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韩梦泽提着小药箱,瞪了站在玄关处的好友一眼,边匆匆往里走边发着牢骚:
“喂,靳大少爷,这都凌晨一点了!你明天可以不上班我可是不能迟到的!你还让不让我睡觉了?一个发烧而已,却要我这个s市首席名医亲自出诊,简直是杀鸡用牛刀!你的身体底子好得很……咦,不对,我怎么看你不像发烧的样子?沐年,你不会是睡不着,故意骗我来陪……”
“啰嗦!病人是她。”
靳沐年领着韩梦泽来到客厅,指着沙发上被宽大浴袍包得严实的女孩,打断了好友兀自喋喋不休的唠叨。
韩梦泽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人,在瞧见女孩露在外面绯红的心形脸蛋后,他一边从药箱里拿出听诊器,一边贼兮兮地朝某人瞥了一眼。
靳沐年见他的手去扒钱赢赢的浴袍,赶紧将他的手打开:
“用什么听诊器,不过一个发烧而已,量个体温后立即开退烧药。”
韩梦泽看了看被打开的手,眼里露出兴味盎然的神色,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就是因为你说病人发烧了,我才要听她的肺音啊,万一有了炎症肺部感染了呢?那可和单纯的发烧就不一样了,用的药方也不同!我说沐年,这个女孩到底是你什么人?你用得着这么紧张么?医生给病人检查身体是天经地义之事,该不会是她里面什么都……”
……没穿吧?
这要真是真的什么都没穿,那可就真是,太太……有意思了!
“韩梦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我说她只是发烧就是发烧,赶紧打针退烧,顺便开点常规消炎药!否则,接下来的半年,你休想有一天假期!”
靳沐年狠狠地瞪了好友一眼,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威胁!
红果果的威胁!
为了不让自己掀开女病人的衣服听诊,靳大总裁居然威胁不给他休假!
这是要折腾死他,让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
真真是太毒了哇!
韩梦泽欲哭无泪,不敢再与好友逗趣,乖乖地收起听诊器,强行压下心里对浴袍下那个女孩是否穿了衣裳的好奇,给她嘴里塞了根体温计。
顺便拿手想去摸钱赢赢的额头,最后也在靳沐年虎视眈眈的一记刀子眼下,讪讪地收回了手。
得,靳大少爷如此重视这个女病人,连自己这个多年好友兼s市第一名医都不许接触她的身体,看来,嘿嘿……
他心里是更好奇了!
5分钟后,韩梦泽取出体温计,甩了甩,量出的体温是392度,还好,没有上40度,他又给钱赢赢打了进口退烧针,然后站起身子,认真说道:
“退烧针是打了,有没有效果,关键就在今天晚上,如果退了烧,则问题不大,再吃点普通消炎药就行,如果到了明天早上还没退烧,那么你必须将她送到医院里进行全面检查,一刻也不得耽误,这可不是儿戏的事。”
靳沐年点头,“我知道了,她体质好得很,应该不用去医院,你再留点常规药给我就行。”
“靳少,不是我不给,是实在不凑巧得很,我出来得急,药箱里备的药刚好用完没有补充,所以……”韩梦泽两手一摊,耸了耸肩,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可以滚了吗?还要补觉呢。”
“现在不行,今晚你就睡在我这里,有什么情况你也可以及时就诊。”
韩梦泽一听,深合他意。
这样一来,他不用再赶回去耽误睡觉的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可以趁机偷偷观察观察靳大少爷和这个女病人之间到底是种神马关系啊!
“okok!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先滚去睡了哈。”
他拎起医疗箱,熟门熟路地进了离客厅最近的一间客房,当房门被他关上之后,他立即放下医疗箱,转身又悄悄将门给开了一条缝。
从门缝里,刚好可以看见客厅的一角,是个偷窥的绝佳所在。
从门缝里看出去,只见靳沐年先是弯腰探手,虽然因为沙发的遮挡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动脑筋一想,也能大概猜到他要么是探女孩的额头感受体温,要么就是在替她拢浴袍。
不一会,靳沐年直起身,匆匆去了他的卧室,很快,他便抱着一床毛毯回来,细心地盖在了女孩的身上。
再接下来,他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梦泽躲在门后偷看了许久,也没有再看到什么有趣好玩或者更令他吃惊的事情发生,瞌睡上来,他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阖上门回床上梦周公去了。
一夜无话。
钱赢赢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入目的便是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
桃花眼离她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两人的鼻息都能相闻。
她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情不自禁地就想往后撤,拉开两人的距离。
可是身后是沙发,她退无可退。
“别动!我正在给你做检查。”
韩梦泽从钱赢赢嘴里取出体温计,甩了甩看了眼上面的温度,又用听诊器在她的颈部两侧压了压,听了听声音,然后将器材收拢归入医疗箱,站起身欣慰地说道:
“好了,总算不枉本少昨晚伺候了你一夜,你的烧终于退了,酒嘛,也醒得差不多了。你试着说两句话,看看嗓子可有不舒服?按道理是不应该有发炎症状的。”
怎么?昨晚自己发高烧了么?
钱赢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儿已经没有一点发烧的迹象可循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盖的毛毯,想起了什么立即将手缩回去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一件质地丝滑的长袍外,似乎她里面什么也没穿?!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的脸立刻由红转白,很想瞧个究竟,可眼前站着一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她又不能掀开了查看个仔细。
一急之下,她忍不住开了口:
“那个……你……”
一开口,她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滚过,而且嗓子眼也有些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