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啊,哎哟。”呻吟着醒来后,陶副主任先是呕出了好几升的浊水,然后才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意识,先发现天色依然漆黑不知时辰,再大概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时,陶副主任又惊喜的发现,原来自己被河水冲到了岸边水浅处,还是芦苇水草茂密的岸边水浅处,盘根错节的芦苇水草绊住了自己的身体,没让河水把自己重新冲进河心,也给了自己自行苏醒的机会。
颤抖着用手脚试了试水深水浅,再拽着芦苇和水草向河水更浅的岸边爬了一段距离,直到河水只能淹到自己大腿时,陶副主任才挣扎着手脚并用的站了起来,半弯下腰,伸手入嘴用手指头刺况,无法判断自己究竟被冲出了多远,距离自己的队伍究竟有多远,但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对陶副主任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桥梁渡过灃水,到相对安全的北岸去藏身待援,或者是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隐蔽地方藏起来,等待自家队伍的救援。
一边盘算着,陶副主任一边用倚天歼剑割下一片内衣,拔下自己插在左边肩膀上的箭镞,在牙齿帮助下用内衣自行包裹,之前陶副主任落水时遭到冀荆联军覆盖,肩上连中两箭,好在距离太远箭头入肉不深,伤势不是很重,一支箭还在水流冲击中自行掉落,所以陶副主任咬着牙齿强撑了片刻后,倒也勉强把自己肩上的伤口基本包裹完毕,但也是累得满头满身的大汗,几近虚脱。
气喘吁吁的岸边休息了一会,陶副主任终于拿定了主意,决定还是到灃水下游去寻找桥梁渡河,因为陶副主任非常清楚,荆冀联军那怕是吃了败仗,也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把自己擒贼先擒王的机会,肯定会安排大量的人手搜杀自己,自己如果向灃水上游而行,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撞上敌人的队伍,死无葬身之地,倒不如先往下游寻桥渡河,能寻到桥梁当然最好,即便找不到桥梁,也可以尽量的远离敌人,在天明时找到隐蔽地暂时藏身。
拿定了主意,陶副主任用倚天剑为杖撑着自己起身,开始步履蹒跚又跌跌撞撞的向下游行进,刚拔了箭镞的伤口痛得陶副主任全身冒汗,吐尽了河水的胃部也在不断泛酸,难受得陶副主任忍不住又跪地呕吐了一次。而当陶副主任好不容易停止了这次呕吐后,又惊讶的发现,天色尽然已经开始蒙蒙发亮,陶副主任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因为秋天夜长,天色蒙蒙发白,证明现在至少已经是卯时,而陶副主任此前是在不到戌时时就已经被张飞逼得跳了河。
这也就是说,时间已经过去了至少五个时辰十个小时,在这十个小时里,陶副主任说不定已经被河水冲出了三四十里,甚至可能六七十里也说不定。
发现了这一点也没什么办法,陶副主任也只能是重新站起来继续步行,准备先找到人烟确认自己的位置,然而重新起身时,陶副主任又很快发现了另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喜欢装逼的陶副主任身上穿的亮银甲,在带着军队前簇后拥的时候,这套银甲倒是又装逼又帅气了,可是到了成为丧家之犬的时候,这身银甲却成为累赘与危险了,沉重的盔甲对现在的陶副主任来说不仅是一个沉重负担,还会让敌人第一时间察觉自己的身份——至少立即能知道自己是一个能换取大把赏赐的重要人物。
