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走进来,先是朝叶君遥福身见礼。然后直起身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叶君遥,是否可以过问这件事情。
叶君遥点点头。
于是慕容月先是和顺天府尹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微笑着问道,“府尹大人,我刚刚在房外不小心听到了你和皇上所说。听到你提到了朴宋国徽,所以我有一些好奇,不知可否带我去看看呢。”
慕容月心中有了疑问,想要弄清楚那个所谓的番之到底是来自何方。或许……难道一开始就是打算对付朴宋的棋子?只是没有用上,朴宋就国灭了吗?
想到这里,慕容月心中又是一阵痛意。只是叶君遥和顺天府尹都没有注意到。因为慕容月的情绪隐在她那布满伤痕的心里。
“想去看看?”叶君遥笑笑,虽然心中有些疑问甚至于怀疑,可他还是只简单的问了问,就像是在娇纵慕容月一样。
“嗯。”慕容月坦然承认,甚至看向叶君遥的眼神之中还带了些期冀,像是在撒娇的单纯小姑娘,“皇上,师楚可以去看看吗?”
叶君遥笑笑,薄唇轻启,“有什么不可以,毕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是,楚儿的这点心愿我还是可以满足的。”
然后叶君遥朝顺天府尹说道,“你带师楚去看看吧。既然番之已经死了,这件事情想必也查不出什么来了,你去找人盯着石太医和春儿一点吧。”
他想了想,又说,“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传我的令祗下去,以后宫中所有人不准议论这件事情。若有发现,拖出去杖毙。”
顺天府尹躬身作揖,“遵旨。”
半个时辰后。
慕容月看着已经蒙上白布的番之,心里没有一丝感觉。纵然从番之身上的可怖伤痕就可以知道他生前受了怎样的生死极刑,可慕容月心中想的却是世上自有因果,这就是现时报应,这是番之该得的。
顺天府尹早就认识了师楚,自然知道师楚不是什么简单的姑娘。可现在看她看着尸体也无一丝恐惧,心中还是由然而生了钦佩。因为他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虽然没有多大的反应,可还是脸色惨白,冷汗直滴,狼狈的很。
顺天府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在他们旁边的狱卒的其中的一个。
那狱卒当即了然,上前用手把番之的手稍微移动了一下,将番之手臂内侧的标记刚好朝向外面,刚刚好可以让慕容月和顺天府尹看到。
“师楚姑娘,您请。”顺天府尹微微让出一点位置,让慕容月仔细观看。
慕容月上前。
顺天府尹挥挥袖子,示意让狱卒们下去。
狱卒依次告退。
见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慕容月两个人。顺天府尹笑了笑,看着在看番之手臂的慕容月开了口。
“师楚姑娘,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在下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嗯,的确。在慕容月才来京城不久之后,不就去顺天府尹的顺天府上走过那么一遭么。
慕容月本来正准备细细的看一看这所谓的朴宋国徽的样子,却听见了顺天府尹的声音。于是她抬起头,正好看进顺天府尹的眼里。
他的眼里似乎装着一些负命的样子。看来,虽然叶君遥嘴上不说,却还是让顺天府尹过来试探了是吧。他不会以为这是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或是自己想要看这朴宋国徽,又让他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联想吧。慕容月这样想道。
于是她笑了笑,红唇轻启,“府尹大人说的是,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可府尹大人说话怎么还是这样生疏呢?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有疑问就尽管问就是了。”
顺天府尹听见慕容月的回答哈哈一笑,“的确,是我腐朽了。我既然拿师楚姑娘当朋友,有疑问自然要说。”
他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番之,“师楚姑娘,你对这朴宋国徽很感兴趣吗?我在皇上哪里只是一提,你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激呢。”
慕容月站起身来,直起了膝盖,然后用手拍了拍灰尘,又理平了衣服上的皱褶,才开口道。
“府尹大人似乎是想的有些复杂了。师楚只不过是想要看看要害师楚之人到底是何方人士而已。我刚刚只是刚好听到了可以证明番之身份的东西而已,所以才一时激动了而已。”
说到这里,慕容月看了一眼顺天府尹,然后脸上有些心有余悸的笑道,“毕竟,若不是我本来就生了一张巧嘴。而那陷害之计未免又太过拙劣,才让我逃过一劫。”
她眼波流转,口气略有玩笑,“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也说不定不是?”
顺天府尹一时哑然无言,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看来是我想多了。师楚姑娘,你知道的,我们这些查案的人有时候就容易想的多。若是让姑娘你不高兴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才是。”
慕容月脸上的笑容不下,“府尹大人未免太过见外,我现在既然看也看过了,那就不在这里久待了。这番之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毕竟已经往生,还是尽早葬了吧。”
“那我就就此告辞了。”
慕容月说罢,顺天府尹还送她出了大牢,然后各司其职去了。
顺天府尹这边和慕容月分开之后,发现慕容月并没有再去叶君遥的宫中,于是自己就先一步去了涵棱宫。将自己和慕容月的对话一点不剩的全都禀告给了叶君遥,末了还补充了一句,“师楚姑娘真的就只是看了一眼番之的手臂,并无其他作为。”
叶君遥只给了一句知道了,就让顺天府尹退下了,让他好好的做事以对的起朝廷每月给他发的俸禄。
这边慕容月神色淡然,正在一条小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朴宋护理皇室成员的暗卫的确是有在身上纹上国徽的传承,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对朴宋的暗卫来说是一种荣耀。
刚刚慕容月蹲下身去去看那所谓的朴宋国徽虽然时间并不长,可还是看的仔细。
慕容月嘴角勾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想到了刚才自己所看到的图案,再和自己印象中的一比较,不由的气闷又好笑。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朴宋国徽,就和人偶上的银针和她的银针一样,根本就是形似而神不似的东西。外人看不明白,可真正的朴宋皇室,比如她,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