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如果人生真是一场虚幻那该多好啊。
起码对痛苦，不用感受的这么真切，这么刻骨铭心。
一根烟转眼又抽完了，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盒打开，却发现，里边已经空了。
“还有烟吗？”他偏过头，对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的墨琛开口问道。
墨琛迟疑了一阵，随即还是将手里的烟盒丢了过去。
他又拿了一根点上，继续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才站起身，走到墨琛跟前。
“能拿到解毒剂的法子，就只有那一个？”
他的眼睛里，有期待，亦有害怕。
墨琛和厉司霆相交已久，但厉司霆这样，接近于无助的一面，他却是第一次看到。
“厉少，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力的。”墨琛将头低下，事情的艰难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作为一名医生，出于医生救死扶伤的本性，他不想让人感到绝望。
不过这次事情的严重性，真的比以往他遇到的任何一件事都要棘手。
厉司霆再一次陷入沉默，闷声将最后一根烟抽完，终于要走出办公室了。
只是刚走几步，他又突然想起，他还没有换衣服。
“给我一件你的衣服，干净的。”
墨琛找了一件衬衫递给他。
他倒没什么顾忌，把办公室直接当成了更衣室，换好衣服后，他没有再磨蹭，直接去了苏默的病房。
他动作轻缓的将病房门给推开。
苏默见他进来后，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等你很久了，我一直想睡，还好在我想睡的时候，你终于出现了……”苏默慢悠悠的说。
厉司霆背脊一僵，站在离她几步远地方，竟无所适从。
他被她的话给震撼到了。
心底涌上一股莫名复杂的情绪，又闷又涩又煎熬。
“想睡就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保证，你以后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我。”
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脱了鞋子躺上床，和衣而眠。
“我陪你睡会儿。”
他尝试着闭上眼睛，但脑子里却久久不能放空。
苏默安静的看着他的睡颜，眨了眨眼睛。
“厉司霆。”她出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不大不小，却很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怎么了？”
他仍旧是没有睁眼睛，但嘴里还是在应着。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隐瞒我了好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分担的。”
厉司霆的睫毛动了动。
但，没有答话。
苏默紧挨着他的身体躺下，伸手圈紧他的腰身，将头埋靠在他的胸膛。
睫毛渐渐被泪水浸染，她坦然的勾了勾唇角。
她的身体，她自己心里有数。
厉司霆的举动，似乎也是在印证着什么。
她不想去揭穿，顺其自然便好，或许命运，是一开始就被安排好了的。
“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不管我这一辈子能有多长。”
【感谢fullmoon，安久希的书币打赏，没错，是黑咖啡的问题~~~是不是我太早把这个伏笔填了，所以你们这么快就猜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