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周晚钟一身黑衣走出来。长发披肩,墨镜遮脸。无数个大小话筒指向了她。“钟爷,请问你是来做检查还是看男朋友?”“钟爷,请问何氏妇产科的何山是不是你男朋友?”“钟爷,请问你真的怀孕了吗?”“钟爷,你会因此而暂停事业吗?”“钟爷,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请问预产期是什么时间?”
电视里的声音乱成一团,我听着都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周晚钟冷着脸一言不发。她的经纪人护着她往外走去。两个保镖一样的人在前面艰难的开路。周晚钟终于在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到了她的保姆车前,在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她突然转身朝着镜头露出了微笑,顿时,所有的记者都安静下来。镜头里,周晚钟的唇鲜红欲滴,微卷的头发遮住一点脸庞,使她看起来脸孔更小,衬得嘴唇越发性感。
她朱唇轻启,语气轻快的说:“我想大家误会了,我只是来看一个朋友。我们关系很好,大家不要想多了。”说完,迈步上车,车门紧闭扬长而去。只留下现场一脸疑问的各家媒体。
我确定了,她想嫁祸给何山!以她在娱乐圈的地位,想要封锁消息绝不困难。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媒体跟风报道?她在何氏医院被围堵,她可以一言不发的离开,为什么还要在车前说话?她说来看朋友,几乎所有人都会联想到她是来看何山的。她何必多此一举,落实了想象,她还补充说他们关系很好,这不是在印证大家的猜测么?!
我联系不到何山,但是跟着周晚钟还是没问题的。她是孕妇,我用乾坤眼感知就好。此时,周晚钟正坐在保姆车里,摘掉墨镜依偎在她的经纪人ken怀里。我有点惊讶,看来他们俩的关系很好啊,不只是经纪人和明星的关系,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我瞠目结舌。周晚钟居然主动用手摸索着ken的大腿内侧,而ken居然低头吻住了她!他们俩纠缠了很长时间才分开。ken搂着她重新坐好,低声说:“晚钟,非要这样吗?”周晚钟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慵懒:“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ken说:“我们走吧,放下一切,我们去任何一个国家。生下这个孩子,让他光明正大的长大!”
周晚钟看起来有些疲惫:“ken,别天真了,已经到这一步了,按照计划走吧。没有回头路了!”
ken有些激动,他握住了周晚钟的手:“可是……”
周晚钟打断他:“没有可是,你知道的,我已经不年轻了。我必须要借这个机会赌一把。”
ken颓然的垂下手,沉默了一会儿,ken又问:“何山不会怀疑吗?”
周晚钟露出来一抹微笑:“他不会的。”
ken诧异:“他不是妇产科的权威医生吗,难道不会跟你做个dna什么的?”
周晚钟似乎陷入了沉思:“不会,他会认为这是自己的孩子,他对我还有感情,不会怀疑的。”
ken又问:“何川那边怎么样?”
周晚钟甩甩头发:“那能怎么样。很快他就会知道的,他敢动何山吗?别看何山年龄小,不接生意。但是地位可真不低啊!”
ken苦笑了一下:“原本以为你会嫁给何川,谁知道却出了这么多事。”
周晚钟用双手拢了拢头发,把头靠在后座上,语态疲惫的说:“我费尽心机接近他,谁知道他居然中看不中用啊!”
ken的手扶上周晚钟的脸:“这也是没料到的事,来,我给你揉揉。”
周晚钟就躺在他的腿上,ken的手缓缓拂过周晚钟的面颊。周晚钟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慢慢的凝出一层水雾结在上面。
我退出了乾坤眼。看来这孩子应该是ken的,周晚钟铁了心要把这孩子嫁祸给何山。她说何山不会怀疑,我相信。看上次何山对她的态度就知道,何山爱她,迷恋她。只是因为她选择了何川,何山才被迫分手。两个人之后应该也一直保持着情人的关系。这周晚钟很有手段啊,同时控制着三个男人,哪个有用用哪个。同为女人,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周晚钟会怎样我并不关心,但是何山……我跟何山谈不上是朋友,甚至我有段时间一直觉得他面冷心黑。可是通过蓝阙的事,我觉得他是一个正直的好人。天下所有正直的好人都应该有好报。如果周晚钟的事我不知道无所谓,我既然知道了,不提醒他,我心里又过不去。
我又拿起电话,“无法接通”“无法接通”的声音响了三遍,我告诉自己,再打最后一遍,电话居然通了。
“喂?”何山的声音听起来语气怪怪的,不像以往那样清冷。
我忙道:“何主任,是我。形意。我刚才看了新闻……”
他冷冷道:“你改行做狗仔了?”
