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惊鸿(1 / 1)

“北斗七星阵由来已经过了百年历史,至今无人能解。何况拖住我半个时辰,我便会殒命。他不会给我活命的机会。”

“那怎么办?”夏至急得快火烧眉毛了。

“方才我在屋内想着破解阵法的途径。”

“怎么样?”

“解不了。”

“公子,您不能死……”

长信殿,上官惊鸿一入殿中就觉得古怪,殿堂内无一个人,哪有什么祁云追赶黑衣人,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处殿宇是北齐国前任皇帝,也就是已逝的北棠傲之父曾经宠爱的一个妃子所住的地方,后来那个妃子失宠上吊自杀,这个殿宇就空置了起来,空了很多年,都有点废旧了,平常也没什么人来。

面对空空荡荡的殿宇,上官惊鸿黛眉微蹙,立刻惊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一出殿门往院门外走去,一走,却又进了长信殿宇,反复一次,又试着从左边的路翻墙走,还是同样回到了院中。

她微眯起了眼,看着四周不太正常的石头,山,树,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北斗七星阵!

穿越到这个年代后,她搜罗了不少古书,在其中一本书上见过阵法。只是这是个百年老阵,到现在都没人解得出来。

明显有人利用了她懂鸟语这一点,把她骗离了宝华殿,困于此。想到祁云的大凶之兆,今晚是最后应验的时间。

可以估计,祁云应该会被人用她的名义骗到宝华殿进行谋杀。虽然她对祁云有信心,但策划之人计划得如此周祥,绝非简单人物。

她有些急了。

随便捡起一颗石头砸出去,石头反而弹了回来,她面不改色地躲开。

这个阵法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的,她开始试着用每个星宿的定位点解阵,试了好几种方法,都多出一个步骤。也就是说,北斗七星阵的罗列实际上只有六星。

“该死!”她低咒一声,越来越担心祁云,总觉得今晚会出大事!

越急越上火,怎么会陷入这种低级的错误中。

深吸一口气,她开始细思解阵,创阵之人就是要被困者急上火,在阵中分不清虚实,永远走不出这个阵。越解阵,只会越难解,那么,就不必解了。

因为拥有过目不忘的好记忆力,她闭上眼,返走刚才走过的所有路线,未用眼看,心净则明。直到又走回长信殿中,她才睁开眼。

现在应该相当于她初次进殿时的路线。

那么,按照进来时的路出去就错不了了。用眼睛看,自然会被假相所迷惑。

她又次闭着眼,一步一步,回忆起初进来时的步伐,快慢,往殿外走,哪怕只是进来时做过的动作,她都重做了一遍。

等出了长信殿又走了一百步,她方睁开了眼。眼前一片开阔,是皇宫中的其中一条路上,总算出了北斗七星阵。

后头一阵石破天惊的响声,回首一看,阵法自动破了。

纤细绝美的身影飞奔起来,她在心中呐喊:祁云,你千万不能有事!

躲在暗处的护卫灰影震惊不已,看来少主还是低估计了惊鸿郡主的能力。

轩至殿的其中一座楼宇上,燕玄羽一边品茗,一边‘欣赏’着宝华殿院中发生的一切。

“燕三皇子真是好心情。”北棠傲高壮的身影走进房,语气冷凝。

“看北齐皇帝嘴角掩不住地上翘,就知道你的心情不比本皇子差。”燕玄羽倒了杯茶,“为了多谢北齐皇帝的配合,本皇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朕若不配合你的阴谋诡计,你以为在朕的皇宫里,动作那么大,瞒得过朕的眼睛?”北棠傲接过茶一饮而尽。

“别说得好像你帮了我。”燕玄羽态度温和,皮笑肉不笑,“上官惊鸿是你的未来皇后,她的心里有祁云,你比本皇子还希望他死。”

北棠傲不掩饰,“朕确实要好好看看祁云是怎么死的。”敢抢九世圣女,敢抢天下者,全都要死!

燕玄羽眼波流转,会不清楚北棠傲意图吞并天下的野心?

