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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枝站起身, 围着周瑞家的转了一圈,坐回到椅子上,看着眼前丰盈多汁的果子,“我平日里总是待你们不薄, 可是纵得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哼!不过,总归有人会去收拾你们。”这是为贾珠之行垫底,“可说到底,你们是我的奴才,打了你们, 也是在打我的脸。”她微微一笑, “旁人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的陪房家人, 要是出了什么瞒山过海,借着主子的势要砍主子的树之类的混帐事, 我可是不依的。”
周瑞家的这话一听,知道只怕不是她, 而是旁人,可能就是王药那家,她早知道王药私底下留了二十亩地的租子, 还眼红眼热,也想着怎么给自己家里也盘算来呢。
可没想到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小的们不敢!”
“不敢自然是好, 都给我小心着点, 丢了我的面子, 我可饶不了你们。下去吧。”
周瑞家的都有些脚软, 还是彩云扶着她出了屋子。一等帘子放下,周瑞家的忙抓住了彩云的手,“姑娘救我一救,我这个婆子愚笨的很,不知道太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嗳哟哟,周嫂子你真会说笑,你怎么会不明白?”彩云笑道,她自然清楚太太想办什么事,她以后也是要跟在太太身边办差的。
“彩云姑娘,您就告诉我吧。”周瑞家的心里猜了大半,可没个准话,她心里还是不安。
“也罢,看在你素日里对我不差,我也就告诉你吧。你也知道,太太是最慈爱不过的人,可惜有人就是以为太太一片善心是好摆弄,自以为是,欺上瞒下,借着主子的威风,给自己谋利。”彩云看着周瑞家的脸色越发不好看,冷哼一声,“主子心里清楚本想静悄悄收拾,可惜有人把状告到珠大爷跟前了。”
周瑞家的追问着,“大爷都知道什么了?”可连累了她,把她家也给害了呀!
“我怎么能知道!”彩云柳眉倒竖,“好你个周嫂子,我好心告诉你,你倒反来污我一把,我跟着太太,哪里知道人家爷们的事,呸!”
“打嘴打嘴!都怪我,不会说话。”周瑞家的啪啪反手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太太怎么说。”
“太太能说什么?珠大爷可是她的心肝宝贝,她的亲儿子。贾府里的大爷生气要办,她为娘的,能拦着?”彩云变脸一笑,“到时候,可就好看罗,”
这可怎么得了!
“这,珠大爷能查到为娘的奴才头上?打狗可也得看主子……”周瑞家的舔了舔唇,“不能吧。”还有孝字压在头上呢。
“所以这不是把你找来了吗?周嫂子,你还没明白啊!”彩云点了点她,“大爷生气,要办那些做了恶事的人,就绝对要办。他年轻冲动,就是办错了事,太太也要给他留颜面的,甚至要给他描补……”
周瑞家的急得满头是汗,谁没给自己家里淘换点东西,他们在外边,也是被人奉承着的,哪个能有多干净?
彩云看周瑞家的这样子,果然跟太太说的一模一样,真有些心笑,掏出帕子给周瑞家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周嫂子,你别怕。太太要是真要把你们都跟珠大爷一样,要送去牢里吃官司,岂还会叫你来呢?”
“姑娘,姑娘您就给我一句实话吧!”周瑞家的都想给彩云跪下了。
彩云道,“您赶紧回去,跟太太陪房的那些人都说清楚了,把那些不应该干的事都清理干净,若有苦主的找苦主道歉也好,赔偿也罢,别让珠大爷找到把柄就是了。”
“是是是,多谢姑娘一言点醒梦中人。”周瑞家的朝着彩云深深纳了个福,提着裙子忙回家去了。
彩云得意得回到屋内,跟王桂枝一一分说,“太太,您说的真是没错。”她替太太不值,“太太,您何必要告诉他们珠大爷要查他们了,还给他们机会去描补?”
“人呢,总是有私心的。或是有人爱钱,也有爱权的,也有些人爱个某些物件,还有人,就重情。”比如那个也许不会再投胎到她肚子里的宝玉,对着哪个女孩家都是体贴的。
“我心里就有太太。”
王桂枝由着彩云小美人给她捏肩膀,这也算是她的福利了,“你如今没嫁人,你要是嫁了人,你心里啊,就有了你的男人,有了孩子,更是要想着你自己的家啦。”
“不会的,太太。”彩云忙道。
“别慌别慌,这也是人之常情。”王桂枝拍了拍她的手,她都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还能看不明白吗?“所以主子们也有喜好啊,这办事办的好的,就放在自个儿跟前儿,要是办的不好的,就打发出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
彩云有些懵懂得点点头。
王桂枝心里爽快,这事要是办的顺利,一是贾珠指定要在这些玲珑心肝的家奴面前吃憋,就不会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是虚的了,会向她好好讨教。二是她的这些陪房们也只会恨是王药太贪,害得有人靠状,引得珠大爷查办。三算是收拢了点人心,以后她办事应该会顺利的多。也控制住了他们的贪欲,知道要是想像王药那样,绝对没有好下场!
