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为何会有战鼓响起?”裴贽猛然站起,向着房门外大喊。
砰!
房门撞开,孙佑撞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急声道:“大人,是营州军,营州军不知为何突然出兵前往东剩”
“东市?”
“备马!”
裴贽丢下笔墨,大步走向房门外。
不只是裴贽,杜让能、徐彦若、崔昭玮、刘崇望……等等,不但有朝臣大员,宦官四贵,就是李思谏和阿保机也都纷纷翻身上马,向东市急奔,想要探查个究竟。
至于他们会不会认为李思钰已经攻打长安,在营州军向东市聚集后,这些人已经不认为营州军想要作乱造反,否则第一个攻打的就不是东市,而是皇宫。
或是一身紫绿官袍,或是一身铁甲,更多的是无数身穿常袍之人,从高空向下看,无数纵马狂奔之人向东市奔跑聚集。
李思钰自己也吓了一跳,他是有想要敲打李顺节,做给杨复恭那些六百徒子徒孙们看的意思,可这震战鼓声也太夸张了吧?
站在西苑阁下,看着跪了一地鼻青脸肿的奴仆,李思钰有些无语起来。
李思钰踢了踢跪在眼前的尖嘴猴腮掌柜,冷声道:“就是你们占了阿父的产业?”
“将军……饶命……饶命啊!”
“你……”
“大帅!大猛来了!”
李思钰还未开口,就没法开口话了,如怒雷震马蹄声,他就是想开口也是没法子的,最后也只能无奈等待,等待刘大猛那混蛋来到自己身前再。
“吁……”
刘大猛、牛俊国、谢彦章等人纷纷提起马缰,在李思钰身前站定,翻身下马半跪在李思钰面前。
“大帅,我等领命前来。”
李思钰很想上去给刘大猛几脚,这混账闹腾的阵势也太大了,至于听命行事的牛俊国他们,李思钰只能点头夸赞一番,不然还能如何?总不能狠狠训斥他们吧?要错也不是他们的错,而是刘大猛这混蛋给他招惹的是非。
还未等李思钰开口,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定睛一看,正是杜让能、裴贽他们,一看到这些朝臣们,李思钰不由暗自苦笑起来,脸上却不露半分,反而有些恼怒模样。
“行乾,你这是……”
杜让能一脸苦笑,看到眼前跪了一地鼻青脸肿的仆役,他就明白发生了何事。
杨复恭产业无数,否则也无法养活这么多养子养孙,若无来钱门路,更是养活不了如寄生虫一般的神策军。
杨复恭势败,产业被瓜分干净,甚至杜家也获得了三间铺子,至于这个挺有名的西苑阁,杜让能他们也知道是李顺节的产业。
李思钰偷偷看了一圈,发现更多的人聚集到了这里,冷着脸故意摆出一脸恼怒模样。
“哼!子是个讲究之人,子也知阿父用了不少阴暗手段置办了产业,本就不是我家的,丢了也就丢了。”
“可是,吃阿父的,喝阿父的,临危之时不但欲要用兵杀父,更是霸占阿父基业,慈卑劣人,不配拥有阿父产业!”
“哼!”
朝臣们不断向东市聚集,前来察看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让李悍虎擂鼓聚兵,结果发现竟然是这等事,全都无语起来。
如此事,别动用兵马,就是李思钰随意遣一卒,李顺节还敢霸着不撒手不成?
刘景瑄毕竟是神策军左中尉,看到李思钰如此,不由眉头皱了起来,就要打马上前,维护一下李顺节,结果人还未动,西门君遂却一把扯住刘景瑄马缰绳,刘景瑄不解看向西门君遂,而西门君遂未作任何解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藏身在人群中的李顺节怒吼一声。
“李悍虎,欺人太甚!”
李顺节大怒,打马就要上前与李思钰厮杀八百回合。
阿保机大惊,一把抓住李顺节手臂,低声了句。
“不忍则乱大谋……”
这一句好像击在李顺节的软肋上,气势顿减大半。
“欺人太甚?老子就欺你,你又如何?”
“咬我啊?”
李思钰故意刺激李顺节,期望李顺节能够因怒与他厮杀在一起,只要废了李顺节,之后之事就简单许多了。
李顺节两眼都红了,就要不问不顾跟李思钰厮杀一场,可是阿保机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
阿保机的动作,李思钰全看在眼里,心下对阿保机更是恼怒,这家伙好像与他是敌一般,每每坏了自己好事。
“李将军,些许事就动用数千悍卒,是不是过了啊?”
突然一声传出,这让杜让能心中一惊,忙看向声音之处,果然,正是前相韦昭度。
李思钰看向韦昭度,拱手笑道:“原来是韦大人。”
“在韦大人看来,的确是件事,但在子眼里却是顶的大事,至于动用军卒,不过是防止有些人狗急跳墙,也是为了长安的安危,万一这头白眼狼犯了狂犬病,乱咬他人,子也能一棍子打死不是?”
“你……”
李顺节大怒,挣开阿保机,打马上前就要挥刀与李思钰拼杀一番。
谢彦章瞬间冲出,大戟如蟒蛇出动,直刺李顺节胸腹之间。
李顺节手中大刀刚要抬起,刺眼的戟矛已然刺到眼前,眼看就要身死当场……
当!
一声闷响如雷炸响,场中多了一人,正是阿保机。
李顺节挣脱阿保机手掌,这让阿保机寒毛炸起,想也不想,紧跟其后,在李顺节就要被刺下战马之时,阿保机挥动大枪,砸在了谢彦章大戟戟背上。
两人瞬间分开,谢彦章大怒,挥戟欲要再次厮杀,刚刚两人交手,谢彦章吃了暗亏,就要恼怒再次杀上去,阿保机却急退数步,并猛然提起马缰,战马人立而起,阿保机整个人向后躺卧,把精湛马术演绎了个登峰造极。
就在众人不解时……
嗡!
噗!
一声锦缎撕裂之声响起,还未等人明白咋回事时,又一刀剑入肉之声,等到众人发觉,一支铁箭已然射入阿保机胯下战马胸腹之中,若非阿保机整个人向后仰卧,已然成为了一具无人问津尸体。
这一箭十分霸道,虽未贯穿战马,箭刃只是自腹部而入,却刺破马背上的马鞍寸许,这让躺在地上的阿保机看到这一幕,心跳如雷,一线之差,阿保机就身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