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沉静的窗户洒在病床上,像调皮的精灵不断跳跃,闹得顾见鹿脸上痒痒的,又觉得暖暖的。她常常的睫羽翕动了几下,仍不愿睁开眼皮,她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整个灵魂都洋溢着满足的气息,似乎十分贪恋这种感觉。
身旁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令顾见鹿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最终无奈地睁开了眼睛,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妇人约四十,她生的极美。皮肤白皙,只是带着不健康的苍白,却为她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的韵味,桃花眼潋滟,在眼眶处泛着钱浅粉色,眸中沁着水汽,让人一眼就知她的柔弱。
是啊,她就是一个这么柔弱的甚至可以称为软弱的女人。顾见鹿垂下眼睑,掩去了眸中的深思,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妈妈。”
妇人的啜泣声一顿,她抬眸看小病床上的女儿,她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气。她的心顿时剧痛,徘徊在眼眶里的泪珠顿时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她声音凄厉:
“呦呦……”
顾见鹿无奈扶额,献祭者的妈妈哪里都好,唯独一样,就是性格太过软弱,动不动就哭泣,让她真的有些招架无能。视线无助地扫向周围,正对着一双含笑的星眸,陆鸣张嘴无声地吐出两字:“呦呦。”
不出意外的见到了小姑娘暴红的面颊,陆鸣顿时觉得浑身舒坦,原本萦绕在周身的郁气尽数退去,他守了小姑娘一夜,结果这小没良心的一睁眼,全然忽视了他的存在。
看着小姑娘窘迫的样子,陆鸣觉得他有义务去拯救一下他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的女朋友,他大步走到病床前,开口劝道:
“我母你不要太伤心了,医生说呦呦她身体没有大碍,只需静养几个月就会痊愈。有一句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呦呦以后肯定不会再受到这样伤害,她以后定会平安喜乐一生。”
陆鸣这些话看似是对着顾母说的,眼神却定定地看着顾见鹿。见此,顾见鹿唇角忍不住勾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她知道他是在承诺,有他在,她会平安喜乐一生。
顾母哭声一顿,她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人,自然可以看出女儿与这个男生之间的暧昧气氛,她心里有些慌乱,她的丈夫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一直想将女儿当做联姻工具,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该何去何从。
看着青年满身的清冷矜贵的气韵,顾母暗自点了点头,有这样的气质,这孩子出生定然不凡。她开口询问陆鸣:
“你好,不知怎样称呼你?”
“伯母我叫陆鸣,您叫我小鸣就好。”
“那好,小鸣。伯母想问问你家有几口人啊?”
“四口人。我,父母,以及祖父。”
“哦。那,你们家是做什么的呀?”
……
眼见谈话即将歪楼,顾见鹿不得不出声打断。她一把抓住母亲的胳膊,却见顾母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顾见鹿眼神一暗,病房的氛围顿时冷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