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很快就用不着程如初死太多的脑细胞就能闹明白。Www..Com
舒氏财团来了个釜底抽薪,成功渡过经济难关,最化腐朽为神奇的一点是,之前由于这次经济危机引发的内部整合,竟然让跌得渣都不剩的股价死灰复燃,大有突破先前高峰的趋势,而有关人士猜测,这是由于舒家这种内部变革的自省态度,获得了某些重量级别人士的青睐。
程如初一点点看着最近迭起的新闻版块。
这次接替爸爸原有职位的是上海调过来的官员,她曾经在舒家见过那豪华锃亮的车子进出,牌照是沪开头的有不少。在她摸索着回程家,看到铁栏杆后面那张意气风发的脸的時候,程如初瞬间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
那在程家大院下面,并肩而立对持着的两个人,那么熟悉?
竟然是她那个表姐程静芝,还有那去了洛杉矶就在没有踪迹了的舒晨?
两人离得很近,好像正在说着什么,只是背对着她,看不到面上的表情。其实不用想也知道,程静芝,大概是飘飘然的吧。而舒晨呢?他是什么表情,是用她以为只有她能够看到的温柔笑意对着表姐么?
里面又出来了两个人,程如初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她不会看错,那是叔叔和婶婶,还有,她之前才妈妈生日宴会上看过的,舒晨的爸爸。
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叔叔家竟然和舒家有私交??
整件事,似乎就这么清晰又刺目的摆在她的面前了。
程如初突然明白过来,这一切,舒晨一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一直不回来,所以他刻意杳无音讯。这一连串的事情当中,舒家是首当其冲的,那所谓的经济案件隐射出来的当权者是谁?
她记得爸爸以前总说,看问题,就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就能知道设局的人是谁。整个事件,背黑锅的只有爸爸,舒家是什么角色呢?而叔叔呢?怎么就这么巧,京广高速上每天车流量多少?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就撞了他们?偏偏还都死无对证??
程如初背心汗湿一片,几乎站不住脚,指甲狠狠嵌入手心里,咬着牙落荒而逃。
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怀里拥着你,轻轻吻着你,说着要娶你,却在背后狠狠捅你一刀?又是怎样残忍的心,才能安然坐视程家家破人亡?她为了他,一心想着快点长大,快点毕业,只为他能够依言快点和她订婚,美美地相守一辈子——多么像一个愚蠢的笑话。
而舒晨会离开,是因为知道这个诺言永远也不会被实现。她程如初一场怀,不过是他冷眼旁观的一出戏罢了。
那一晚,程如初像疯了一样在路上狂奔,外交部门口的东二环一直走到长安街。她漫无目的,存心是要把自己弄丢了。可是偏偏不能,这北京城,这二环内那个大街小巷她不熟悉?况且,大部分老胡同,那時候她和舒晨都一一走过。
可是终究是物是人非了。才短短两个月,什么都变了,变得满目疮痍,变得让她无法接受。
可她终究还得回去。
其实不面对的時候,好像愤怒质问痛骂要发泄出来很简单,可是真的看到他笔直如初的身影的那一瞬间,程如初又害怕了,退缩了。其实只要站出去,大大方方地合情合理地问清楚,该打耳光就一耳瓜子盖过去,程如初暗中不是没有练习过,其实很简单,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爱恋,才宁可将这种漫长的等待化作缠绵相思。那天在学校,却躲闪不及,被舒晨发现了自己。
程如初觉得自己还没想好,只能跑,可是自己哪里跑得过他,他肩宽腿长,每个步子都比她大许多。
他竟然还如以前一样叫她的名字,亲昵的叫着:“小如,小如……”那么温柔的语调在舌尖打转,仿佛他们还是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般。
程如初被他困住,双手捂住耳朵不肯听,他少年青涩的怀抱拥上来,还是那样熟悉,她泪如雨下。
舒晨慌了,言不由衷地结结巴巴地解释,可是她不敢听,其实她都想明白了,只是这一切如果真要从他口中出来,她不敢听,不想听他说对不起,又恨自己为什么不骂他,为什么要在他面前流下软弱的泪水。舒家是敌人啊,他明明骗了她?
