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晔答应了,李渐荣强忍着下体疼痛,忙为李晔穿戴起来,待一切穿戴好了,李渐荣才在李晔催促下离开了房间。
李裕睡的有些晚,『色』微亮时还未醒来,就被外面低声争吵声惊醒。
“魏子,外面发生了何事?”
李裕『揉』着眼睛坐在床上,对着房门外喊了一声,话语刚落,外面也没了争吵声,随即听到房门一声轻响,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宦官推门走了进来,这名宦官腿脚好像不是很好,走路总是偏向一侧,一颠一颠的。
魏子轻轻推门走了进来,又像是怕房内进了贼风,忙又关上房门,回头见到李裕光着上身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大惊,忙一颠一颠来到床前,拿起衣就要为李裕披上,嘴里急声道:“陛下,清晨稍冷,可莫要冻了身子,着了凉。”
李裕『揉』了几下眼睛,看着魏子笑道:“朕哪有这么脆弱,老师和军中将勇可都是在滴水成冰的雪地里,赤『裸』着身子『操』练呢。”
“陛下,您可不能与北地王相比,北地王那身子多魁梧壮实,一拳能生生打死了老虎,您还在长着身子骨呢。”
魏子忙一边为李裕披上衣物,一边笑道:“俺可是听了,北地王与数万将士皆赤『裸』着身子,在秦之函谷城下,连出三刀,那气势……”
“别敢与北地王对阵厮杀了,就是站在面前,俺都能吓死过去!”
“呵呵……”
李裕一听他这话语,不由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可不能吓死了,你死了,朕可就没了玩伴了。”
魏子心下欢喜,随即又想起门外之人,又有些恼怒了起来,道:“陛下,您昨日睡的这么晚,偏偏还有人前来打扰,真是令人可气!”
“哦?”
李裕这才想起刚刚听到的争吵声,奇怪道:“是谁与你争吵?”
魏子气愤道:“还不是那个女官李渐荣?在宫内找麻烦,也不知烦不烦?”
李裕眉头一抬,心知是了何事,心下一阵叹息,看着魏子一脸恼怒,又有些好笑,道:“你还记得她打了你屁股之事?”
魏子点零头,道:“魏子也不是因为她打了俺,俺就会记仇,关键是她没事找事,是故意要把俺打残的,所以俺才恼怒。”
魏子是长安本地富户之子,生的唇红齿白,看着模样就挺漂亮可爱,若非遭了大难,他也不会入了宫为一宦官。
宦官是这个时代的权利象征,也不是谁想进就进得了,更不是这么容易可以留在李裕身边为贴身宦官,主要还是魏子境遇很好,家族遭了大难后,尚未沦落为乞儿几日,就被枢密院的周敬荣看中,自此也成了宫中一宦官。
周敬荣掌管着掖庭局,魏子自然也在其下,他虽年纪较,但却是周敬荣收的养子,在掖庭局也是无人敢肆意欺辱的主。魏子出身殷实之家,自出生时就被家中长辈喜爱,家中虽遭了大难而沦落街头,但是时间不长,并未经历太多的人生冷暖,之后又成了周敬荣的养子,也是深受周敬荣喜爱,这『性』子自是与宫中其余宦官不同。
李渐荣是女官,算是宫中女『妇』们的头领,因为一点点事,竟然与魏子起了冲突,被生生打伤了一条腿,他们之间的怨恨也由此而起。
要魏子还真是境遇奇特,每每遭受了大难时,就会遇到了贵人,正因为他伤了腿脚成了个废人,自此也不再受周敬荣的宠爱,只能扫扫无人居住的院落罢了。
本来两人是不可能相遇的,要不是因为神策军围攻皇宫,两冉死可能都遇不到,刘之孝、鄂尔斯领兵冲入宫内,欲要抓住皇帝,『逼』迫皇帝承认是因宦官过错,致使对赌之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李裕躲藏之时遇到了瘸腿的魏子,因感激那时魏子拼死护佑,也就成了李裕身边宦官。
魏子与李裕年纪相仿,入宫时间也短,又没经历过太多人间冷暖,『性』子颇为活泼,这让生活在冰冷的皇宫中的李裕很是喜爱,两人成了主仆,同时也是玩伴。
因李渐荣伤了魏子的腿,对这个宫女首领自也很是不喜,道:“陛下可得心着这个女人,看起来她很是忠贞,其实阴着呢,前些日还见她令人打死了张才人屋内桃,那桃才多大啊,也就她下得了手!”
“嗯?”
李裕一愣,道:“桃死了?”
魏子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就因为桃不喜她克扣张才饶灯油钱,私下里埋怨了两句,就因这个,那恶毒的女人就把桃生生打死了,俺可是看了桃的死状,那可是真惨,头骨都打碎了,瘪了老大的一块。”
李裕眉头皱起,心下有些不悦了,他在李思钰身边待过,知道老师素来对孩童宽厚,就算惹出了什么事端,老师也只是哈哈一笑,并不怎么处罚,每每皆言一孩童罢了。
待在李思钰身边越久,受他的影响越重,虽然桃私下里埋怨,可毕竟也只是个女娃,最多也就打两下板子惩戒一下,何至于把人打杀了。
李裕突然想起一事,皱眉道:“宫中虽也艰苦,但每月都应有南衙都督府专门拨付给宫中女妃们的,怎么还不够么?”
魏子一边为李裕梳理发丝,一边撇嘴道:“若是像魏子这般宦官宫女,好听些,每月把半数份子钱交给管事公公,这叫孝敬,难听些,钱粮根本不在你之手,你就是不想孝敬也不成!”
“这只是俺们这些宦官、宫女,还有就是些不受陛下恩宠的妃子、公主们,她们也会还未等钱粮下发时就已经被人克扣掉了。”
李裕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这些事情他也是懂得的,可依然皱眉道:“难道南衙都督府贴补给宫中妃子、皇子公主的钱粮也有人敢动?”
魏子摇了摇头,道:“若是以往,枢密院中的公公还真敢克扣,但南衙都督府不同,那可是北地王的衙门,刘公公、西门公公还真不会为了慈事恶了北地王,可是呢……门外那位女官大人却敢。”
“哦?这是为何?难道李渐荣不怕老师震怒?”
魏子叹气一声,苦笑道:“太上皇与北地王的事情,陛下您又不是不知,李渐荣就算得罪了北地王又如何?”
李裕一阵沉默。
“魏子,一会你去一趟张才人那里,让孙将军与你一同前往,还迎…记得让孙将军带着些钱财。”
魏子一听,大喜,忙笑道:“还是陛下仁慈,有孙将军前去,魏子就看哪个还敢欺负张才人?”
李裕笑了笑。
“行了,总不能让李女官等的太久。”
“传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