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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六十章 苏虹的下落(1 / 1)

<>“需要说明的是,亲爱的读者。如果我们这个故事是一部电视剧,那么它恐怕得像的纽约篇、迈阿密篇、篇那样,以多个场景来分别叙述同步发生的事情,或许我们也该弄个隋末片、唐朝篇、战国篇……

是的,您没有看错,其中一个场景在战国,我们甚至可以把镜头拉的更近一些,看看画面中那个人——

苏虹索然无味地坐在军帐外。手里把玩着小半个断掉的戈。

她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士兵正往军营里走,在他们的肋下,夹裹着一些血淋淋的东西。

那是他们的“战果”。

苏虹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们第百六十章苏虹的下落将那些人头抛进一个大筐。他们是要拿来计算功勋的,杀敌人数越多,战功就越高。

刚开始她还会呕吐,受不了血腥味道,到现在她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变得彻底麻木了,天天对着这些东西,就算人头在她身旁堆积如山,苏虹也不会动一下眉毛了。

山东六国没有一个国家,采取这种奖励政策,所以他们的奴隶永远是奴隶,将军永远是将军。

只有秦国,给了所有人希望:只要你努力,你就能成为大将军,哪怕你祖祖辈辈都是奴隶。

所以六国败,秦国胜。

走过的士卒,没有几个关注苏虹,有的斜睇了她一眼,又毫无兴趣地转过脸去。他们都知道,那是大将军带来的人,而且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大将军是怎么把她带进军营里来了?”有个不晓内情的小兵低声问。

“不关大将军的事儿,她是寺工的人。”另一个说,“大将军说。他只是专门验收兵刃受损部分的。”

“哦第百六十章苏虹的下落……”

没人再说什么,有两个士兵走到苏虹跟前,将几枚刃部有破损的青铜铍,以及一个坏掉的弩机交给她。

“明天再给你们新的。”苏虹说完,按照规格将收下的兵器分门别类放好。

这是她眼下的工作,几个月前,哪怕在最无聊的梦里,她都不会梦见自己做这种工作:给秦国的士兵管理受损的兵刃。

确切地说,她在给白起“打工”。工资奖金是没有的,但可以换得一日三餐以及一匹珍贵的母羊的奶。

苏虹没有抱怨什么,事实上在这种条件下,白起已经在尽可能地照顾她了,天知道军营里养着一个女人有多么麻烦,而且这个女人还怀着身孕……

一切大概都得归咎于那柄剑。

当苏虹发现周围的景象渐渐变的模糊飘荡,就如同穿越即将发生,她就知道要坏事了!可是等到真的结结实实跌在地上,苏虹仍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那间办公室小时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荒原……

在她旁边,是同样满脸惊讶的白起!

……

直到现在,苏虹也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她和白起一同被抛回到过去。

那柄被白起锁在办公室抽屉好几年的秦国名剑“太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功效”?对此白起自己也不清楚。

她唯一确切知道的是,自己和人屠一同回到了战国,可能因为同伴的缘故,他们竟然回到了长平之战的那个年代,公元前260年。

白起比苏虹更早发安闲周遭状况的异常,这是他曾经来过、曾经呆过很久的地方:赵国长平。不多时。事情的发展也验证了他的猜测:白起的监军连雍,带着人马找到了他们二人。

大将军的长发没了,衣着打扮怪里怪气,身边还带着一个柔弱的女子……

这一切古怪到极点的改变,似乎没有撼动连雍,他无1小说α.整理

表情的棺材脸孔,一丝波澜都没出现,见着白起,连雍只问了一句:“大将军?”

白起吃力地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是我。”

连雍看看他,点点头,然后指挥士兵牵过了马。

他们一言不发地把白起和苏虹送回了军营。

当晚,苏虹实在忍不住心里的诧异,她问白起,怎么就没人发觉他有所改变。

“我的年龄改变不大,再过两年就得被君上赐死了。”白起说,“五官身形都一样,有什么好认不出来的?”

“可是头发没了,衣服也这么古怪,他难道没感觉么?!”苏虹更奇怪了。

白起看看她:“连雍是我专门找君上要的监军,懂么?”

“呃……”

“我不会选一个用建交和滔滔不绝的废话来刺痛耳膜的人当监军。”

苏虹完全无话可说!

“总之眼下咱们回来了,可能是以为内我的缘故。”白起说着,摘下眼睛沉思了片刻,“我们谁都没有携带定位器,手头就只有这……”

他慢慢擦拭着那柄太阿宝剑。这柄剑白起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因为。确切地说此时他应该还在楚国才对。

“这是我们和所长唯一的联系。因此,你不可离军营半步。”白起说。“不然有可能会被单独留下。”

苏虹打了个寒战!

“可是您怎么办……”苏虹想问白起的打算。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外头是四十五万赵军。”白起看着她“难道你想听我给他们唱哈利路亚,让他们为了耶稣基督举手投降?”

“……”

“所以就算为了保命,你也得老实给我呆在军营里。”

之后,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白起甚至还给苏虹找了份“工作”,他声称苏虹是他专门从寺工——也就是秦国兵工厂找来的专业人员,是来维护受损兵刃的。

无奈之下,苏虹只得接受了这份工作。

在秦军大营呆了没几个月,苏虹的身形就有了改变,当她终于对白起说了实话之后,白起皱眉不语。

“……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苏虹赶紧说,“只要给我吃的就行!”

