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从下连一个星期后,就开始主动要求跟陈排老炮他们一起训练,所有侦察兵的训练科目,他一样没落下。
而在他参加训练的时候,苗连也不会叫他做事,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动手,亲力亲为,相反,他训练得越刻苦认真,苗连就越高兴。
几个月下来,李凌与陈排的关系也处得非常好,李凌表现出了非常过硬的实力素质。
陈排本就对李凌另眼相看,再加上李凌不再扎刺,接触下来陈排发觉李凌非常会做人,之后看他就更顺眼了。
军区首长下来视察的日子如约而至,苗连决定,今年安排两个新兵进行汇报考核,而这两个新兵自不用说,其中一个正是李凌,另一个是陈喜娃。
所以在首长下来的前一天,李凌和陈喜娃在靶场打了一天靶子,陈排直接将一箱子弹丢在两人身边,让他们今天什么都别管,把这箱子弹打光。
结果到了晚上,执勤的时候,陈喜娃耳内一直嗡嗡作响,执勤的时候来回走着停不下来。
文书休息室中的李凌还好,他有世界种子时刻反馈能量,受到的影响很小。但今天晚上他要和陈排聊聊。
李凌穿上迷彩服和胶鞋,起床出门而去。
下了楼,走到拐角处时,正在楼道口执勤的陈喜娃回身低喝道:“站住,口令。”
“冰山,回令。”
“草原。”
“喜娃啊!到你执勤啦?”
“对呀!你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陈喜娃看着下楼的李凌,莫名其妙的问道。
李凌大拇指转了转耳朵,装作耳朵难受,对陈喜娃道:“我发现这枪打多了不是什么好事,我这耳朵嗡嗡响,翻来覆去睡不着。”
陈喜娃闻言附和道:“也是,我这耳朵也响个不停呢!”
“嘭嘭嘭嘭……”
便在此时,一阵拳头打在沙袋上的声音从搏击训练场传来,李凌装作诧异地对陈喜娃问道:“这谁啊?不睡觉还跟这练呢?”
“陈排,他一直都这样。”
“够刻苦的。”李凌惊叹道。
陈喜娃凑过来小声对李凌道:“听俺班长说,他从下连就这样,开始时候,他们都以为他坚持不了多久就不练了,没想到这哥们坚持了一年多。”
“乖乖,一年多呢!真够劲的!”
李凌看着在那苦练的陈排皱起了眉头,他知道陈排患有强直性脊柱炎,这个毛病是无法彻底治愈的。
一旦得了这个毛病,很可能终生都要与这个病魔作斗争,严重时甚至会半身不遂,他今天就想给陈排想想办法。
其实陈排什么都知道,他也很清楚这个病会造成的后果,可他一直隐瞒着一切,因为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特种兵,他希望就算自己要瘫,也得等到他成为特种兵后再瘫。
可惜……
“唔!”
便在此时,陈排一个凌空转身后踹,落地后突然闷呼一声,整个人弯下了腰去。
李凌眉头一凝,疾步跑了过去,喜娃也赶紧跟上,但李凌跑出去几步后,突然回身对喜娃道:“喜娃,你去拿盆打点开水,再拿条毛巾。”
“好嘞!”喜娃闻言回身跑向楼道口,上楼拿盆去了。
李凌眉头紧蹙,上前将陈排扶住,带着他一边往花坛边走去,一边道:“陈排,你不能再这么练了,再这么练下去,早晚得废掉。”
“你这哪的话?我不过崴了一下脚,有那么严重吗?”陈排横了李凌一眼,淡淡道。
李凌目光低垂,沉声道:“陈排,你不要骗我,我以前见过好几个了。”
说到这儿李凌顿了顿,这才轻声接着道:“强直性脊柱炎。”
陈排浑身一震,猛然瞪向李凌,略有些焦虑地低喝道:“你怎么知道的?你可不要说出去。”
“唉!”李凌叹息一声:“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能再这么练,适当的活动有治疗之效,但是运动过度,只会加快你发病的速度,你也不希望年纪轻轻就坐轮椅吧!”
陈排定定的看了李凌一会儿,李凌目光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着,最终还是陈排败退,毕竟现在他算是有‘把柄’抓在李凌手上了。
“行,我答应你,希望你说话算话,替我保密。”
李凌点点头,说道:“我会帮你保密,不过你平时要自己注意保养维护,其他治疗方法在部队没办法,但体育疗法和物理治疗你必须每天坚持,这样才有可能维持下去。”
“你告诉我,现在每次发病的持续疼痛时间是多久?”
陈排摆摆手,道:“我明白你意思,放心吧!还没超过两小时,对这个病我了解得不比你少,不用担心,你只是在别人身上见过,我可是自己得了。”
“那就好,喜娃来了,先不说这个。”李凌见陈喜娃已经端着盆下来,当即打住了这个话题。
喜娃端着一个盛热水的脸盆走到陈排面前,关切的问道:“陈排,你怎么样?”
陈排笑了笑,道:“没事,崴了一下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你们怎么半夜都不睡觉?”
“我们耳鸣。”李凌说道。
“打枪打的?”喜娃补充一句。
“昂。”陈排了然,他笑了笑,他以前也经历过这些。
“呵呵呵……没事,打多了,就习惯了。”
李凌接过喜娃手中的盆,喜娃继续回去执勤。
拧干毛巾,李凌随即掀起陈排的迷彩服裤脚,将略烫的毛巾包到陈排膝盖上。
陈排不动声色的任李凌做好这一切,看着他,心下却有一股暖流淌过,好兵啊!
李凌做完这件事,也靠着陈排坐到了花坛边上,手掌却还拿着热毛巾敷在陈排膝盖上,然后对陈排反问道:“陈排,你呢?你怎么不睡觉?天天这么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