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荀丹没想到的是,那名手拿西葫芦的角斗士还有着三件防具。
皮质的铠甲,护腕,和护膝。
虽然看起来遮挡住身体的部分并不是很多,但是这种防具往往会救他一命。
“这就是他三连胜的奖励品,不过我依然不看好他,毕竟他的对手,可是来自于地底深渊。”
约翰冷静的分析道。
“既然打不过,为什么不提前退出比赛?这角斗场开始后不是不死不休了么?”
荀丹不解的道。
“没有错,不过没人会选择退却。”
“为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并非如此,虽然名义上,放弃比赛可以让他活命,但是他就会被沦为深渊者,进入无尽的深渊之内。”
“而且,你认为这些出钱的人会让他活着离开么?”
荀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和不堪。
很快,战斗打响了。
人们开始了一声声的尖叫,似乎对这一刻期待许久。
两个角斗士相互对视,眼神中满是坚定与谨慎,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如果失败,就是死!
两个人开始了移动,脚步不住的变幻,似乎想让对方露出破绽。
三冠王的脚下趟到了一颗比较大的石子,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让他的身体有了一丝不和谐的停滞。
就在此时,“深渊者”出手了。
他原本就瘦小枯干,如今飞速移动起来让人不禁感觉有些目眩。
就连荀丹这种经过大量训练的人都感觉吃惊不已,这种速度,简直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而比他移动速度更快的,是他的手。
骨匕如同一道白色的流行,划过天际。
很快,一阵骚热的血红喷溅了出来。
三冠王瞪大了双目,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的速度并不慢,本能的抬起了右手,作为了阻挡。
可尴尬的是,他手上的武器只是西葫芦。
骨匕首穿过他的掌心,刺进了他的脖子,簌簌的鲜血向外喷涌,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末章。
人群中有了短暂的死静,可很快,开始了全场的沸腾。
有些人对死者开始了不找边际的谩骂,有些人开始了对胜利者的赞美,而更多的,则是为了这场精彩的生死对决喝彩。
“我们赚了。”约翰微笑着说道。
荀丹则是呆呆的看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那不甘的眼神,痛苦的眉峰,都让人感觉到了他对生的眷恋。
“没有人注意他么?就在之前他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荀丹低声的呐喊道。
露西面露怜悯的说道:“荀丹小弟弟,别傻了,这就是现实。”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有人痛苦,就有人欢乐。”
“刚才的三冠王,他也享受到了属于他的荣耀,他的手下,也葬送着三条鲜活的生命。”
“这个世界上,不需要怜悯,有的只是适者生存。”
“就像那些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哪个不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压榨自己,压榨别人,最终登上了事业的巅峰。”
“而那些被压榨的底层劳动者,很可能终其一生都在为他人忙忙碌碌,虽然没有创业的风险,也少了平步青云的机会。”
虽然露西的话荀丹不是完全赞同,可如今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很快,两个人拖走了尸体,而那名来自深渊的胜利者还留在了场内。
“难道说……”
“没错,角斗还要继续,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只有三连胜,才有当天休战的机会,否则的话,还是一样要永久的留在这里。”
难怪这么瘦小的胜利者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悦之色,因为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两场战斗,只要不是都胜利,那么自己将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很快,主持人送来了一个新的抽奖箱——一个装满了羊皮卷的小桶。
胜利者抽取了其中的一个羊皮卷。
他获得的防具竟然是一个“羊角盔”。
这是一个铁制的头盔,上面装饰着两个锋利的羊角,瘦小的角斗士结果防具,谨慎的带到了头上,他知道,接下来的角斗之中,这个将是自己强劲有力的依仗之一。
没过多久,第二名角斗士上场了。
这是一名壮汉,和荀丹心目中的角斗士相差不多。
大概有两米高的样子,一身健壮的肌肉,配上一个大光头,看起来像是一名拳击手。
他似乎在身上打了一些油,看起来更加的壮硕。
很快,主持人开始了对这名新上台选手的介绍。
这名角斗士是来自于地上的角斗士训练场,如今健康的存活下来,就已经能说明了他的实力。
虽然地上的角斗场并非不死不休,可真实的对战经验,倒也让他不容小觑。
接下来就是押注的环节。
刚才的异常结算后,原本的三千米金变成了五千五米金,这是因为由于两方押注的数量原因,胜利后所得的比例不同。
荀丹没想到的是,如今的时代,他们的押金多少和胜利后所得,竟然全是用人的脑子去记录。
没有用手机,电脑,就连最简单的趣÷阁纸都没有。
而让他吃惊的是,整个过程中的记录竟然没有差一丝一毫。
这让荀丹不由得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场中的主持人。
这个看起来打扮得像印第安人的家伙,竟然有着如此强悍的记忆力。
这一场,荀丹选择继续压消瘦的“深渊者”。
他很好奇,在面对着如此庞然大物的角斗士,这位“深渊者”会有着怎么样的精彩表现。
两名角斗士又抽取了自己的武器。
肌肉男抽到的是一把重剑。
刚一报出,全场立马发起了一阵欢腾。
这种武器,对于人高马大的角斗士来说,如虎添翼。
如果要说抽签的话,这种签绝对是上上签。
而“深渊者”抽到的武器同样是一个令人苦笑不得的家伙……木屐。
全场的哄笑声没有让“深渊者”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似乎这一切的不公平,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
他所注意的,只有他眼前的对手而已,因为他知道,只有踏着对方的尸体,自己才能迎来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