最终,白起又给苏虹派了个小卒充当副手和打杂下人。

那是个不到十五岁的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名字叫“惊”,如同许多战国的百姓一样,他没有可提供的姓氏。

“为什么叫惊?”苏虹有一次问他。

“因为……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

叫“惊”的男孩,胆战心惊地望着她,对他而言,所有人都有权利支使他、伤害他。

苏虹无语,她叹了口气,伸手摸摸惊的脑瓜以示安慰。

“但愿我不会步你不亲的后尘。”她低声说。

苏虹的工作并不困难,也不繁重,她所需要做的只是更换兵器受损的零部件,然后统计它们的数量,她没有纸笔,又恢复了在竹筒上书写的状态。

好在这些都已经经过训练了。

秦国的军工业发达得骇人听闻,他们甚至已经开始采用标准华作业,兵刃上的零部件,无论是从哪个兵工厂送来的,全都一模一样不差分毫,破损一块,随时可以拿新的来更换组合。他们的弩机,漂亮得如产自精密的电子仪器,他们的箭头全都呈流线型,有倒刺和血槽,角度完全符合空气动力学的要求,模样近乎现代科技生产的子弹头……

最让苏虹不适应的,还是这些活生生的兵马俑。是的,他们和那批地下军团一模一样,军官戴着板状帽子,骑兵脖下束着皮质带子,士兵则戴着小帽,统一着发髻……他们的脸孔和摆在西安博物馆有机玻璃罩里的人佣没有差异,除了他们全都会呼吸会走动会说笑,并且有血有肉。

在她惊异的考古眼光仔细打量着这些兵卒时,白起的监军连雍也在仔细打量苏虹,他当然不认为这女人和大将军有什么暧昧关系,因为他嗅不到丝毫不对劲的气味儿,而且白起几乎全心都投入在战争中,她差不多有大半个月没有问起苏虹。但是连雍对于大军之中养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夫人这件事,仍然保持了他谨慎的态度。

对于他所怀有的疑虑,白棋却并不在意,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在打赢一次,虽然这个“再”只对他一个人有意义。重新来一次长平之战这一点都不困难,尤其是,到现在他已经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而他真正担心的,是处在时间长河另一端的华鑫厂。

白起后来和苏虹谈起过他对厂里的担心,他在关键时刻失踪,整个厂会不会因为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呢?

“贷款的事儿您别担心了,有倩兮在,她既然答应帮忙,怎么都会做到的。”苏虹安慰他说,“认识十多年了,她这个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白起沉思良久,才说:“也不光是贷款的事儿,年底的各项总结,明年生产任务,还有年终奖金发放。该照顾的困难职工也得记着……不知道老钱一个人能不能都得住。”

苏虹想起那个声音洪亮的胖叔叔,她还记得那是华鑫厂的党委书记。

“钱书记看起来人挺可靠的。”苏虹试图让白起放宽心,“您和他认识好多年了?”

白起点点头:“还记得我说是有人带我进这个厂的吧?就是他,这一晃也有五六年了,他总说我是他上街拉来的厂长。”

他说的时候,原本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泛起很淡的笑意。

苏虹笑起来:“估计钱书记从没想过他拉来的是什么人。”

白起沉没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敢保证他没有猜测过。当然,一般人也不会往那上面猜。”

这样的话题,苏虹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俩人暂时陷入了沉没中。

他还是记挂着那个福利工厂。苏虹想,而且明显感情投入超过了眼下这场战争,那是当然,一面是救人一面是杀人,或许从史学家的观点来看,打仗也是为了秦国的生存,但是实际的操作上,当然是挽救生命和增进彼此情感,更符合人类的天性。

或许白起已经有所改变,苏虹突然想,也许她没有办法察觉这种差异。而白起身边的偏将部下们,友人已经有所察觉……

“连雍没说什么吧?”苏虹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这么问?”

“呃,我是说……”苏虹转了个弯。“他会不会质疑我在这儿的作用。”

“第一你不是赵人,第二你也没引起军中秩序混乱,第三你耗费军粮不多。”白起摇摇头,“他有什么可质疑的。”

“可是眼下赵军……”苏虹说到这儿,就停住了。

这似乎是他们的交谈中,竭力避免谈及的重心:营外那四十五万赵军。

“没多久了。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白起站起身,他的配剑在黯淡的油灯下,闪着冰冷的光,“明天就出兵。”

苏虹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是说……派那队轻骑兵出征?”

《史记》中记载,白起曾佯装败退,诱敌深入到口袋阵里,然后他又派了一支两万五千人的轻骑兵将赵军一分为二。赵军被分割的同时,秦军又有五千骑兵切断赵军的粮道。就是这神秘的轻骑兵,断了四十五万赵军的后路。

苏虹是知道历史的人,她完全清楚白起会怎么做。

“今夜已经派出去了。”白起看看帐外,他的声音低沉,“明天就去收口袋阵的袋口。”

他说完,又看看苏虹:“大战迫在眉睫,这儿没人有心思照顾着你了。自己要多当心。”

白起说完,撩起帐帘走了出去。

再度剩下她一人的军帐内,苏虹神色黯淡地抚摩着自己的小腹,她能感觉到胎儿在里面的蠕动。

男说,她真的将在两千年前的军营里生孩子?她回不会因此得产褥热?重度子癫?孩子会不会有新生儿黄疸?鹅口疮?吸入性肺炎?……

她什么都没有,连自来水都没有。

她身边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这孩子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烧水。

苏虹慢慢躺倒在羊皮垫子上。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千百年来妇人门都是这样生孩子的,苏虹对自己说,她们谁也没有得到过无菌手术室,血压仪和消毒产钳。

但她还是克制不住的恐惧,说不定她会死在这儿,和她的孩子一起。

如果此时能够有一双手,紧紧握住她就好了,如果有个人能守在她身边,和他说“不用怕”那就好了。哪怕只是毫无效用的安慰……

冲儿……

她交握着双手,在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名字,现在,只有这个名字能够让她平静,从而继续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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