宝华殿庭院里,祁云目光如一汪深潭般沉静,没什么喜怒,“我这不是还没死。”

“您又说这个阵法解不了……”夏至眼泪汪汪,“到这个时候,您都没有一点表情,一点也不急……”

“选用北斗七星阵的人,一定不知道我曾对这个阵法研究了许久。阵法无解,却能自破。”祁云闭上双目向院外走,“眼见为虚,心静则宁。视而不见,自不受扰。”

轩至殿楼上,燕玄羽见祁云泰然自若地走出了北斗七星阵,目光震惊不已。

北棠傲起初也满是讶异,接着语露讥诮,“燕三皇子选的阵法不是旷古烁今包准困死祁云吗?人家解这个阵法比说句话还简单。祁云现在闭着眼,我们又离得太远,不然放几枚暗器也不能叫他活命。”

“北齐皇帝不必说风凉话。”燕玄羽面色复杂,“祁云洁癖非一般的重,他即使出了阵,也不会碰别的女人。上官惊鸿身中灭情水之毒,除了魔龙君烨熙,又不能其他男子交欢,他照样是死路一条。”

“你太高估人性。”北棠傲面色铁青地说,“没有一个男人,会坚持所谓的操守不碰女子而丧命,我相信祁云也不例外。他一定会随意找个女子解毒。”

“奇淫合欢散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解的。必需与处子结合才得解。”

“他已经出了阵法,短时间内找个处子非难事。”北棠傲眼中闪过不满,“为何当初给他下淫毒。直接给他下致命毒药不就好了。”

“你真是说得轻松。真能那么容易毒死他,本皇子还费这么多事?”燕玄羽神色愠怒,“祁云根本就是药材泡大的,身体有耐药性。我早就查过,很多药甚至毒对他都不起效,唯独奇淫合欢散,加之‘地狱花’催化药性,任何体质,任何人都无法抵挡。本皇子花了那么多心思一手策划。原以为他此次非死不可。想不到连北斗七星阵都困不住他。”

“哼,若是东窗事发,你可别推到朕身上。”北棠傲语出警告。

燕玄羽冷哼,“东祁国骧王祁煜谋反,已被废除王爷称号,如丧家之犬逃命天涯。东祁国如今都撑控在老皇帝祁晋与祁云的部下手中。祁晋那个老东西宝贝祁云得紧,祁云若返回东祁国,派兵攻打东祁,你江山难保。”

“朕自是不会让他回去。只要他死了,东祁国老皇帝痛失爱子,肯定一厥不振,就算不死,朕派遣在暗中的人也会将他‘处理’了。到时东祁国只余大皇子祁戬继承大统,祁戬那个废物肯定会招致很多别有用心的人不满,到时,朕与再你趁机,联手出兵,东祁国的江山,唾手可得。”

“这是最好不过。”燕玄羽自是不会信什么联手,北棠傲这头虎视眈眈的野狼,岂肯瓜分东祁国那块肥肉,“倘若祁云未死返回东祁国,只要查不出是我幕后主使,皇上大可安心,就算吞不了东祁国,北齐国还是安全无虞。”言下之意,就是他燕玄羽有事,北棠傲休想撇清关系。

北棠傲又岂会听不懂,拂袖而去。

燕玄羽也不急,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北棠傲不保他也不行。

北斗七星阵在一声巨响中解除,夏至赶忙奔到祁云身边,“公子,小的听您说过奇淫合欢散,要处子才能解,小的马上去给您找处子……”

“不必了。”祁云摇首。

“不解毒您会死的……”

北棠傲带领了一批护卫前来,“发生了什么事?方才朕听到宝华殿有响声。”

夏至只说,“我家公子中了淫毒,没处子解毒会死的。”

“这样?朕马上派人找还未开苞的女子为他解毒。”北棠傲观察着祁云已经开始泛红的面色,盘算着找人的时间拖慢点,拖到他死。

一袭白衣的燕玄羽也走了过来,祥装诧异地说,“祁兄脸色怎么不正常?方才的响声是怎么回事?你不在永福宫,何以出事在宝华殿?”

没有人答复,燕玄羽又急切地问,“鸿儿呢?”