“母亲,母亲,您看看我描的花样子。”
元春蹦蹦跳跳得过来,把自己画的素薄纸递给王桂枝看。
王桂枝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好,让我看看。”她展开一看,是一幅麒麟送子,她不由看向了跟在后头的李纨。
李纨脸上一红,她不是有心的,只是带着小姑子提笔的时候,她便画了那个。
“放心吧,你会得偿所愿的!”之前的贾珠都能有个儿子贾兰呢。
“谢谢太太。”李纨真心蹲福,满心欢喜。之前能嫁进贾府,家里人都说她是攀了高枝,贾家高门大户,只怕是日子难过,没料想老太太极是和气慈祥,婆婆没让她受半点搓磨。
王桂枝哈哈一笑,“把你们喜欢的花样子都拿出来,咱们先捡着最喜欢的,一人先做套衣裳出来。”家里全是裁缝能手就是得意,她就不习惯王夫人以前穿的那些颜色,年纪轻轻得信什么佛,捡什么佛豆。她上辈子去庙里全是冲着跟朋友们相聚,拍拍照吃吃斋菜。
太太开心,大奶奶捧场,下人们更是凑着趣,一屋子女人比划着,那带出来的料子全部都给裁剪了。
天都黑透了,贾珠才一脸不快得回来。
看着母亲、妹妹、妻子都高兴得等着他,那脾气冲到脑门也就停了下来,强撑着笑脸道,“给母亲请安,太太这是要开裁缝铺了?”
周姨娘说话的时候,王桂枝瞧见赵姨娘偷偷翻了一个白眼,美人就是做怪也不会觉得难看,她双眼灵动,新月型的双眼皮,让她在不说话的时候,像小鹿斑比那样天真可爱,让人觉得澄净,王桂枝心里暗乐,别说爱色的男人,就是此时她看着,也觉得喜欢。怪不得贾政喜欢呢,她要是能投胎个男人,也乐意与艳如春花的美人呆在一块儿。
“既然这样,你有空得了闲就可以来找彩云,她正要做我这季的衣裳呢,彩霞,把我那些不成匹的料子都搬出来。”王桂枝看向周姨娘,“你随便做,想如何配就如何配,我就等着新衣穿了。”
太太给她派事做,周姨娘乐得跟什么似的,原她也是太太身边的体己人,结果被扶成了姨娘,主仆俩人反而相处得淡淡。难得太太又怀了胎,性子转回来了些。果然不亏是娘说的,只要自己顺从,绝没有错的。
“那我跟着去吧,太太那么好些料子,全搬出来犯不着。”说着她便站起身真跟彩霞一道去。
见这个勉强的臂膀一下就被王夫人支走了,赵姨娘拿出帕子捂住自己嘴角的恼意,这个小蹄子,巴结太太竟比巴结老爷还上心!
王桂枝续问赵姨娘,“那你呢?”书里探春是妹妹,既然贾敏还未报喜信过来,那赵姨娘应该不是怀有身孕了吧?
“我,我就是想问问太太,厨房里的人不听使唤,可换了人来调-教,我那哥哥赵国基,一向老实本分……”
她服侍老爷,老爷爱她一阵,就是再在她屋里呆,给她些银子花销,却从来不让她张狂,就是床上细语,也不曾应诺过什么。别说想着扶持家里人,就是想要个丫头老爷也不愿意理。
此时见太太连厨里的人都肯提拔,哥哥嫂子又那样求她,说家里生计困难,不求妹子拿钱接济,唯盼着有个什么差事儿自己赚些钱,那赵姨娘脸上也有光不是。赵姨娘也如此想着,只得撺掇周姨娘一道来,没想到她竟只肯卖乖,可太太既然问了,她梗着脖子就回了。
原来是想介绍人入职,王桂枝心里想了一想,这事倒不难,这么多人了也不怕再添上一个。可怜以后探春,若是她的哥哥是个能培养的,也算是给她一个助力了,免得赵姨娘倒三不着两,“我手头上倒有好些事儿,他可吃得苦受得累服管教?”
