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一下子泄了气，生无可恋的歪了歪脖子说道：
“来吧，射这儿，记得快准狠。”
“等等！”
游小悟却率先喊停，他一瞬间就想到可以拿僵尸液去威胁僵尸大军。
僵尸身消魂散，占据人类城市便毫无意义。
“如果只是为了供奉你们的邪神，那么你们僵尸军人这么多，完全可以自己建立一个城市，然后修建神庙吧。
为什么一定要进攻天工城？”
“因为真神告诉首领他需要人气，需要在有人居住过的城市进行祭祀。”
“那你们也可以去找个不毛之地建城，用你们的土特产来交易人类产品，这样商人进城不也是带来人气了吗?”
游小悟见招拆招的反问道。
僵尸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不过他很快苦笑着：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们首领只会坚持他的想法，好了我已经回答你们这么多问题了，请给我一个痛快的死亡吧。”
僵尸做出引颈就戮的姿态。
游小悟和郁长寿对视一眼，同时都为其的通人性而感到吃惊。
“你是如何知道你的同伴遇到腐蚀液后，连灵魂都会消散？”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们僵尸之间都有灵魂感应啊。
它们死了，世间专属于它们那份气息也就消散了啊。”
僵尸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好像在说难道以你们智商连这都不懂？
游小悟没有在意这嘲笑的目光，只是端正了态度，以请教的语气问道：
“听你说话，与其他僵尸有很大不同。请问你在僵尸军中是个什么地位？”
“我也许在身为人类时读过一些书，变成僵尸后也还残存着那些记忆，所以说话比其他僵尸更有条理些。
我在僵尸中负责替首领传达意见。
这次是因为运气不好，管理层抽签抽到我出来带小队执行任务。”
“哟，原来竟是个老师的角色。”
游小悟心头一喜，盯着这僵尸有种挖到宝的感觉。
“哪有哪有，惭愧惭愧。”
僵尸谦虚推辞两句，但他随即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们之间又不是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客气的说话？
“你们人类废话何时这样多了？要杀便杀，莫要浪费时间！”
“哟呵，还会拽文了？不错不错。”
游小悟心里想到，他眼珠一转，瞬间又多了个想法：
“真神和你们首领，你更信服谁？”
“当然是真神了，首领也教育我们，说他只是真神的徒弟，负责传递真神意志和引导我们。”
僵尸老实回答道，但随即又为自己的老实而咬牙切齿起来。
“那如果我说我能修建你们真神要的庙宇，你会背叛首领吗？”
游小悟用近乎诛心的方式问道，正处于愤怒状态的僵尸眼珠子一下瞪大。
一旁的郁长寿盯着两人，不解的搔搔脑袋：
“师父，您的意思是不杀这个僵尸了？”
……
城楼上，累得近乎脱力的郝雪刚在凳子上坐了两分钟，立刻被惊得站起来：
“僵尸投胎？我没听说过。”
但郝雪又去翻了翻记载了僵尸腐蚀液的书籍，发现上面的确写着：
“此法可有效灭掉僵尸灵魂，避免其卷土重来。”
“这我从来没听说过！我还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呢！僵尸灵魂是什么样的？告诉我？快告诉我！”
郝雪对未知知识有种狂热态度，这会她拼命摇着游小悟的手，只希望得到确切答案。
小智在旁吃味的跟大山说：
“要是刚刚跟在师父边的是我，而不是郁师兄，那我得有好大一份功劳了吧？过后不上战场应该都行吧？”
“游小悟等等，我感觉有些不对。”
“你还记得我们在大明金宫为了得到抗睡药剂，遇到了多少怪物吗？最后那只红毛僵尸犼不就住在神庙中吗？”
“他会不会就是这些僵尸信奉的真神？”
闻讯而来的花萌萌大胆猜想。
“还有我们在进入天工城前，曾经遇到一只小僵尸吃掉我心爱的灵鱼，它自称是红毛僵尸犼的皮屑所化。”
白颜双同样补充。
“红毛犼？怪奇博士？抗睡药剂？大明金宫？”
游小悟将这几个词语在嘴里反复咀嚼，感觉有些谜团正在慢慢清晰。
“算了，想不通算了。就算它们的真神是红毛犼，我们这会没时间再去探秘已经爆炸成废墟的大明金宫。”
……
这堆人在城楼上交流，多金却悄悄下楼去了草垛那。
“你叫什么名字？我有一只小僵，它也是人类的朋友，也许有空你们能见见。”
多金对于这只透露了诸多信息的僵尸还颇有好感。
因为它并没有像一般僵尸一样恐怖凶狠，反而像小僵一样懂事理。
“我？我没有名字。”
那僵尸摇头晃脑的说道。
“我平时喜欢捡垃圾背后的标签来读，那么叫我书生或者文字吧。”
“那就叫书生好了，你看那个叫郝雪的人没？”
“她那里有好多书籍，你读一辈子也读不完，正好你加入我们，立马就能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多金对书生循循善诱道。
“背叛首领……是件极恶的事吧……”
“虽然我的吸血鬼家族已经解散，但我仍然也常想念我的家人们。家族，是对我们这些游子极重的字眼。”
郁长寿好死不死的也来到草垛处，偏偏正好在这时候抽风想起家人。
多金微张着嘴，无奈地一拍脑袋，感觉事情要糟。
但书生却摇摇头：
“首领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真神。
活着是受苦，我们僵尸都期待在真神的指引下，能够投个好胎去过好日子。”
“为了来世的幸福，就在现世各种辛苦劳累？这种先苦后甜战线拉得太长了。”
郁长寿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多金恨不得赶紧捂住他的嘴。
“书生，你还记得你们的营地在哪吗？”
“你要屠杀我的族人？”
书生紧张的问。
多金张开嘴不知如何回答，应该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只要它们愿意去别处新建城，给真神建立神庙的话，我们不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