“按我的推测,她应该没事。”祁云像是要说给自己听,瞧向北棠傲,北棠傲也装着急了起来,“朕马上派人找上官惊鸿。”

祁云清澈的瞳仁中泛起了血丝,全身气血上涌,越来越热,呼出的气息变得沉重。

夏至着急坏了,“先派人找清白之身的处女啊,我家公子快不行了。”

祁云拒绝,“不用找了,来一个,我杀一个。宁可一死,我也不会碰其他女子。”

在场的人都知道祁云愿意碰的只有上官惊鸿,可她是北齐国未来的皇后,即使知道也没人会说出来。

青影一闪,祁云已往永福宫的方向而去。

夏至只得跟上。

北棠傲看着那远去的青影,霸气的面庞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本皇子猜对了吧。”祁云不会碰别的女人。后半句因有外人在场,燕玄羽没有说出口,唇角却露出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祁云的尸体。

似一阵轻风撩过,上官惊鸿出现在了宝华殿门口,目光冷淡地扫了燕玄羽与北棠傲一眼,“你们怎么在这?祁云呢?”

北棠傲说,“方才祁云还在,这会儿不知哪去了。”

“出了什么事?”她问得焦虑。

“朕刚来,也不知。”北棠傲回答得含糊。

燕玄羽也说,“是啊,我们是听到宝华殿院中有响声才赶过来的,尚未清楚……”

上官惊鸿知道从这两人嘴里问不出什么,转身进院子里。

一看院中凌乱的假山飞石,就知道方才这里破了北斗七星阵,又入厢房。

房里桌翻椅倒,乱七八糟,没一件完好的家具,玉琉璃赤身裸体倒在地上,手抠着腿内,全身赤红,目光曝睁,全身多破血管暴,嘴里不断涌着血,一看就是中了淫毒,欲求不满而死。

上官惊鸿皱了皱眉,蹲于玉琉璃身边,以二指点上她的太阳穴,运功窥探她的思想,她刚断气,脑子里有些残留的意识正在扩散。

探知的零星片段,足以让她知晓事情的真相。

“鸿儿,你在做什么?”燕玄羽看着她的奇怪举动,嗓音里有莫名的紧张。

“没什么。”她恨不得杀了燕玄羽这个主谋,现在却救祁云要紧,“她脑袋下压着东西,我搬开看看。”从下头拿起一张纸笺,“你们帮我看看是什么。”

说着人又出了宝华殿。

站在院外,望着左右两条道,不知祁云会往哪个方向走?

寒风刮过来,她的面色苍白如纸。这个时辰,祁云若是不碰女子,便已毒发身亡。

瞄到地上一批批护卫踩过的鞋印,上官惊鸿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开始辨认,当发现祁云的脚印,下一瞬已狂奔而去。

燕玄羽绝俊的面孔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北棠傲也弯起了唇角。笃定上官惊鸿就算找到祁云,也不过是见一具尸体。

不过,还是要跟上去瞧瞧‘热闹’。

北棠傲想了想,又交待护卫,“封锁宝华殿。不许任何人进入。”

“也对。”燕玄羽同意,“鸿儿肯定会查事情的真相为何,不得破坏现场,以备她查实。”玉琉璃是燕流风的人,之所以让玉琉璃引诱祁云,是早做了万全的准备,万一事败就全推到燕流风身上。东祁国老皇帝要怪,当然就怪燕流风。实在是连他也牵扯出来,还有北棠傲跟他一块下水。

永福宫祁云的厢房外头,夏至两眼泪花,一具女尸倒在院中,也顾不得理会。

上官惊鸿一出现,夏至似乎见到了救星,“郡主,快救救公子。”

“祁云呢?”

“在房里。”

上官惊鸿一把推开房门,急切地在房里找了一圈,就是没有祁云的影子,“哪有人?”

“公子明明在房里的。”夏至也在房里到处找,“公子从宝华殿回来后,就躲进了房里。小的派了‘万象’杀手极速找了名身体清白的处子来,却被公子给杀了。呶,就是门口那具尸体。郡主,公子说就算死也不碰别的女人,您不知道,公子他中了奇淫……”

“我都知道。”上官惊鸿打断他,“现在重要的是找祁云。”

“小的真不知道公子去哪了……”

“这四周不是有‘万象’杀手暗中潜伏吗?快问问。”

“是。”夏至打了个手势,一名蒙面黑衣人现身,“只看到公子进房,没有看到他离开。”

黑衣人说罢又潜伏回暗处。

“不可能啊。房里遍寻不着,公子肯定离开了,他要想避过人耳目,以公子的武功与机智,没人会发现他。”夏至哇哇大哭,“郡主怎么办?公子怎么那么傻,碰别的女子就没事了……”

