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锁比例70%,不够的话36小时会放出来mua~邵迪仰头看看前面的人。
他身板挺直,脊背宽厚,身材高大,被太阳一照拉出好长的一条影子。
可他腿长步子大,一步都快赶上她两步的距离了,一路上走不了多久她就得小跑着跟上去,可前面这人像是完全没察觉一样,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大步走。
邵迪撇了撇嘴。
没风度。
开始邵迪还忍着,可走着走着,她忍不住出声:“哎!那个……庄谞,你能不能走慢点啊,我跟不上。”
她声音带了点喘息,说出来软软糯糯的,庄谞步子一顿,终于回头看了看她。
“你不嫌热?”
“啊?”
“觉得热就走快点,一会就到了。”
说罢,他继续往前走。
邵迪一手支在腰后,抹了抹额上的汗,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无语了一阵,这才又跟了上去。
不过她的话好像也起了点作用,他步子虽然大,但她总算也勉强能跟上了。躲在他的影子里,邵迪悄悄笑了出来,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弯弯绕绕几段路,终于到了地方。
邵迪觉得,这要真让她自己找,还真可能找到天黑。
院子不大,开了一扇铁门,里面就是几间砖瓦房,可收拾的挺干净。邵迪第一次来这种环境,心里好奇,眼睛止不住的乱转。
庄谞把桶放到角落,回过头来就见邵迪站在院中间四下观望,像是来视察的领导。
“你不是来找人的吗?”他沉声道。
“啊?对!”
“那这边。”
庄谞带她进了一间屋子,古朴的摆设,红转铺地,里面飘着药香,却并不刺鼻,邵迪还觉得挺好闻的。
庄谞走到床前说了两句。
被他身子挡着,邵迪勉强能看到有人半倚在床上,似乎生着病,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她站在门口探着脑袋,庄谞回身叫她。
邵迪拽着包的背带走过去。
床上躺着的是个约莫七十来岁的老人,脸上已有了岁月的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虽然病着,可瞧着精神却还算不错。
邵迪轻声:“您是庄奶奶?”
老人抬起头,在她脸上看了两圈,眼睛里闪着光,直接问:“你是邵毅的什么人?”
邵迪笑的露出两排白牙:“他是我爷爷。”
看来人她是没找错了。
其实在看到老人的第一眼,她就确定了这个老人家就是她要找的人。来之前爷爷给她看过一张照片,是许多年前的黑白照,上面笑意盈盈的站着一个女人,虽然现在人已经老了,但依稀可以看到年轻时的影子。
“来,坐这。”庄奶奶拍拍床边,邵迪依言坐过去,“姑娘你叫什么?”
“邵迪。”
“挺好听的名字。”庄奶奶看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会儿,“和你爷爷长得还有点像。”
邵迪也说:“大家都这么说,我看过爷爷年轻时的照片,也是一个帅哥呢。”
她说的有趣,庄奶奶笑出声来,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而后感叹一声:
“是啊……”
可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大家都老了。
老人亲切,邵迪也觉得亲近了些,看桌上摆了那些药,不禁有些担心:“庄奶奶,您的身体还好吗?”
“没事。”庄奶奶摇摇头,“就是老了,身子骨不如以前了,养两天就好。”说着又问她:“你来这是……”
“爷爷听说您病了,他现在腿脚也不好,就要我过来看看。”
她爷爷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有认识的人,她还是前几天第一次听说。
就记得那天她爷爷似乎是和谁通了个电话,然后就不知道从哪里寻出了个木匣子,里面的东西瞧着也都年头不短了,她只看了一眼就被轰出去了。
不给看就不给看呗,可这又差她过来是怎么回事。
庄奶奶听了有些惆怅:“都不年轻了啊。”
***
留两人在屋里聊天,庄谞听了两句就出来了,在院子里又收拾了收拾。太阳毒,晒得他满身大汗,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就滴到了地上,趴嗒一下散开。
日渐西沉,屋里人似乎谈的热闹,也不见人出来。庄谞看了眼时间,继续干活。
“哎呦,哥,还忙着呢。”
庄谞闻声抬头,曾照丰正拿着串葡萄靠在门上,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你怎么来了。”庄谞停下手,抹了抹汗。
“这不听我家老头说有个美女被你领走了,我过来看看嘛。”曾照丰是曾叔的独子,长得流里流气的,说话也带着几分混子的味道。他说着就伸脖探头,“哎,美女呢?不会被你私藏了吧。”
庄谞皱眉:“瞎说什么。”他扬头,“呶,屋里呢,和老太太聊着。你有胆子就进去。”
曾照丰嗓子一噎,咳了两声把葡萄籽吐出来,忙摇头:“算了吧,我可不敢。”他要真进去,保不准得被庄奶奶秃噜掉两层皮,他还是老实会儿吧。
庄谞嗤笑一声。
又聊了两句,曾照丰看了看天,啧了一声。
“哎我说,这太阳都快落山了,这人该不会就在你家住下了吧。”
“你操哪门子心。”
“我怎么不能操心了,你说你家一个老太太,一个大老爷们,然后突然住进个姑娘,别不别扭?”
