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里都是女人,一拳下去,当事人没有声音,却引来周围一片尖叫。何山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他用拇指刮掉,目光坚定的看着何川,淡然道:“消火了吗?”
何川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何山,没有说话,又一拳揍在他另外一边脸上!说实话,何川不丑,相反,他的线条明显,肌肉发达,看起来非常man。他肤色稍微黑一点,眉毛很浓,眼睛很大,脸型方正,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何山看起起来有点文弱,但是外形不差,细长的眼睛有点忧郁。两个人一文一武,打起架来,未看拳脚先看人,其实,还挺养眼的……
咳咳,说哪去了!两个人大庭广众打起来是不对滴,是有损形象滴,有碍社会主义建设新风尚滴。何山挨了两拳,脸颊有些肿。他没有还手,而是甩了甩手腕,淡淡的说:“再让你一拳,我们去办公室谈。如果你还想打,最后一拳,我可要还手了。我拖也会把你拖走的。这是病房,我不允许在这里干扰正常的工作。”
何川毫不犹豫,第三拳“砰”的一下正中下巴。何山头朝后仰,退后了两步又重新站定,这次他的鼻孔也流下血来,他依然淡然的挂掉血迹,坚定的看着何川说:“去我办公室谈吧!”
何川没有说话,揉了揉有点疼的关节,率先超前走去。何山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向办公区前进。我呆愣了一秒,突然反应过来我是来干什么的了,立即跟了上去。可是两个男人走路都很快,我一溜小跑,勉强在办公区跟上。何山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我,他似乎有点生气,吼道:“站住!你干什么?!”
我急刹车站住,不明所以的说:“追你啊!”
何山皱皱眉毛:“我知道你追我,我又不是女人,你就别管我的闲事了吧?!还有,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孕妇能像你这样跑吗?去护士站找护士长给你找个大夫检查下!”说完他继续往前走,头都不回。
我也是个有脾气的孕妇好不好?我也不是随便管闲事的好不好?做好事被训一顿,我肚子里也一股火,我张嘴吼道:“何山你拽个毛啊!妈蛋老子不是为了给你送手机跑这来?!昨天折腾我大半夜,开房的钱还没管你要呢!你特么还训我?你有人性吗?”
何山还没答话,何川突然站住了。他回过头死死的盯着我和何山,何山被我骂得有点发懵,也皱眉看着我,我们三个就这么诡异的三点一线的站着。停了大约一秒,何川吼道:“一起过来!”
何山皱皱眉转身跟上,我也走了过去。
走廊的尽头就是何山的办公室,何川没有钥匙,等何山过来开了门,我跟在他们两个身后进了房间。何川毫不客气,直接坐到何山的位子上。何山站着,我也站着。好吧,他这办公室除了他的椅子就只有里外间的检查床。何川看着我们俩,闭眼吸了一口气,转向何山:“你昨天跟她去开房了?!”
他问完,我才知道他叫我进来的原因,我跟何山刚才对吼的那几句实在太有杀伤力了,估计是把这位爷吓到了。我忙说:“误会了,是他开房,我付的钱。”何山无力的白我一眼,我也觉得自己说得有问题,又赶快补充说:“不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个男孩,我们三个人一起。”
何山几乎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在看我了。我叹口气,又接着说:“何山喝醉了,我和那个男孩一起送他去的酒店。然后我们就走了。他电话放在我这里了,我今天给他送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山打断我:“电话拿来吧。”我“哦”了一下,把电话递过去。何山说:“你走吧,没你的事了。”我转身就走,谁想掺合他们家这点破事儿啊。何川突然叫住我:“形意!”我一回头,问他:“还有事吗?”他又对着何山:“她和晚钟,你到底要哪个?”
我满头黑线,何川老大,你是八卦听多了吗?我跟何山有半毛关系吗?我阴鹜的看着何川,心中腹诽不已。何山的眼睛垂了一下:“晚钟。”
我拍了拍额头,跟何川说:“听见了吧?没我事了,我先走了。”
何川还是不依不饶:“既然是晚钟,为什么大半夜你还和她混在一起,晚钟怀着你的孩子,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对得起我吗?!”
我真的生气了!我走过去,狠狠的一拍桌子,吓了何川一跳。我盯着他,慢慢的说:“你们兄弟俩喜欢谁、爱跟谁结婚跟我都没关系!我就是个学雷锋做好事儿的!你们跟周晚钟爱怎么怎么地。但是请不要把我跟她并列在一起。麻烦你收起你那丰富的想象力,别随便就给人联想到一块儿!”然后我走到何山面前,伸出手来:“昨晚住宿费加押金一共两千块。”
何山看着我愣了一下,把手按在身上做了一个摸钱包的动作,才想起来自己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他问我:“我钱包呢?”我抓狂:“我哪知道?!昨天也没看见啊!”何山说:“就在我西装内袋里,不是你帮我换的衣服吗?”
我内伤:“谁帮你换的衣服??谁帮你换衣服了??徐勇帮你换的衣服!我没碰你好不好?”
何山又问:“谁是徐勇?”
“好了!”何川吼道:“别演戏了!还说你们两个没有关系,又换衣服又收钱包的,我都替你们不好意思!”我捉急啊,跺着脚喊:“谁跟他有关系?除了那个周晚钟非要让孩子跟他有关系!谁稀罕跟他有关系?!”
何川看着我,皱眉问道:“你说什么?晚钟要让孩子跟他有关系?”
我知道我说溜了嘴,连忙往门外走,边走边说:“钱下次你还我吧!”何山一把拎住我的后领,干净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温度:“说明白再走吧!”
算了,我知道,我捅了这两个男人的心头肉,只能认命的回过身:“周晚钟的孩子,你们最好再查一下,也许不一定是你们何家的。”
这次轮到何山发飙了,他逼视着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形意,原来你也是个善于妒忌的人!你不要把晚钟说的跟你一样随便!”我脑袋“哄”的一下,一时间,我觉得胸口填满了东西,无法喘气。
我憋的满脸通红,眉毛紧皱,咬牙切齿的咽回眼泪:“何山!我当你是朋友,你当我是粪土。好,我把话放在这儿。如果你敢给周晚钟做dna,验证孩子是你的,我给周晚钟磕头认错,负荆请罪。如果孩子不是你的,你我就此断交。我形意再跟你说一句话我都不姓形!”
何山有点错愕,他没想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狠。他凝视着我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是不是真的,你去查吧。我就说这些。还有,以后没事不要找我。我也不会再到你这里产检了。”
说完我摔门而去,不再管那两兄弟的破事。出了办公区,我坐在电梯前的椅子上发呆。何山最后一句话重重的伤了我。我表面上大大咧咧,但是内心自尊心很强。自从怀孕,我虽然做好了做单身妈妈的准备,但是我真的受不了别人说我随便。可是我不能哭,这是何山的医院,我不能让他的人看我笑话。起身,按下电梯,我要回家。刚才何山说的话,我就当他放屁吧。
回家拿了手机给王爵打电话,他还在帮我忙碌着。我问他:“你一个公子哥,天天帮我处理这些小事你不烦吗?”那边传来打字声和他的声音:“你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再说这些是我擅长的。”我对着话筒说:“老公,谢谢你。”王爵轻声的笑起来:“老婆,不客气。”
有点累,想回床上睡觉。还没打开卧室门,我的120又送来俩小孩。没错,这次是两个小孩,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女孩!看来我的任务有升级版的了,双胞胎居然同时被侵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