“闭嘴,吵死了。”上官惊鸿心里也焦急万分,脸色惨白,却依然冷静,“祁云那么冷静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属下。”

“是……”夏至抽抽噎噎。

推开窗户,上官惊鸿望向院外,目光无焦距。前几天,祁云就是经常站在窗前等她。也许,以后他再也不会等她了。

目光扫到院中的女尸,他为何那么倔强,宁愿死都不碰别的女人。她虽然不能接受心爱的男人碰别的女子,但同他会死比起来,她宁愿他不要这种坚持啊。

也许别人会觉得祁云傻。

她却明白,祁云只是爱得太深,知道她会介意,就算死也不愿意伤她的心。他不会为洁癖而坚守,是在为她而守着。

眼中悄悄隐起泪雾。

一阵寒风刮过,格外冷,冷得刺骨,她恍若未觉,只是心痛得几乎死掉。

祁云这个时候一定是躲起来静静地等死。

不,是已经安静地死去。

他会很舍不得她吧?若不是太爱她,太放不下她,祁云也不会在放弃她之后,又默默地,只想悄悄地守护在她身边。

越想祁云,心,便越痛。

“鸿儿,你别急。”燕玄羽来到她身旁,温和的面庞满是凝重,“听夏至说祁云不见了,北棠傲已派人找了。”

“是啊,鸿儿别急。”北棠傲也朝她走过来,违心地说,“祁云不会有事的。”

“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两个给我滚!”上官惊鸿目光冰冷,绝美的面庞布满怒气。

北棠傲捏紧了拳头,燕玄羽却笑脸依旧,“鸿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会陪在你身边……”

“我去找他,不要你陪。”话一说完,上官惊鸿动作快若闪电,转瞬已无踪。

北棠傲下令,“帮忙找安王祁云。”死,必需见尸。

“是。”一大队皇宫护卫开始寻找。

站在皇宫的一条大道,漫无目的找了几个地方。上官惊鸿内心焦虑而痛苦,想起祁云知道自己即将有大凶之兆的灾劫时,他鼓起了勇气来见她,那他快死了,一定也最想见她。

脑中灵感一闪,有了目标。

远远地见宝华殿外头有护卫守着,还有数十名护卫围着院外巡逻。她凝运特异功能,隐身翻墙入院,神不知,鬼不觉。

一楼的厢房大门开着,里头玉琉璃的尸体原封不动。

没有祁云的影子。

祁云一定在院子里,他就算会死,也会死在有她的地方。北齐国皇宫,她唯一住过的只有宝华殿。

迅速将院里及每间房都找了一遍,终于,在她所居的厢房的三楼房里,找到了他。

夜色深浓,大约是凌晨近三点了。

房中漆黑一片,却不影响她在黑暗中视物。

他蹲在房间一隅,头朝下,双膝夹着脑袋,两手紧紧地抱膝,嘴里抑制不住地粗喘呻吟。

黑暗听角落里,就像一个待死的可怜虫,再无往日的宁静安和。

上官惊鸿内心疼痛,却终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还没有死!

似怕惊着他,她轻步走向他,“祁云……”

他猛地抬起头,瞳仁布满赤红的血丝,神情狂乱,脖子额头筋脉暴跳,血管似要跳出皮肉,皮肤呈紫红色。

她也不免一惊,这哪还是那个像清茶般宁静的男子,简直是个即将发狂的野兽!

野兽似乎闻到了处子的幽香,疯了般朝她扑了过来。

她可以避开的,却站着没有动。

被扑倒,脑袋重重地落地,砸得她头昏眼花,狂暴汹涌的吻袭向她的脸、脖子……已经不能被称为吻,而是无情的啃咬。

嘶嘶……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

有点怕这样的祁云,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她知道他被淫毒折磨得已经丧失了理智,按时间推算,这个时候的他原本已经血脉愤胀暴裂而死了,是极其深厚的内功撑着,他才能多坚持一会儿。

灼热使他扯烂了自身所有的衣物,她清晰地看见,他全身血脉越来越粗,像是要胀暴全身的皮肉。

他肌肤的温度烫得吓人,身躯僵硬如铁,伸手触到他的肩膀,她有丝颤抖,心中闪过瞬间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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