虽然察觉到了这一危险,可是这时候又找不到衣服更换,无比为难的陶副主任正考虑是否仅穿内衣逃命时,随着天色渐明,陶副主任又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的岸边浅水处,正飘着两具冀州士兵的尸体,红色的军衣在曙光中十分显眼,陶副主任顿时大喜,赶紧挣扎着过去,赶在水流把尸体冲走前,将一具尸体拉到了岸边,仔细一看发现这具尸体是面门中箭,军衣还基本十分完整,陶副主任更是欢喜,赶紧剥下衣服,给自己更换起来。
脱下盔甲换上麻质军衣后,陶副主任一度考虑过让尸体穿上自己的盔甲,制造自己已死的假象迷惑可能赶来的敌人,但仔细一想陶副主任又放弃了这个打算,一是如果让自己的走狗队伍误会自己已死而放弃搜救就麻烦了,二是自己的盔甲落入敌人之手同样麻烦,以诸葛亮、庞统和刘皇叔这些歼人的德行,非得利用自己的盔甲不可,所以陶副主任最后还是选择了把盔甲抛入水深处,又把赤裸的冀州士兵尸体推落下水,让水流冲走毁尸灭迹,以免敌人察觉自己已经更换冀州军衣,还十分细心的在自己的伤口位置捅了两个洞,以免让敌人察觉自己的伤口情况不对。
气喘吁吁的做完这些安排,天色已然接近全明,高耸的西山之巅也已经可以看到金黄阳光,陶副主任不敢怠慢,赶紧又跌跌撞撞的向下游行走,寻找桥梁渡换个,好在脱去重达三十余斤的盔甲后,陶副主任已然轻松了许多,加之年龄二十七八正值年轻力壮,所以尽管身体十分虚弱,陶副主任倒也还勉强支撑得住。
让陶副主任郁闷的是,挣扎着向下游走了两三里路,不仅没有半点桥梁的影子,得到北岸几条小型溪流注入后,灃水河面还有越来越宽的趋势,同时岸旁的荆棘小路也是越来越崎岖难行,还有逐渐无路可走的趋势,被迫无奈之下,陶副主任也只好是转向东南,打算先找到人烟弄清楚位置再说,当然了,能弄到一些吃的更好。
很可惜,受战乱连连的影响,向东南又走了两三里路,别说是村落了,就连人影陶副主任都没有看到过一个,道路两旁还尽是长满野草灌木的荒田,很明显已经无人耕种许久,又累又饿又疲惫的陶副主任正绝望无计时,却忽然瞟见东面的山林背后,正升起一股袅袅青烟,似乎有人正在那里点火。陶副主任大喜,赶紧又踉踉跄跄走了过去,心里不断祈祷是本地百姓在生火做饭,不是搜杀自己的敌人在生火野炊。
出于谨慎起见,陶副主任并没有直接绕过土山去看山后情况,而是不惜浪费体力的小心爬上了那座土山,居高临下的观察情况,好在土山不是很高,陶副主任没花多少就爬到了山顶,再往山下仔细一看时,陶副主任却一下子傻了眼睛,土山背后确实有人在生火做饭不假,但并不是本地百姓在生火造饭,也不是冀州军或者荆州军士兵在生火野炊,而是一群身着黑色军服的曹军士兵在围着两堆篝火,正用头盔煮着什么。
“怎么是曹贼的走狗?”陶副主任先是有些惊奇,然后猛的醒悟了过来,“对了,肯定是前天晚上被杀散的曹贼败兵。”
“别动。”
刚明白了这些曹军士兵的身份,陶副主任的背后忽然响起威严的怒喝声,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坚硬物体撞了撞陶副主任的脊背,正半蹲着观察山下情况的陶副主任心中一凛,赶紧举起双手,按要求慢慢站了起来,接着陶副主任腰间的倚天剑被人连鞘拿去,身后人才命令道:“下山,别耍花样。”
人为刀俎,己为鱼肉,在正主任手底下早就练了一身忍辱负重好本领的陶副主任也没有犹豫,立即按着命令慢慢下山,高举双手以示投降,身后敌人又大声呼喊,山下很快奔上来几名曹军士兵,把陶副主任拿了按住,反扣双手押下土山。也是到了这时候,陶副主任才回头看到擒拿自己之人,发现抓住自己的是一名身着皮甲曹军将领,十岁的年纪很是年轻,国字脸神情却甚是威严,但明显品级不高连一身鳞甲都没资格混上,不太可能见过或者认识自己。
