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那不是已经考核完了吗?”钱似海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是呀,是考核完了。这个考核仍然有效。否则怎么会让张之同志主持工作呢?还是那就话,就是多等几天的事儿。”谢部长耐心地解释道。
“早知试这样,我们何必扯这个蛋。”钱似海已经要骂人了。
“老兄,你要冷静啊。”谢部长善意地提示到。
“不可能!”钱似海气恼地挂了电话。
正文:
钱似海知道了张之的安排去向,是准备接任因车祸而变成植物人的万县县政协主席曹奂真。听到这个消息,钱似海想找张之谈一谈。可是谈什么呢?钱似海很少见地感到无所适从,只觉得心口发闷,堵得有些上不来气。
张之是直到市委组织部前来考核的头一天,才知道自己的去向的。
按照惯例,只有明确了位置,才进行考核,也就是说到了这个时候,去哪个方向,本不该是个保密的事,尤其对于当事人来讲,更不应该被蒙在鼓里。
张之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张之想,钱似海肯定早已知道自己的去向,可为什么没有跟自己说呢?他想找钱似海说说自己的想法,准备放弃这个位置。如果这样的话,钱似海会怎么看自己?当初拒绝出任县主任一职的时候就显得很唐突了,现在再次拒绝,该不是自己好高骛远,不识抬举吧?这毕竟也是提拔呀!
张之犹犹豫豫,一时不知从哪儿说起,该怎么说好,竟然坐到天明,一夜无眠。
第二天,市委组织部的考核组如期而至。一共来了四个人,由组织部部务委员魏和带队。
在县委常委会议室里,双方寒暄已毕,魏和就开门见山地对钱似海说:“钱书记,我们就照章办事,按既定的程序来。一共分三个环节。一是搞测评。就是召开全县直属党政一把手会议,划测评票。二是找县委班子成员和部分单位一把手谈谈话。最后听一听您的意见。”
钱似海说:“好,就按程序办吧。”转而吩咐司正炎发通知,下午开会划票。
所有的程序都进行得很顺利。
在测评中,赞同张之提拔正处的比例,占总人数的90%以上。班子成员的谈话和部分单位一把手的谈话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大家一致表示认可张之的能力和品德,基本上都是赞誉之词。
在同钱似海交换意见之前,魏和与张之谈了话。
魏和与张之并不陌生,所以谈话就没那么中规中矩,一板一眼,而是显得比较轻松随意。
谈话是从互问身体情况开始的,这无形中又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然后话锋又转到了曹奂真身上。
“真是太可惜了。”张之摇着头,表示对曹奂真的惋惜之情。
魏和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看来是很难恢复了吧?”张之关切地问道。
这个问题相当于明知故问,很小儿科。如果曹奂真还能一如既往,也就没有今天对张之的考核了。
“其实这是最遭罪的,”魏和说,“遭罪的倒不是了老曹,而是他的家属。就这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哪天是个头?与其这样,还不如……”
魏和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毕竟背后说一个病人不是那么好讲的。
“是呀,是呀。”张之表示着同感和理解。
“张书记,首先要祝贺你呀。”魏和把话题转上了正道,“政协也不错,毕竟提一级,不容易啊。”
“组织培养呗,都是大家支持帮助的结果。”张之谦虚地说,同时感到魏和的话里有话。
魏和好像不经意似的问道:“没想到,你能对政协感兴趣。”
张之左右环顾了一下,屋子里除了张之、魏和以外,就剩一个小干事,魏和说话好像并不忌讳他。小干事不管他们二人说什么,只是听,也不参言。
“魏部委的话,我没怎么听懂。”张之疑惑地瞅着魏和。
“万县情况比较复杂。政协也有人争得厉害。”魏和似乎在斟酌词句,尽量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其实,你要是想动,不一定非得去万县,本县或者别的地方都可以。你怎么相中了那儿?”
看魏和的脸上,布满疑惑,完全是一副不理解的神情。
“此说何来?”张之完全糊涂了,他不解地追问道。
魏和也不想隐瞒什么,倒是很随意也很坦率地说:“我听说的情况是这样的,听说你们做了不少工作,包括钱书记,都费了不少的心血,一心一意地要万县去。”
“天地良心,哪有此事呀?”张之委屈地说,“我们是做了一些工作,那主要是为了提一级,啥时候说过要到万县去呀?再说,我们上哪儿知道万县空有一个位置呀?”
“这就奇怪了。”魏和皱起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这不应该是空穴来风啊?”
“魏部委,我……”
张之的脑海里一片混沌,魏和的话,使他如坠云中,不知所云。
“万县情况非常复杂。我提醒你。”魏和最后语重心长地提示道。
市委组织部对张之的考核结束了。尽管考核的结果不错,但在张之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喜色。
张之觉得,钱似海一定知道内幕,所以要想了解事情的原委,必须找钱似海。
不料,张之刚一开口,钱似海就说,我其实和你一样不明就里。
“我事先给谢部长打过电话,了解安排去向。他的确说过是或者是政协。我再一次向他介绍了你的情况。谢部长尽管讲过什么政协要年轻化之类的官嗑,但绝对没有说去万县。”钱似海毫不隐瞒地把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有人做了什么手脚?”张之终于提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钱似海思忖着,不能肯定地说:“做手脚的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上边要安排人?”张之的政治神经很敏感。
钱似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又觉得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副书记的位置而提拔一个正处级,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钱似海摇摇头。
正当钱似海、张之冥思苦想,迷惑不解的时候,市委组织部来了电话,通知张之到市委组织部谈话。
张之不敢怠慢,立刻动身,准备赶往市里。
临行前,张之与钱似海告别。两个人紧紧地握了手,气氛显得有些悲壮。
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无所谓时间和空间的风云际会,那么官场就像是这场际会的浓缩。从表面上看,寒来暑往,阴晴有序,其实是骚动汹涌,横涯。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幻莫测,暗含沟壑。
张之去市委组织部谈话的当天就赶回来了。
一走进钱似海的办公室,张之省却了从前的谦恭和礼数,一屁股就坐到了沙发里,神情沮丧,欲言又止。
钱似海赶紧走过来询问谈得怎么样。
张之沉重地抬起眼皮,苦笑着望着钱似海,表情十分凄楚。
“到底怎么样啊?”
钱似海急了,张之的表情让他心里没有了底。
张之无聊地摆摆手,无奈而又落寞地说:“政协副主席,主持工作。”
“什么?副主席?”钱似海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
说话间,司正炎也急急地走进来,告诉钱似海市委的文件到了,是调张之到万县政协任副主席,主持工作。
钱似海气急败坏地叫道:“这他妈算是怎么回事?考核了一流十三招,弄个副主席?”
钱似海马上给谢部长打电话,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谢部长说,这事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因为政协是到届才能换人,不过就是等几天而已。
“那不是已经考核完了吗?”钱似海不依不饶地继续问。
“是呀,是考核完了。这个考核仍然有效。否则怎么会让张之同志主持工作呢?还是那就话,就是多等几天的事儿。”谢部长耐心地解释道。
“早知试这样,我们何必扯这个蛋。”钱似海已经要骂人了。
“老兄,你要冷静啊。”谢部长善意地提示到。
“不可能!”钱似海气恼地挂了电话。(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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