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尤不觉得,进来才知道此宅极大。看门人领着宁伊兰和冬儿走了老半天,才终于在一院中停下。
“公子请在此稍候,小的先进去通传一声。”
“有劳。”
看门人走至一屋前,恭声禀道:“公子,蓝伊公子求见。”
片刻,房门从里打开,一白衣男子信步而出,只见他风姿仙骨,清雅淡然,眉目似画,温润如水,好一个翩翩玉公子。
宁伊兰唇角含笑:“玉兄,别来无恙。”
玉清扬却是无端端一声长叹。
宁伊兰敛眉:“玉兄,何事叹息?”
玉清扬又是一叹:“蓝兄定是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若非如此,也定想不起我玉某人。”
宁伊兰扬唇一笑,原来是怪她太久不和他见面。“知道我身体不适,还不快让我进屋。”
玉清扬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宁伊兰也不客气,领着冬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这里是玉清扬的书房,屋内一面墙壁上全是书,书墙前面摆放着一张极大的书桌,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屋内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和摆设,简洁而不失大气。
宁伊兰刚坐下,便有丫头送了茶水过来。
“说吧,手臂怎么了?”玉清扬看着她淡笑,黑眸内敛而温和。
“好厉害呀,这就看出来了。”宁伊兰没吭声,冬儿已经一脸崇拜地赞道。
宁伊兰好笑地睇了她一眼:“这神医之称岂是浪得虚名!”语罢神色一敛,向玉清扬说道:“今日手腕突然刺痛,片刻刺痛消失,手臂却动弹不得。”
冬儿小心地托起她的右手,置于案上,再帮她把衣袖捋高,露出手腕。
玉清扬眸色一深,这手腕纤细莹白,哪里可能是男人的手腕,不知道换回女装,摘下人皮的她到底是怎生一番模样?
玉清扬细看片刻,眉峰渐紧:“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以银针封住你的筋脉?”
用的是银针,难怪看不见伤口。
“这只手能保住吗?”宁伊兰被玉清扬一记冷眼扫来,才惊觉自己问了一个愚不可及的问题,她怎么敢质疑神医的医术!
玉清扬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把小刀,刀身在烛火的映照下寒光逼人,冬儿抖着嗓子“啊”了一声。
“你出去候着。”宁伊兰沉声吩咐,有时候,冬儿的尖叫比刀子还吓人。
“我不要!”冬儿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绝,见宁伊兰沉下脸来,只好改口:“好嘛好嘛,玉公子,你下手轻点,非得用刀子吗,就不能用些温和点的工具吗……”
“你还不走?”宁伊兰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好嘛好嘛,我就在门外,公子,有事就叫我。”冬儿一步一回头,好不容易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顿时,清静了......
“放心,你的筋脉被封,取针时并不会痛,但针一旦被取出,可能会有些不舒服。”玉清扬说着,将小刀置于烛火上消毒。
“我对你有信心。”宁伊兰冲他一笑。
分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偏偏一双眸子璀璨若星、动人至极。玉清扬定了定有些波动的心绪,柔声说道:“转过头去,别看。”
宁依兰依言而行,待她再转过头来,只见手腕处已经被包扎好,桌上的托盘中两枚银针泛着寒光。
“这几日手臂会有些痛麻,记住不要碰水,右手不要使力,筋脉受损非同小可,若是休养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玉清扬一面把桌上工具收拾进药箱,一面叮嘱。
“我会小心的。”宁伊兰很是高兴,因为右手臂已经隐隐有了胀痛的感觉。她伸出左手豪气十足地拍了拍玉清扬的肩膀:“谢了,下次请你喝酒。”
玉清扬身子一顿,抬眸凝向她:“你这个下次,可别太久才好。”
宁伊兰瞪了他一眼、抿唇而笑,浑然不觉这个动作娇态毕露、撩人心弦。
宁伊兰主仆走后,玉清扬走至书桌前,握住桌上笔筒用力一旋,只见桌后书墙缓缓向两侧分开,一个高大身影从暗室中步出,眸光幽深难测:“他就是蓝伊公子?”
“正是。”玉清扬的语气甚是恭敬。
“蓝伊公子的名号本王也略有所闻,能得清扬你如此相待,想是必有过人之处,有朝一日,本王也想会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