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山领军速度比张承业估计更要快一些,不用明日入夜时已是到达望湖山,之所以行军速度这么快,那是因为队伍是分散而行,如集成队列行军至少要花费一倍时间,许明山和张承业吴彭立身在一座山丘顶,遥观西面诱敌队伍方向,双方间隔四五里。
吴彭指着西面道“那边就是诱敌队伍方向”
许明山道“这样黑沉沉的夜幕,是对我们进攻有利呢?还是会让方温候更容易防守”
张承业表达自己看法道“校尉这个当然是对我们有利,同时破营之后也利于追击敌军”
吴彭显得有些担心道“校尉,陆护卫毕竟没有领兵经验,让他诱敌真的没事吗?我担心他不能依时到达伏击点”
许明山笑道“还有温禄山在侧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就是诱敌,不是先锋作战,只要能引起方温候注意,就是我们出击之时”
张承业突然遥叹道“校尉,这是最后一场仗对吗?”
许明山笑道“是最后一场仗,打完此战黄公军进犯之事,可以全部告一段落,但是此战过后,不知太子会不会让拓跋延熙安然回去”
许明山这话引起张承业深思“校尉这话是说,太子有可能不会放人回去?”
许明山并不答复问吴彭“你怎么看?”
吴彭道“的确有这个可能,因为方温候一败,我们和拓跋延熙关系将会发生改变,这次虽然是救得他,但是日后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说”
张承业抛来杂绪道“不管日后如何,总归这次是救了他,是敌是友还有缓和余地”
吴彭笑道“这事就看太子日后如何决策,我们只需想办法赢下每一场仗就是”
此时一道人影从下方林野闪出,直奔至三人身前,来人是一传讯兵。
传讯兵绕往三人后方行礼禀告道“校尉,陆护卫诱敌成功,敌营冲出一队骑兵,夜深看得也不真切,但估计有五千左右”
许明山松一口气道“以方温候兵力估计,他应该会派出两只队伍,每队五千这才可以相互策应,他有三万军力不会倾巢追敌,方温候还是想着谨慎为先”
张承业点头认同道“一万骑兵出击这是最好的,先前也和陆护卫他们说过,将队伍分散千人一队,百人一伍,只要分而歼之,肯定可吃掉他们,只是要花一些时间”
许明山凝目远方沉声道“既然他们诱敌成功,我们也不能怠慢,整军!”
陆开温禄山伏身在一处林内,温禄山从树顶跃下来向陆开道“我们队伍已经成功将对方五千人马分散”
陆开温禄山目前是二人在此,但是在山丘之后,埋伏二支队伍,每队五千人,这些全是许明山手下精锐兵士,他们的战力绝对不用质疑,每个人都肯为荆越荣辱献上性命。
陆开打个手势二人回到山丘之后,温禄山提醒陆开“我现身诱敌迎战,看到信号后你在领兵过来,协助杀敌,不管我这里碰上任何情况,你千万不可急躁,只有见我信号你才能过来”
陆开笑道“放心,我不会急躁,那么我们分头行事”
温禄山点头领队分开。
陆开面向士兵,环目扫视眼前雄赳儿郎,然后打出做准备手势。
众将士立马做出反应,没有人表露出丝毫犹豫,令人感到他们是热切期待这-刻来临。
陆开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他第一次领军作战,心中有的只是热血沸腾,他深信他们将会击败方温候,从而对北蜀立威,如打赢这一仗北蜀将会在数年时间里不会进犯荆越,只要有数年时间安排,就能逐一帮沈建承稳定局势。
许明山给他的命令是诱敌,但是也没把话说死,因为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是诱敌还策应进攻,全由陆开和温禄山根据情况应变,有些事没体会过根本就不会明白,现在陆开明白热血沸腾是种什么感觉,同时陆开也明白,眼前这些人有些是不能活着回去。
不管怎么说此战非常关键,温禄山也是十分明白这点,温禄山向手下将士道“前面诱敌队伍会给我们发信号,信号一起我们就冲击,任务是把敌军冲断两截再与友军夹击,我们只负责敌营外的敌军,营内敌军自有校尉负责”
温禄山喝道“上马!”
