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原以为进监狱里待了一趟出来,时馨月至少会学聪明点,至少不会撒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拆穿的谎……
她看着时馨月发来的那条挑衅短信时,还是觉得,她未免太记吃不记打了。
同样的招数如果用两次,就显得没意思了。
那条短信的内容赫然是:
“啧。”云安安细眉一蹙,干脆地把她发的短信给删除掉,眼不见心不烦。
哒哒。
正在心里实名鞭挞时馨月的云安安突然感觉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就见小团子举着手写板站在她面前,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
“妈咪,你在生气吗?”
云安安看着手写板上的字,深呼一口气,然后露出一个笑脸来,“怎么会?妈咪哪里生气啦?”
小团子瞅着她,然后快速写下一行字,把板子举向她,“那为什么妈咪把桌角给掰断了?”
什么桌角?
云安安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谁知就发现她搭手的那块檀木桌边角,竟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生生掰下来了一块……
这下要命,她温柔淑女的形象,还保得住吗?
对上自家儿子迷惑求知的目光,云安安只好昧着良心说,“都怪你爸比,竟然在家里放这种质量造假的桌子,妈咪轻轻一碰就坏了。”
小团子认真地点点头,颇有种“原来如此,那他真是太不像话”的意味。
刚好端着水果拼盘过来,看见那张紫檀木桌边角被掰断的德叔:……这可是国内好几位名家巧匠手工打造,价值近千万的真品。
而前脚还信誓旦旦跟景宝胡扯的云安安,等他被德叔带去喝药之后,就拿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边。
她本想直接给霍司擎打电话问问,但还是改变主意,打给了乔牧。
“云小姐?您要找霍总的话,他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让我转达。”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时馨月出狱的事情。”云安安犹豫再三,才问出口。
乔牧有些讶异,“您已经知道这件事了?霍总原本计划晚点再跟告诉您的。”
晚点再告诉她的意思……该不会时馨月说的都是真的?
云安安红唇微抿了下,然后问,“他要告诉我什么?”
“具体的不大清楚,我猜想应该是霍总担心您生气,想跟您解释。”乔牧说完这句话,就发现会议室那边传来了响动,他边上前边快速道,“云小姐,我先挂了!”
不等云安安那边回答,乔牧就把手机收起,迎上了踏出会议室的冷峻男人,“霍总,您需要的资料已经整理好发送到了您的邮箱。”
“嗯。”男人略微颔首,淡声下达吩咐,“后天准备好直升机,非伊兰德。”
“伊兰德疫病横行,已经全面戒严,您的……身体恐怕不适合太过劳累,不如派属下过去?”乔牧刚要脱口而出那两个字,反应过来后立刻改了口风。
霍司擎狭眸扫过他为难的表情,“按我说的做。另外,尽量避免这件事情让她知道。”
“是。”乔牧不敢再劝,听到最后一句话才忽然想起来什么,眼睛一亮,“云小姐医术高明,如果她能一同过去,对您的帮助会很大。”
还不知道“云画”就是云安安的时候,乔牧就曾数次在国际新闻上看到过关于她的相关报道。
不是攻克这个绝症,就是研制出了新药方,每每她的名字出现,都必然带着轰动。
加上她的经验丰富,不论是医术亦或是制药都非常精湛,她若是一起前往,会是BOSS的一层保障。
“她不需要做这些。”霍司擎收回目光,而后举步走进办公室里。
有他在,那些事情哪样都轮不到她去涉险。
…
然而此刻盯着手机的云安安,心情实在谈不上美妙。
做了会深呼吸后,她才勉强把心口躁动不已的酸涩情绪压下去,起身正要下楼,就听见德叔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云小姐,有几位自称是云家亲戚的人想要见您,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云家亲戚?
云安安愣了好大一会儿,以往连见一面都难的那些亲戚,这会儿突然跑过来要见她?
思索片刻后,云安安才道:“见,麻烦把他们请到客厅等我。”
“好的。”德叔应声,然后离开。
约莫十分钟后,云安安换了身浅蓝套装下楼后,走进客厅里,就看到几个中年男女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拿着客厅里的摆饰把玩。
由于客厅地板是中空的,另外被设计成了涓涓小溪,里面铺着漂亮的鹅卵石和观赏性石头,水生植物和金鱼在从中若隐若现。
加上客厅朝阳,天窗打开便有日光透进来,将四周摆放的盆栽照得光泽流动。
可现在——
客厅的摆饰被到处乱放不说,地板上躺着几条金鱼的尸体,就连云安安亲手种出来的安息香盆栽,也被揪烂了!
云安安简直快要忍耐不住心底快要爆发的小火山,俏脸微冷地开口,“你们来找我有事吗?”
那些人这才发现云安安的存在,都有些尴尬地放下了手上的摆饰或是植物根茎。
“安安来了,你家里的客厅做的还真是别致,花了不少钱吧?”
云安安没回答他们的问题,招手让女佣过来把这边的狼藉清理之后,便对他们道,“请坐,你们想喝点什么?”
稍年轻点的男人正要说话,就被生着国字脸看起来很严肃刻板的男人拉住,他看着云安安的目光有些迫不及待。
“不用了,我们过来不是喝东西的,是来问你讨回一些东西。”
“讨回东西?”
“不错。”国字脸男人点点头,“就是当年你从云老爷子那里哄骗走的那些古书秘方。”
云安安不免讶异地挑起了眼梢,想起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她的身世传闻,一时间便想明白了他们偏偏这个时候出现的含义。
只是要说哄骗……这罪名未免也太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