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巧吗?”
阿斯加德,彩虹桥门口。
海拉饶有兴致的注视着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被锁链禁锢的托尔还在拼了命的挣扎,却终究还是徒劳无功。
跟在贝克特身后亦步亦趋的TheOther死死攥住了这数根拴住托尔命门的“钥匙”,后者完全反抗不能,只能够被动的让人牵着鼻子走。
“信不信由你。”
海拉言语中的戏谑并没能够影响到内心无比强大的贝克特,男人那淡然处之的模样令海拉略感无趣的撇嘴。
她还真的想看到一次贝克特尴尬无言的场面,可惜终究还是没这个机会。
“总之,谢了。”
玩归玩,闹归闹,对于贝克特绑了托尔送上门的行为,海拉内心还是很感激的。
托尔毕竟是她的弟弟,更是奥丁指定的王位继承人。在她被奥丁封印的这千余年中,无论是在民间亦或者是在军方,托尔都刷足了威望。
这么一个人如果流浪在外,海拉的位置坐得也确实不是很安生。
她本来是想着等登基典礼结束后亲自动手去抓,现在好了,不用这么麻烦了。
啪!
海拉准备接过锁链的手腕被贝克特扣住。
“???”
“条件还没谈好,他还不属于你。”贝克特毫不在乎海拉脸上的神情变化。
“十篇检讨,内容是关于未经我父亲允许就擅自调动整个黑暗象限军力。”贝克特扣着海拉白皙的手腕,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要深刻,每篇不低于2000字。”末了,贝克特又补充了一句。
“………………”
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海拉方才挣脱贝克特的阻拦,抬眸直视着贝克特那张突然惹人厌的脸:“两篇。”
“成交。”贝克特压根就没还价的意思,让海拉霎时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她觉得,就贝克特答应的这个爽快速度,她如果还价到一篇也是可能的。
被五花大绑的托尔也不挣扎了,而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目光在贝克特与海拉两人身上来回跳跃。
打死他,他都没想到自己堂堂阿斯加德未来正统接班人的身价居然仅仅只值两篇检讨…………
“你没有经过你父亲的允许调动黑暗象限的兵力了?”
带着贝克特一行人走在前不久专门建的贵宾专属通道上,关上了彩虹桥大门的海拉问道。
“你不是说彩虹桥门坏了吗?”贝克特答非所问。
“我是王,彩虹桥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坏我说了算。”海拉摇摆的十指一顿,前进的速度加快了些许。
“倒是你,就不怕你父亲跟奥丁一样,因为你擅自调动军队而认为你有背叛夺权之嫌?”
走在前头亲自当领路人的海拉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与自己仅仅只相差半个身位的贝克特,戏谑的问道。
奥丁的死亡,破封的自由,以及对未来的憧憬,都让海拉这位今天即将登基的阿斯加德女王愿意拿过去那痛彻心扉的记忆来调侃。
是调侃,也是警告。
“我父亲和奥丁不一样,和奥丁有共同语言的应该是伊戈。”贝克特隐晦的撇嘴,以表不屑。
那俩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能够狠得下心对儿女出手的人,他养父灭霸可不同。
“这么自信?”
“你是在挑拨我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吗?”贝克特眯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
“不,我只是提醒你。”海拉毫不畏惧。
奥丁的变化历历在目,她并不希望贝克特与自己有相同的遭遇。
“这就是挑拨。”贝克特的神情无比严肃。
“随便你怎么理解。”海拉踩着女王般的步伐领着贝克特一行傲然走到了于阿斯加德广场搭筑的高台之上。
“把他带到地牢去,就和弗丽嘉关在一起。”
没有皮肤,没有肌肉组织。
身着阿斯加德制式卫兵铠甲的骷髅士兵在海拉的指挥下从TheOther手中带走了暴躁的托尔。
“很奇怪,对吗?”
看着贝克特的目光没在自己身旁反而在离去的骷髅士兵身上,海拉笑着问道。
“他们全部都是死人?”虽然是疑问句,但贝克特的语气却很肯定。
他从这些卫兵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气息。
不仅仅是这些卫兵,就连驻扎在阿斯加德广场两旁的那些军队士兵都是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尸体。
“奥丁,将他们都杀了。”
“就因为他要抹去我在阿斯加德的所有痕迹。”
“他要所有人都忘记我,忘记我为这个国家所做的一切。”
“他要,为我那个愚蠢的弟弟扫清上位前的一切障碍。”
衣着华贵的海拉双手倚着高台边上的栏杆,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逐渐聚集的阿斯加德平民。
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她的恐惧与仇恨。
就因为海拉归来的那天一路从彩虹桥杀到了这个广场,杀的血流成河,晦光满天。
“还记得我们以前在米德加尔特遇到的至尊法师阿戈摩托吗?”
“他留下的法阵让这些曾经衷心于我的将士们有了复活的机会。”
“我用永恒之火复活了他们…………”海拉的眸子里流露着哀伤。
“但他们始终是死人。”贝克特戳穿了这个复活的假象。
海拉沉默着点头。
她终究只是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而不是宇宙的死亡女神。
她没有办法让这些死了上千年的将士们真正复活过来。
可悲的是,在阿斯加德,海拉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这些死人。
那些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想要她的命。
包括弗丽嘉,她的母亲,奥丁的妻子,阿斯加德曾经的神后。
“值得吗?”
沉默良久,直到人员稀稀落落的广场已被阿斯加德民众填得人满为患,贝克特开口问道。
为一个所有人都仇视自己的国度,开疆扩土,值得吗?
当年的熟人都已经入土为安,还活着的人每一个人都恨你入骨,你却还要装作没看见,成为率领他们前进的女王。
值得吗?
“当然。”
海拉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隐去了眼角的哀伤。
“我现在,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做。也只有做这一件事,我才能够觉得我自己是真得在活着。”
阿斯加德,这是支撑着海拉在封印中没有沦为行尸走肉的心灵支柱。
“贝克特。”女人睁开眼睛,转身。
“什么?”男人与女人四目相对。
“能为我庆贺吗?用你的方式。”微风掠过海拉眉角,她的声线有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为什么?”双臂交叉环抱着胸口的贝克特冷眼以待。
【因为……你是我现在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了。】
海拉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又变了一个模样:“没什么,不行就算了。”
高台之下,乌泱泱的阿斯加德民众已经匍匐在了海拉的脚下,骷髅卫兵们为新王的诞生奏响了礼炮。
满天璀璨的烟火,古老玄奥的祷告。
身着华服的海拉屹立于高台之上,张开双手接受着子民的朝拜。
“庆贺吧!”
“新王的诞生!”
“此乃至仁至善的阿斯加德女王海拉!”
“这是……………”
拨开了身上扩音设备的TheOther在贝克特的眼神授意下开始了紧急吟唱,高昂嘹亮的祝贺词响彻在每一个阿斯加德人耳边…………
“女人真是麻烦…………”就站在海拉身后的贝克特不屑撇嘴。
近在咫尺的海拉脸上霎时间笑魇如花。
不懂登基礼仪的贝克特完全没有随着TheOther一起下去的意思,海拉也没有赶他下去的意思。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屹立于阿斯加德宏伟的古老广场之上,在玄奥庄严的祷告声中,接受着万民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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