众位将士纷纷翻上马背。
温禄山在前掉转马头,往战场缓慢推进。
吴彭在吩咐士兵们查看火弓情况,这时走到许明山身侧“早前方温候给我们留下空营,这次看他还敢不敢在营帐上涂毒”
许明山集中目力观看下方敌人营帐,不过即使是许明山锐目,从二十丈许外看去也不能一览无遗,许明山道“别说置气的话,这是方温候大本营,他怎么会在自己营帐涂毒,不管涂不涂剩余的红花粉都在营地里,只要火箭射入,他们将自食恶果”
张承业仰望繁星道“这一夜将会很漫长”
吴彭却是笑道“我倒觉得这一夜会很快过去”
张承业微微一笑,他能领会到吴彭这话意思“校尉时间差不多了”
方温候在营帐内闭目养神,同时向身旁李延道“许明山真有耐心,现在还不进攻”
李延有些忐忑道“难道是他察觉出我们在这里布下陷阱?如果是这样。情况就对我们不利”
方温候道“放心!稍安勿躁,你害怕的情况绝不会发生,直到此时许明山还没有任何动静,那是代表他在准备袭击,多点耐心”
东西两方,顿时蹄音轰鸣。
方温候双目忽睁道“来了!”
李延当下出营,主持战线大喝“准备!”
盾手竖起盾牌,接着是持着长枪战士做好准备,后方三排箭手人人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北蜀骠骑盛名自是威震天下,但是荆越铁骑也不甘示弱,以雷霆万钧之势出现在四面八方像龙卷风般直袭外出追击的北蜀骠骑队伍。
北蜀骠骑外出追击也不是无脑蛮干,早是做下预备,如是无脑追击,肯定会被敌蹄踏成碎粉片甲
难存,现在当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当荆越军围打北蜀骠骑时,后方北蜀骠骑五千精骑营援而上,分从东西两方越丘下扑,来势凶猛,彷似击岸怒潮,教人见之胆丧,另有两队千人分头攻击荆越军两边侧翼。
温禄山神色冷静丝毫不为敌人威势所动,冷然扫视敌方情况,掌握敌人强弱虚实。
突然从侧翼奔杀过来北蜀骠骑队伍顿时人仰马翻,荆越军将士发出震天欢呼声,原来是早先布置下的弓手发挥作用。
弓手都躲在诱敌过来必经之路上,夜深加上草树阴影掩护,北蜀骠骑自以为是奇兵突袭稳操胜券,哪里想到荆越军早是做下部署,黑漆漆的哪看得真切立即中招,弓手箭矢一放,北蜀骠骑前排战士连人带马通通躺地。
原本是气势如虹,现在却是乱成一团,最糟糕的是一经伏击军心慌乱,有些人还在骁勇奋战,可有些人已经朝着两边树林逃去,一逃兵器分开情况更是不堪。
慌逃的人并不是多数,北蜀骠骑很快的就重新集结队形,温禄山喝道“布盾!”
盾牌全部竖起,布成无隙可入盾阵,保护后方弓箭队伍。
重新集结的北蜀骠骑开始有条不紊进攻,敌骑率着战马长枪旋风般攻来,从如此情势来看有扭转败势可能。
当然北蜀骠骑扭转败势有个前提,那就是温禄山这边没有援军,陆开领着伏兵就在附近,现在还耐心没有杀出来,如此摆阵是故意让敌人产生错觉,以为仍有机会不会因攻势受挫立即退却,如此便可令敌人陷于苦战,然后在由陆开领兵杀出,这样就能大幅削弱敌人军力。
战马冲击是战场上最为恐怖力量,盾阵那是摆起但是人力很难抵抗战马冲击之威,敌军战马不住冲击盾阵,原本密不透风盾阵现在产生裂缝,裂缝一开北蜀骠骑顿时长枪突进,将盾兵分别刺倒,但是第一排盾兵先出生命,第二牌盾手重新补位。
这时温禄山大喝!“放箭!”弓箭手六排,在轮番放箭下,北蜀骠骑渐渐远离盾阵,一经离开盾阵五十步外,想要在靠近机会真是微乎其微。
一排一排的劲箭离弦而去,箭雨无情的投向敌人,最后排的箭手射出弓上之箭时,前排的箭手己装箭上弦,射出另一轮的箭矢。
北蜀骠骑纷纷翻跌毙命。
从两边冲下来的敌骑情况更是不堪,箭矢不断冲击,前方队伍不住往后退,后方的人也不能上前,双方相互拥挤进退不是,只能让密集箭矢夺取生命,其况之惨大是让人触目惊心。
温禄山见情况已经差不多,立马射出火箭,火箭在高空爆响。
北蜀骠骑看出温禄山是在发信号,知道见势不炒,立马吹起撤退号角准备全军撤退。
见得天上信号爆开,陆开登时心神一震,当下领兵杀出,合理歼敌。
张承业看见远处林内信号微微一笑“他们那边快要收场,我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吴彭先行率军从南面冲入方温候营地,许明山向张承业道“西面是你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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