我说:“不是,我有些事想告诉你……”
他顿了一下,缓缓说:“如果是关于周晚钟,什么都不要说。”
我一愣,语气明显一滞。他慢慢的说:“没有其他事我挂了。”
我“哦”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我看着没了蜂音的手机,有点出神。冷不防一根须子卷走了手机,皮卡球用一把须子组成了一个手指的样子,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仙主,坐下吧。”我看看它给我留出的地方,勉强够我坐的~我坐了下来。皮卡球用一堆须子放在我脖子上挠痒痒,我笑着扯开它:“干嘛啊?”
“仙主不开心了?”
我笑道:“没有不开心啊。”
“仙主从看完新闻就一副沉思的样子。刚才打完电话还出神,还说没有不开心。”皮卡球依旧嗡声翁气。
我叹了口气:“我没有不开心,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皮卡球摇晃着满身的刺,老气横秋的说:“我们修道之人,在遇到行不通的时候,有一个万试万灵的法子。”
“哦?”我很好奇,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绝妙的方法,诸如心法之类的,忙问:“什么法子?”
皮卡球继续摇晃着它的刺:“这个法子修炼之人每人必备,无它修炼难成正果。”
我更好奇了,抓着他一把须子说:“别卖关子,你快说,什么法子?”
皮卡球得意的让所有的根须像波浪一样的抖动着,突然说:“诶呀,鱼粪没有啦!”
我狠狠瞪它一眼,站起来走到餐桌上的大汤碗那里,把小鱼儿抱出来放到另一个碗里,低头一看----小鱼儿,你确定你是净水点化的灵兽吗?怎么满满一碗的黑线屎!平时也不喂你饭,你是怎么拉出来这么多东西的呢?人家貔貅是光吃不拉,你倒好,光拉不吃。干脆给你起个狗名叫拉步拉多算了……
我索性直接抄着大汤碗走到了沙发旁边,把一碗鱼粪连水都倒进皮卡球的花盆里:“吃吧!撑不死你!”
皮卡球立即欢乐的把所有的根都插进花盆,高兴的浑身的刺又左摇右摆起来。我扒拉扒拉它的根须坐在沙发上望着它:“现在说吧!”
皮卡球哼哧哼哧的:“说什么?”
我怒了:“告诉我你们修行的人遇到行不通的时候怎么办???”
皮卡球晃悠着:“哦,对。我们修行之人经常会遇到各种不通之事。心性不通,经脉不通,交流不通,内修不通,外路不通……”
我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卖关子,到底你们有什么法子?解决这些不通?”
皮卡球继续说:“不通不通,实难成功。一路不通,万条难通。一悟不通,万悟难明。若修正果,需尽皆通,若一不通,再修三生……”
我听得咬牙切齿,抓着它一把须子扯来扯去。它的根须极为结实,我是扯不断的,但是它却能感到痛,我一边扯,一边吼:“说不说?说不说?”
“诶呀呀仙主饶命仙主饶命,小妖这就道来。小妖要给你讲清通和不通的关系,不通有哪些害处。虽然仙主是代班神仙,但是也要提高自身修为才能驾驭更高的法术不是?”我朝他大吼:“这些不用你教我,赶快告诉我什么办法可以行不通之事?!”
皮卡球抖抖根须:“真是野蛮女友,王爵那小子一定是某方面发育不全才会想娶你!”
我“噌”的一下站起来:“我去取剪子!”
皮卡球用几条根须拉住我:“仙主取剪子干嘛?”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字一顿:“我要剪-光-你-的-刺!”
皮卡球马上又伸出几根根须拦住我:“我说我说。仙主饶命,不要剪我的刺!”
我吼道:“还不快说?!”
皮卡球文邹邹的说:“若要行不通之事其实不难,普通凡人也可做到。”
我竖着耳朵听。
它继续白话着:“若不想打破心境,唯有'随缘'二字!”
我不再废话,扒拉开它那些烦人的须子直奔储物间而去。皮卡球洋洋得意的说:“看,我的法子好吧,仙主是要去修心境吗?诶?仙主那个方向不是卧室,是储物间!”
我边走边说:“就去储物间!”
皮卡球奇怪的问:“去储物间干嘛?”
我找到我要找的东西,捏了一下,恶狠狠的说:“找钳子,拔光你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