赵姨娘欣喜道,“那自然是的。”
“那你回去让他写个简历来,说说他认不认得字,之前干过些什么,大概懂些什么,我好方便安排。”
“是是,多谢太太。”赵姨娘真心蹲下来给太太行礼,她还想说以后如何,想着老爷已经有月余没去她那里了,只得蝎蝎螫螫又坐了回去。
王桂枝无话与她多说,说道,“我这便要出去,你自便吧。”赵姨娘顿时面如朝霞,讪讪告退离开。回到屋里闷闷坐了一会子,又赶紧叫了小丫头去二门上帮她递口信。
彩云以为王桂枝真要出去,便拿了大衣裳给她,王桂枝本想歪着打会盹儿的,既然要换衣服,就真出去,“不要这长的,给我件短的吧,我还想去厨房看看。”这裙子长的是漂亮,可弄脏了就可怜了的。实地考察很重要,她要是胡乱规划了厨房,那酒店可不好开。
“太太有什么事儿叫他们来就是了,那里有什么好去的。”话这样说,她还是去换了一件蓝地白花纱质交领衫。
衣服还没换完,门外又有人报,“大太太过来了。”
彩云听见,扑嗤一笑,“这可是第二遭了,不知道一会儿还有没有客来!”她笑着给王桂枝系上松花汉巾子,再套上云雁纹黛青对襟比甲,“太太可觉得凉,要不把披肩戴上?”
“不用。”王桂枝见收拾整齐,忙走出去迎,“大嫂子怎么过来了,有事叫我过去便是。”长嫂如母,来到屋又是客,自要迎接才好。
李夫人笑着挽住她的手往屋里走,“不过是几步路的功夫,我想着来见见你就过来了。”
这么热情?
王桂枝倒像客人似得跟着进去,让人快端茶点来,“嫂子别再客套了,有话直说便是。”
“我就知道你的是好的,我只问问你,不知道你家可有女孩子没定亲不曾?”李夫人见她问的直接,也不想藏着掖着。她也不知道以后是怎么样,贾赦哪里想得到这些,总得靠着她来打算。
这是想与王家结亲?王桂枝微低下头回想着,如今王家父母已故,王家大哥王子胜在金陵,倒有一个女儿王熙凤,年龄尚小;这边王子腾也有个女儿,叫王玉凤,却已经定了婚事,再过两年算了良辰吉日出嫁。还有薛姨娘有个女儿薛宝钗,再有别的,也是别枝旁系,王夫人也记不得多少了。
“不知道嫂嫂想给谁人做媒?”想来此时多半是如此盲婚哑嫁,她也不好直接推退,要细问清楚才好。做媒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婚后甜蜜如意倒还好,要是过的不好,岂不会觉得自己有所失察。
李夫人双手轻轻一击,“不就是你的亲侄儿,我那琏儿嘛!”
王桂枝瞪大了眼,竟然是他,这么的早,原来这两人的姻缘是如此早定的吗?
可她觉得要是书里的贾琏,可配不得王熙凤。
“你且信我,到时候让你做的菜,让众人交口称赞。”王桂枝笑道,她心里虽说有了格局,到底八字才开始写那一撇,总要等到老太太的寿辰过了,等贾珠从金陵回来,才有人给她跑腿,先选地址,还有给人员培训一下。
好菜有好味道,还得有名头跟一个好故事来配,那才更有意思呢,会更香印象更深刻。
秦大娘正色说,“任凭太太做主。”
“好好办事去吧。”
这三位都稳定了,就可以把府里的饭堂承包弄起来了。
王桂枝端了茶,她一气连见三个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疲态,彩云过来扶着她到床上躺着,不时给她揉腰捶肩松快,“太太快歇会子吧,正怀着胎呢,还总是劳心费神的。”
“我好着呢,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话是这样说,到底还是有些困盹,“我歪一会儿子。”虽有波澜,还算是顺利,王桂枝合了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贾珠想着母亲才提过李纨,今日东府那边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便领着她过来想给王桂枝请安。
“大爷大奶奶过来了。”
彩霞忙走出屋子拿手比了一下,悄声着,“太太才睡下。”
“太太这会子就睡了?那夜里可怎么好入眠。”贾珠提着袍角坐下,他年轻火气壮,此时还穿着浅蓝茧绸薄棉夏衣。他看了一眼时辰钟,“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让太太睡阵子养足精神就是,一直睡久了,反倒闹了觉。”
李纨笑着对到他对面,“那就讨太太这里的好茶吃。”
彩云捧了几碟子黑白瓜子干果点心放到两人跟前,“大爷跟大奶奶吃什么茶?”
