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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
牧野家族。
墨十在小院中静静调息了几日,有沧浪剑赋这天下一等一的心法在,伤势也是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日清晨,正当墨十完成了一夜的调息,推门而准备同往常一样到后院中舒展舒展筋骨。
突兀的,几道剑气从天而降,直取墨十眉心!
“!”墨十心中一个咯噔,没想到有人埋伏在附近,自己却是一点儿都没察觉。
身子一侧,顺势倒地一个驴打滚,虽然动作难看,面对这样的突袭却是最有效的办法。对方见到墨十避开,倒也没有接着出招。
墨十就地一滚然后单手一撑地面,就轻飘跑地站了起来,“前辈?可是你来了?”墨十抱拳相问。
“哼!”一声冷哼传来,声音飘渺不定,显然是此人不想让墨十确定自己的方位。
墨十也是一愣,随即苦笑,没想到自己的恭敬换来的竟是一声冷哼。当即左脚微微后退半步,严阵以待。
“嗯……孺子可教。放心,我已屏蔽了此地。你放心出手就是,若是不尽全力,还莫怪我失手杀了你。”苍老的声音传出。那人见到墨十这么做,沉吟道。显然,他此行而来,是想试试墨十到底有几斤几两。
墨十听闻这个苍老的声音,心头莫名升起了一股熟悉感。这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可是,又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
墨十正在苦思冥想这声音到底是谁的,四面八方的剑气已经呼啸而至。
沧浪剑宫的身法此时彻底施展开。墨十感觉到,虽然是练手,但是自己一个疏忽,恐怕这位前辈真的会下杀招。而这样的杀招下,自己就算是施展沧浪剑歌,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咦?有意思。”藏身在暗处出剑的人见墨十在自己的漫天剑光下竟然东躲西闪,游刃有余,丝毫没有慌乱的阵势。不由大为好奇,“这是什么身法,当真有意思……”话毕,将手中宝剑向上一抛,手指在剑柄上一点,“疾,去!墨十,试试这招,剑由心!”
只见长剑如同魅影一般,化作一道光影,疾驰而来!
墨十心中一凛,如果说刚才的漫天剑气乃是慢中有致的话,那这一招“剑由心”,就是出其不意!算准了自己的落脚点,迅雷般出手!
此时墨十已是凌空而起将要落下,而这一落,定然是落在这一招“剑由心”的攻击范围内。
微微一叹,心中一动,沧浪剑已经出现在手中,身子在半空一个翻转,反手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地剑痕,借力凌空强行变向,想要躲开这凌厉一剑。
“好小子!这是有储物的宝物?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惜,还是嫩了些。剑由心!变!”随即双手凌空一托。只见原本将要刺空的长剑,竟是滴溜溜地在半空变了个向,再度朝着墨十刺去!
墨十大汗,这样的剑术简直闻所未闻,这一个空中变向实在是让自己措手不及。
一咬牙,也顾不得多想。沧浪剑赋——金红贯日!
手中的沧浪剑化作一道长虹,横贯而出,与空中那位前辈托举而起的宝剑猛地对碰了一下!
猛烈的气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小院,墨十闷哼一声退出数丈。显然在功力方面远远没有隐藏在暗中的那位前辈深厚,这一正面交击下,着实是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这是?西界沧浪剑宫的剑术?这小兔崽子…...”暗中隐藏的神秘人见得墨十在情急之中出了这一剑,也是惊诧不已,“这些年,看来你也是大有一番际遇啊……”
“墨十,最后一招,雪鸿剑——剑断天涯!斩!给我全力接下来!”
这句话,又变成了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这才是暗中的人真真正正地声音,不加一丝修饰!
“!!!”这声音,对墨十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这……他不会记错的!这就是记忆当中,属于自己父亲——牧野天的声音!还有那独一无二的雪鸿剑!
这一刻,墨十心中的狂喜如泉涌一般,难以遏制!多少年了,自己如今终是知道,自己的父亲,牧野天,还活着!
“哈哈哈哈——”墨十一阵仰天大笑,“来得好!”墨十知道了来者是谁,也就不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举剑向天!
“来吧!愿你在沧浪海的挽歌声中堕落!沧浪剑歌——歌陨玄州,倾覆天下!给我破——!”
这一刻,四周的空气“呜呜”低鸣,似乎真的唱起了挽歌一般。天空中的黑云低压,淅淅沥沥间,落下的,乃是滴滴致命的沧澜剑雨!这片小天地,竟是因墨十这一剑为之色变!
暗中的牧野天一个闪身腾挪来到小院中,网着天空中低压的黑云,愣愣出神,“好啊,不愧是我的儿子!就凭这一式沧浪剑歌,你就有资格,成为那沧浪剑宫宫主的有力候选人!不过,想要与顶尖的高手抗衡,还不够!”
牧野天说罢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右手微微一抬,“结束了。”
只见一股黑色的气体从牧野天的掌心中缓缓溢出,而后,混杂在气流中,慢慢地围绕到正在施展着沧浪剑歌的墨十身旁。
“唔?这是!!”墨十只觉得浑身经脉一扭,想要继续发力,只觉得全身经脉似乎交错在了一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接踵而来。
“啊——!这是……什么?!”墨十忍着疼痛,强行中断了剑招,他知道若是咬牙将这一剑施展完成,浑身的经脉一定会尽数断裂。这样一来,恐怕自己这辈子是再也没有机会握剑了。
“噗——”墨十一口鲜血喷出。气势到了顶点挥剑而出的那一刹那又是被逼得不得不强行收回,如此一来,抛开身体吸入的那股黑气,光是剑招的“势”对自己造成的反噬就很是不小。
“老爹?这是什么东西!?”墨十单手持沧浪剑半跪在地,极力地忍着浑身的剧痛,对着眼前这白衣人问道。
没错,虽然已有些沧桑,但是与墨十记忆中父亲的面容,一般无二!
牧野天!这是,我的亲生父亲!墨十心中大喊,却因为浑身筋脉的剧痛难以开口说出半个字。
“墨十……牧野石……哎——”眼前的牧野天看着半跪在面前的墨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叹罢,伸出右手略微一压。墨十身上的黑气便消散于无形。
“我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我。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你父亲。但……”眼前的白衣人说到这里,沉吟了片刻。
“但,我不是牧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