其这如想。想到这里,她奋力挣脱,颤抖着轮着胳膊就要挥舞过去。
舒晨却出乎她意料地没有多,一耳光结结实实打在他有些青白的脸色上,刹那间,程如初只觉得手密密麻麻地疼。
那一掌下去她似使出了浑身的力量,几乎要瘫软。
舒晨清俊的左脸红通通一片,却还是想要来抱着她,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无耻?”程如初咬着唇,朝他靠近过来的方向奋力一推:“谁稀罕你的对不起?”
就这么轻易的,舒晨从学校那条安全通道的楼梯上被她推了下去。
他眼中似乎有着比她更大的疼痛,程如初不敢看,也没有本能地伸手去啦。
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在来之前她整整想了十天十夜,见到他要说什么,问什么。可是,现在什么也不用问了。在身后程静芝的尖叫声中,她把舒晨推下了楼,她看到他脚步不稳,在楼梯上滚了几圈,还有磕碰着护栏的沉闷的声音。是撞着脑子了吧?程如初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其实她真后悔刚刚没往学校顶楼跑,那样的话,就不是楼梯了,直接能从顶楼推下去,能把他那颗残忍的脑袋摔碎了,而不是这样撞几下了事。
报复了对不起程家的人,原本是大快人心的事,可程如初有很久都不愿再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也没了解过舒晨这个人。他为什么要对她笑,对她好,对她温柔?为什么要脸红?为什么永远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巷口等着她?为什么翻脸如蛇蝎般狠毒?
她真的不懂。
人心如此诡谲如此善变,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
现实是残酷的,可是比现实更加残酷一千倍的,那是人心。
程如初还是回了石家庄。
萧雨还是没有醒过来,血是止住了,可是手术炎症引发很多并发症,隔着无菌病房的玻璃,萧雨那张苍白的小脸看不到表情。偌大的氧气罩罩着,程如初觉得那东西很重,几乎要压得萧雨姐姐笑不出来了。Vc7L。
医生说她已经高烧了超过72个小時没退,尝试过强行降温,可是都不行,这样下去,可能会脑死亡。
程如初这一周来饱受打击,精神早已支撑不住,只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才好。可是现在还不能哭,她只有死死忍住,勉强自己镇定下来,医生说了,要转院,手术已经欠下一大笔的费用要交,她身上的钱,几乎还不够萧雨无菌病房一天的费用。如果在这時候被医院丢出去,那她连植物人的萧雨都见不到。
程如初几乎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又买了车票回北京。
不管怎样,就算是卖了程家,也得把萧雨救回来。
可是当她认为理所应当的時候,这才发现,不仅仅是爸妈没了,程家,也已经换了主人,程家大宅,在短短的時间内,就被拍掉,据说是偿还之前的程家下属一些资金空缺。只是个说法而已。
程如初在公共电话亭打了N个电话,可是都没有结果。叔叔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最后走投无路,她想到了舒晨。
可最后还是没要到医药费,她抛却了所有了自尊,在舒家门口冒雨站了一夜,换到的,只是舒晨的避而不见。
那天的雨很大,北京很少见那么大的雨。
十月底,下过雨就是进入初冬了。
程如初被深秋寒冷的雨水浸泡得唇色发白,头发湿漉漉黏在脸上,简直狼狈可怜到了极点。
天亮的時候舒家门口停下一辆宝马。
程静芝撑着精致的伞,恨天高的防水台,小心翼翼的洋装。看到落汤鸡的程如初,显得十分为难,轻叹了一声:“妹妹啊,本来其实如果你有难处,我们应该帮你一把,可是能怎么办呢,我家也是自顾不暇呢。更别说舒家,上次你把舒晨从楼上推下去,舒伯母现在连我的气都生呢,我听说程伯伯生前很多战友啊,而且那么多巴结你们程家的人,故交什么的,在北京不是一抓一大把么?找借这点钱,对于你这个千金小姐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吧?何必非得要来这里呢?”
程如初脸色如槁灰死木,第一次低声下气地哀求她:“静之姐,求你帮一帮我。”
程静芝笑了笑,正要说话,身后的车子摇下一半的车窗,有人轻轻唤了一声:“静之?你在和谁说话?”她急忙转身进去,撑着伞过去耳语了片刻。然后又撑着伞袅袅娜娜地折回来,拿着一个东西扔给她:“这个东西是你的吧,舒晨让我把它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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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加更。。。再次谢谢不离不弃的亲。
波尔多,桃花凌乱了7_时光掩埋的过往7(加更)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