里,她虔诚的跪到在柯斯的脚下,激动地说:“感谢您,感谢您……”
柯斯牢牢地记着林旭的话,他蹲下去,把克兰扶了起来,目光温柔的说:“我同你们一样,都是部落的一份子,我们命运牢牢地系在一起。只要我们互相都不放弃,就一定会更好的活下去。不要向我下跪。”
他将克兰扶起来,两人都站直了身子,柯斯面对着自己所有的族人,无论是原本就在的族人,还是新来的,在他的眼里都是一样的:“我们是一个家庭,而我就是你们的家长。你们赋予我领导你们的权利,而我将保护你们,承诺不会压迫每一个人。让你们都能吃饱,都能穿暖。如果我做不到,你们就推翻我,选一个新的家长出来。”
所有人的沉默了。
又马上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们手舞足蹈,就连正在耕作的人也放下自己手中的锄头,兴奋地互相拥抱。
刚刚才跟随柯斯而来的人被这一幕震惊了,而更加令他们震惊的,则是柯斯刚刚的那一番话,他们从未听过这样的理念。在他们的认知和从下灌输的文化中,族长就是除了神和祭祀之外最大的存在。族长应当享有最好的东西,没人可以推翻他,因为他就是神在人间除祭祀外的代言人。
族长代表着神权,这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
可是看看他们新的族长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他要是做不到就推翻他,这是一族之长应该说出来的话?
多么荒谬啊。
这些人面无表情,可是内心却遭受了最大的冲击。
“柯斯回来了吗?”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声轻问。原本嘈杂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就像有人忽然施下了咒语。
那个人从他专属的帐篷中走了出来,他没有穿兽皮,而是另外一种衣服。他皮肤白皙,身姿挺拔,黑发黑眼,宛若地狱之主。
而后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虔诚地呼喊:“克瑞斯。”
他是他们所有人的守护者,他们所有人的父神,所有人的兄长。他们的精神所在。
林旭微笑着朝柯斯伸出手:“欢迎回来。”
柯斯大步走过来,他握住了林旭的手,一路跋涉的疲累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只感觉到安心。好像他走了很久,总算回到了自己心灵的归宿。
而林旭看着围着的,脸上充满了微笑与对生活向往的人们,他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话——
此心安处是故乡。
“我完成了你赋予我的责任。”柯斯近乎撒娇的在林旭耳边低语。
林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知道,柯斯很努力。”
一路走来的所有艰难险阻,面对的险恶人心以及凶残的野兽,在这一瞬间都灰飞烟灭了。好像自己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得到这个人的一句肯定和赞扬。
柯斯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你可以依赖的存在。不必你守护,而是把所有针对你的苦难,都挡在你身后,不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挡你的脚步。
林旭拍拍手掌:“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女人和驻守在部落的勇士们偷笑,他们欢呼着把新来的人安置好帐篷,给他们接了热水,然后开始忙碌起来。女人们忙着打扮——男人也是如此,他们穿上自己最好的兽皮,里头还穿着林旭给他们的保暖内衣,女人互相梳理着头发。
男人们穿好之后就没有要忙碌的事情了,倒是有些闲的慌的跑去帮忙做食物去了。
老人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负责做饭,平常的时候倒是什么都不需要他们做,只是他们浑身不自在,就主动把做饭的活揽了过来。
新来的人浑浑噩噩地坐在帐篷里,五人一组,就和之前来的人一样。在他们惶惶不安的时候,每个帐篷跟前都来了一个引导他们的人,这些人看起来体魄并不强健,可是他们看起来都很幸福。
影山他们五人坐在一起,他们都是从豪猪部落来的人,互相都认识,也很熟识。同认识到的人一起到一个新的环境,会让他们觉得好受一些。他们捧着热水,警惕地看着走向他们的人。
“别害怕啊,我没有恶意的。”来人看起来很年轻,嘴角也一直挂着笑容,“既然来到这里,就把这里当做是你们的家吧,每一个人都是家人。”
“就像我,在上几个月圆之前,还只是一个奴隶呢。现在可不一样。”这人说,“我现在已经是战士了,可以跟着打猎队一起去打猎,我还是个组长呢。”
影山瑟缩了一下,但同伴在背后推他,他只能硬着头皮问:“组长是什么?不是族长吗?”
年轻人哈哈一笑,倒是不在意:“我们这里是五个人一个小组,有一个小组长,负责组内的劳作和战利品的分配。每天要给族长汇报工作。当然啦,如果组长做的不好,不公正,成员可以直接跟前卫队反应,确认组长犯错之后会报告给族长,族长会做决定,替换掉这个小组长,还要义务帮忙其他组的事情。”
“要是某一个小组当天干的比所有组都好,还可以得到两条肉干的奖励。”
提起肉干,影山他们都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他们已经很久都不知道肉食什么滋味了,他们每天都和部落里的女人一样,吃的是野草煮出来的糊糊。
年轻人有些得意:“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带领的小组已经连续三天得了第一,把肉干存下来。每人都可以分一条,多的一条还能一起煮汤。”
随后年轻人又有些落寞:“但是暴雪就要降临了,打猎队也不会出去打猎。平常应该就只是耕作了。”
影山又被推了一下,他欲哭无泪地问:“耕作是什么?”
“粮食啊!”年轻人说道,“冬天种下去,春天或者夏天就能收获,就算下一个冬天没有猎物,也不会有人饿肚子。克瑞斯说了,明年还要圈养家畜,这样冬天也会有肉吃。”
他又想了想:“克瑞斯还说,要修房子,织布造纸什么的,这个我不太懂。不过到时候我去参见建设,肯定还能拿第一名。”
年轻人雄心勃勃。
只是有人忍不住开口了,他一直躲在影山的背后,这回是真忍不住了:“你以前是奴隶?”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沉默到影山他们都以为这人发怒了,年轻人才慢悠悠地说:“那是几个冬天之前了,石原部落偷袭了我们部落,杀了我们的勇士,掠夺了我们的食物,还把我们这些小的都带了回去,去引诱猎物,或者给他们试武器,和我一起的有一百多人,只活下来了二十多个。”
他的目光看向黑发男人所在的位子,男人正在和伤还没有好的伤患聊天,他的目光极其温柔与崇拜:“上一个集会日,石原部落把我们带了出去,想看看我们还能换到些什么。他们用兽皮就交换了我们,把我们交换到了这个部落。”
“然后……”
五个人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年轻人摊开手,笑着说:“我们就过上了从没想过的好日子。”
有尊严,能吃饱的日子。
当敌人来袭的时候,部落的人都在沉睡。那是个极黑暗的夜晚,至少在拉朵的记忆中,再也没有夜晚比那一天还要暗了。
那个令人恶心的男人们举着比她们的石刀还要锋利的武器,以人数的优势,将她们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