一言不发的被押下了土山,让陶副主任十分意外的是,山下除了有着十三四名曹军士兵外,竟然还有着六名女眷和两个小男孩,而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优秀公务员,陶副主任当然对那七名女眷更感兴趣一些,再仔细去看那六名女眷的模样时,陶副主任的眼睛就有些亮了。原来那几名女子的质量竟然都非常不差,两名保养得极好的中年美妇,三个白白嫩嫩的小箩莉,年龄最大者只有岁,最小者可能还不到五岁,虽然年纪都还小得可以,却正对喜欢箩莉养成的陶副主任胃口。
还有一名已经长成的美貌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婀娜前凸后翘,一看就是营养良好所以发育优良,在这普遍营养不良的乱世中十分难得,衣服虽然颇为肮脏,但是一张带着倔强的娇美脸蛋却洗得干干净净,眼大嘴小唇红齿白,皮肤白嫩得一掐就仿佛能出水,让人品高尚的陶副主任都十分动心——不过看到那美貌少女手中拿的短剑,陶副主任就又有点暂时不敢动心了。
见陶副主任色迷迷的看着自己,那美貌少女倔强的脸上不由露出些怒色,很有气度的喝道:“跪下!”
除了在做某些动作的时候,陶副主任基本上没有什么跪老婆的习惯,闻言不由一楞,但背后那青年曹将却用刀尖一顶陶副主任脊背,喝道:“跪下!”
“跪丈母娘吧。”无奈之下,陶副主任只得向那两名中年美妇跪下,乖巧的说道:“小人张三,拜见两位夫人,夫人饶命啊。”
“你……,好象是冀州的士兵吧?”年龄较大的中年美妇迟疑着问道。
“是。”陶副主任更加乖巧的答道:“小人叫张三,兖州泰山郡人,老主公的时候被强征入伍,后来老主公当了丞相风瘫在床,小人就给新主公当了兵,这次随着仆射大人撤往荆州,在路上吃了败仗,小人落水侥幸未死,被河水冲到了附近,所以夫人饶命啊。”
“想不到你的口齿还挺伶俐。”那中年美妇一笑,很是欢喜陶副主任的口齿清楚,把复杂的事介绍得这么简单。
“你们是被谁打败的?说!”那少女威严的喝道:“敢说一句假话,要你的命!”
“被陶应歼贼!”陶副主任连眼皮都不眨的就答道:“徐州陶贼追杀我们,在叶城的渡口追上了我们,把我们打败了,我中了两箭落了水,结果就被冲到这里来了。”
“命还真大。”那少女哼了一声,道:“被河水冲了五十多里,居然还没被淹死。”
“五十多里?”陶副主任大吃一惊,道:“女公子,我真被冲了这么远?”
“女公子?”那少女一楞,很是细心的问道:“你是良家子弟?竟然还知道这个称呼?”
“是,小人不但是良家子弟,小人的舅舅,还是孟德公时的茌县县君。”陶副主任嘴巴象抹了蜜一样,解释道:“所以小人得舅父帮助,上过几年乡学,后来还在茌县当过文吏,只是后来徐州陶贼强占了泰山郡,赶走了小人的舅父,小人也丢了差使,被迫到聊城谋生,仓亭打仗的时候,小人就被老主公的队伍强征入了军。”
听到陶副主任自我介绍说曾经给曹老大当过走狗,那两名明显是曹军家眷的中年美妇顿时放缓了脸色,对陶副主任生出几分亲近之意——但绝对没有把漂亮女儿许给陶副主任的意思。可是那美貌少女却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突然用短剑指住了陶副主任的咽喉,喝道:“不对!你在说谎!”
冰凉的剑尖贴肉,几乎刺破陶副主任的咽喉皮肤,陶副主任也顿时出了一声冷汗,颤抖着说道:“女公子,小……,小人没敢说谎啊。”
那美貌少女秀眉一紧,握紧了短剑…………
想知道陶副主任有没有遭到报应吗?请看下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