“……”
曾照丰贱笑:“不方便的话,可以住我家啊。”
“不用了。”
庄谞还没开口,邵迪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直接道:“我马上就走了。”
闻名不如见面,曾照丰见到人眼前就是一亮,把葡萄扔进庄谞怀里,自己搓搓手上前两步,“美女,怎么称呼啊?”
邵迪不喜欢他的语气,理都没理,视线转向庄谞:“能不能麻烦你再把我送到村口?”
“我来啊,我不嫌麻烦!”曾照丰自告奋勇,“美女你要去哪啊?”
庄谞嘴里正咬着刚丢过来的葡萄,正是葡萄丰收的好时候,一咬下去汁水四溢,那叫一个甜。
无奈,邵迪抿了抿唇,才对曾照丰说:“去火车站。”
“哎呦,那可够远的。”曾照丰问她:“有车来接你吗?”
邵迪摇了摇头,“来时是坐曾叔的车过来的。”
“曾叔?那我爸啊!”曾照丰欢快了,转而又想到什么,又遗憾的说:“不过,今儿可能不行了。”
“为什么?”
“我爸回来没待多会儿就又走了,你要等他,最快也得明天了。”
“什么?!”
这实在超出了邵迪的计划,她可没想在这过夜。她有些着急,“那有没有别的车可以去啊?”
可曾照丰撇了撇嘴,实话实说:“火车站太远,来回费工夫不说,路也不好走,你来时应该也知道。不是自己有事,加钱都不一定有人去。”
邵迪默然。
来时的颠簸她还记忆犹新。
瞧她这样子,曾照丰哥俩好的上去勾肩搭背,没瞧见庄谞不悦的目光。
“要不这样,美女。今天你去我家住,等我爸回来,你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啊。”
曾照丰没说完,身后棍子就携着风呼呼而至。
“臭小子!你又在这干什么了!”
在屋里都能听到他调戏人家小姑娘的声音,这还了得!老太太亲自披挂上阵,拄着拐杖就出来了,虎虎生风,手下毫不留情。
曾照丰吓得赶紧躲,“哎哎哎!奶奶奶奶,别生气,您还病着呢!”
“你还知道我病着!”拐杖顿地,发出结实的声音,庄奶奶虽然病着,可霸气仍在,“在我家你哄人家小姑娘,真当我耳聋眼瞎了!”
“不是,我这不是为了美……不,这小姑娘好吗。”
“臭小子,我家没地方睡吗,非得去你家?你小子花花肠子里装的什么我还不知道!”庄奶奶越说越打,口水都溅了三尺。
“别,别打!啊!疼!”
一个打一个跑,一老一少,瞧着倒真是有趣。
可邵迪看着有点担心,又怕伤及无辜,也不敢上去拦着,只好去问庄谞:“你就这么看着,不阻止一下啊?”
庄谞垂眸看人。
这姑娘身高也就到他肩膀的位置,头跟着那老少的方向扭来扭去的,马尾辫甩啊甩。
把嘴里的葡萄嚼嚼咽下去,连皮也没吐。邵迪接过扔到自己怀里的葡萄,就见庄谞上前两步,一手一个,就把两人分开了。
得了空,曾照丰二话没说,撒丫子就跑了,连个头也没回。
终于消停下来,老太太拄着拐杖埋怨:“真不知道老曾那么朴实的一人,怎么教出这么个混小子!”
邵迪在旁边轻笑,老太太气了两回,过来拉过她的手说:“你今天就别走了,不是说没车了吗?今天就在奶奶这住下,也有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