“上回尝着那别人送来的福建铁观音还行,你泡一杯来。”贾珠自在得捏起瓜子磕了起来,他看向李纨,“你试试母亲这里的玫瑰水,是拔得头筹的□□傅女儿亲手卤的酱,味道甚美,于我就过于甜些了,不过你们女孩家肯定喜欢。”
“那就来一杯。”李纨无有不从,想着不日便是老太太的寿辰,“咱们给老太太送什么礼?我虽说做了件衣裳,可到底觉得不够好,拿不出手。”
贾珠早用心写了一幅字,“老太太什么没见过,我们把心意带到就好。”别看这事在贾家人里面好像是挺重要的一件事,但贾珠清楚,不等到新皇即位,贾家平稳过渡,老太太收到再好的礼物也不会真开心到哪里去。
李纨扁了下嘴,“你说的倒是轻巧。”他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可她是新媳妇,贾府上上下下多少人眼勾勾盯着,她要是送礼露了怯,过于寒酸,肯定叫人笑话。
“你别不信,你把你的所有嫁妆掏出来,能换得到老太太屋子里座万寿海屋添筹玻璃插屏吗?”
不是贾珠看不起李纨,而他生长于斯,年年都见过老太太的辰诞,多少奇珍异宝,流水似的淌进来。就说衣裳,别说是什么样的金丝银缎不是她自己人做的,老人家也不会穿,都是送与他人的。
“这……”李纨叹息,“是我想的不足。”哪里能样样都顺心呢,如今她跟贾珠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用的府里的,就这样还是太太贴补,他又没有进项,不然哪里有如今这样的花销。
贾珠见她有些失望,“你也不用着急,等我从金陵回来,太太说了,还会派我有大用,我也会用功读书,给你挣个诰命。”他虽然年长也成了家,却也知道家里再照顾他,爵位只在琏哥儿身上,落不着他头上,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拼。
两人说笑了一阵,见过了半个时辰,便让彩云彩霞去叫王夫人,“说我们一起出去散散闷,晚上也在一处吃饭。”
李夫人脸如金纸,歪在迎枕上,由奶娘服侍着吃进了一丸药,躺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好些了。
奶娘心疼极了,“我的好太太,您也是真过于尽心尽力了,何苦来着。”她悄声告诉李夫人,“那日里马家来吊唁,我瞧着一个姑娘打扮的,竟就是珍大奶奶……她都没死,太太您可别再熬油点蜡得折腾自己了。”
“她的父母亲都在,到时候换个名字或者回到故宅去,一样能嫁人。可我……只盼着爹能早日出来,我才能真正的放心呢。”李夫人听到马娇儿没有死,想着贾家人到底仁厚,心中微宽松了一些,“琏哥儿呢?”
“在老太太屋里呢,您吃用上一碗燕窝粥,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想去接哥儿回来就是了。”奶娘端着碗要喂她,她自己接了过来拿起勺子,又问道,“家里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儿,无非是亲友之间一些交际,太太您在东府那办主事,都是回得老太太。”想着让她好生休息,奶娘不肯多说。
李夫人便卸下珠钗环佩睡下,“老爷去哪儿了?”
“大老爷跟爷们在书房里商量事儿呢。”这是一早打听了的。
她枕着头闭上眼想让自己入睡,可脑子里还是乱纷纷的,而且胸口闷闷得,倒下去就有些晕旋难受。李夫人又坐了起来,奶娘亲自在一边拿着棚子扎花守着,见她又起来,念着,“可是渴了?”
“前阵子老太太让那边管了厨房、采买、库房的事儿,可有没有什么波澜?”她送去的那些礼,王桂枝换添了送了回来。
奶娘回想了一下,“这我倒不知道,您快睡吧,我这就帮您去打听。”
“那你快去,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心里有了事,便怎么也睡不着的。”李夫人说完,奶娘只得出去找人问话。她在床上或卧或立,虽说想睡,却总是翻来转去得睡不安稳。
贾赦跟兄弟们谈完回到屋里,已是四更。见夫人还睁着眼睛,“怎么还没睡?可是我吵醒你了。”她在宁国府里意气风发,处处稳当,贾敬是夸了又夸,他脸上也觉得光彩。
“没有,正睡不着呢。”李夫人蹲着给贾赦铺被子,留下一枝玻璃油灯便让丫头们都下去,“去外边守着吧。”
“老爷睡着跟我说会子话吧。”
“给母亲请安!母亲安好。”
贾母看着贾政,心中又有些恻然,他只是不爱正房,又能拿他如何呢?原本想骂的话也停了下来,他自幼喜读书,最受疼爱,与人相处,也多言他谦恭厚道,最是像荣国公的一个孩子。
“起来吧。”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道,“你呀!你可知你媳妇病了?”
贾政有些茫然,“刚才知道了,已经打发小子们去请太医了。”
“嗯?你怎么不想想,昨个儿你理应歇息在她那里……”贾母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