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我怎么指挥他们!”寒衣的声音在路远桥的耳旁炸开。
“你别喊啊.......”
寒衣低下来了声音,说道。“我要是有这个本事,我还能活到现在?!”
想想也是,要是有着本事,在寒衣小的时候就会被仙乾殿处斩的。
“现在只能是跑了。”
路远桥一边杀敌一边与姜磊拉开距离,那两个人似乎执念与抓住寒衣这件事情,并没有想到这场混战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行走来,总是陷入这般田地。
“路远桥!前面!”
寒衣指着远处的一个高高的黑影子,那是一个山头,而半山腰上竟然有点点火光,闪烁着光芒。
“那里有人?刚才还没有的。”路远桥虽然心生疑惑,可好歹现在有了逃跑的目标也不算太差。
看着周围,找着合适的方向,一步步的朝着那边跑着,寒衣能看见,姜磊也能看见。不管是敌是友,总之到了那能安全不少。
寒衣倒是希望,那光是孟楠羌亮的,这样,就能脱离这困境。
“我们到那去。”
路远桥在林中飞驰而过,时不时有树枝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寒衣凌乱的头发遍布枯枝杂木,不经意间,也不知道哪里的树枝划破了脸颊。
这一路上太难,看着那光点虽近,可这路却变得格外的长,因为总有妖魔攻击,路远桥也是走三步退两步,还要迂回躲闪。
寒衣回头来,已经看不见姜磊和童苗的身影,应该是被冲散了。
路远桥的体力消耗巨大,寒衣听着他的气息就能明白,心里总不想成为拖累,可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就像个废物。
忽然间,路远桥停下了脚,身后有无数的野兽在咆哮,昏暗的林中可见度不高,寒衣低头看着,那两米宽的沟壑,下面深不见底,却传来阵阵湍急的水流声。
“抓紧了,我们要跳过去。”
“嗯!”寒衣紧了紧手臂,路远桥半蹲下来,眯起眼睛仔细看清对面,后退助跑了两步一脚蹬地用尽全力向前猛跳。
就在刚离地的瞬间,寒衣忽然觉得背后的衣服被抓住了,巨大的力量让她无力反抗,拉扯着她和路远桥两个人,这样下去根本就跳不过去。
路远桥也感受到了背后的力量,回过头时似乎看见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而寒衣看着路远桥的双眼,在这一瞬间,寒衣放开了双手。
不仅如此,寒衣抬起脚来狠狠的踹了一脚路远桥,借力让路远桥继续跳过这鸿沟,这一脚踹的是毫不留情。
路远桥侧身伸手想要抓住寒衣,可就差那么一寸距离,硬生生的被寒衣踹了一脚。
腰上一疼,也不受控制的跃过了这沟壑,路远桥虽然过去了,可被中场打断的跳跃让他的落脚点也变了。
落地不稳倒在了地上索性蜷缩身体几个翻滚终于是停了下来。
隔着沟壑,路远桥大叫着寒衣的名字。“寒衣!”
寒衣被牢牢的抓住,她回头看向抓她的人,正是姜磊,可现在的他,确实让人惊讶。
他的一只眼睛,变成了灰白色,正如之前那个人的盲眼一样。
而他的力量实在是大的吓人,根本不像是正常人一般,而那些妖魔似乎把他当做了同类。
姜磊一手抓着寒衣,另一侧的肩上扛着昏迷不醒的童苗。
虽然不知道童苗怎么了,但是姜磊的状态让人生畏。
本是俊朗的容颜变得冰冷异常,那双眼睛透着杀意,尤其是那只灰白眼睛,像是能看见最恐怖的东西一般。
他抓住寒衣,也受到了寒衣的影响,那只手被炙伤,可就算如此,依旧牢牢的抓住寒衣不放。
对面的路远桥本想要回来争夺,可刚到岸边的时候,姜磊一手执剑狠狠的刺向对面岸边下放半米的位置,轰隆一声,大地裂开,碎石崩塌落进了下面的水流之中,而路远桥也受了这暗算,来不及后退,随着那碎石一并掉了下去。
寒衣瞪大了眼睛,看着路远桥跳跃在石头之间,极力想要重新上来,可姜磊怎会让他得逞,放下了昏迷的童苗,摊开手掌召回了那剑,二话不说再次御剑,这次的目标是路远桥。
路远桥跳至死角,来不及躲闪,肩膀正中的剑,冰冷的剑贯穿路远桥的肩膀,血一下浸湿了衣襟。
而这一击彻底将路远桥打落在了深渊,随着碎石落进了湍急的水中。
“路远桥!!”
寒衣挣扎着也想要随他而去,这重伤掉了下去那还得了?要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去。
可姜磊的力气实在是太大。
“段寒衣......”姜磊的声音在寒衣的耳边响起,可这声音并不想原来的那个姜磊,原来的姜磊话虽然不多,可声音也是清朗的。
现在他的声音像是混进了另一个的声音,带着些许嗡嗡的声音。
“段寒衣......”
他不停的念着寒衣的名字,就像是那些魔化之人一样。
“段寒衣......你才是最完美的祭品......”
话音一落,寒衣忘记了挣扎,似乎终于知道那些魔化之人的嗡嗡声的全部内容,他们说的就是,你才是最完美的祭品。
“你放手......你放手!”
寒衣伸手高抬向后,就算是抓扯着对方的手臂,就是无法让他放手,这对姜磊来说就是不痛不痒。
他喘着粗气,调转方向,朝着另一边走去,那些妖魔猛兽纷纷让路。
他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能力。寒衣刚好能看见姜磊产生了变化的那半张脸,灰白的眸子根本不会转动,连眨眼都没有。
而眼中的沧桑与阴狠完全是另一个人。
“你不是姜磊!你到底是谁!?”
姜磊转过脸看着寒衣。“我?”
淡淡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让寒衣从股子里生出一股寒意,凉气直顶头上。
他像是在思考,愣愣的站了好久,才迟缓的回答。“我是姜磊。”
他扛着童苗,一手拖着寒衣,不管寒衣怎么挣扎,他就是无动于衷,寒衣也无法从他的禁锢当中挣脱。
寒衣和路远桥始终都没有到达的山腰上,火光摇曳着光芒。
三个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个竟走到了山洞口,看着茫茫的黑夜之中。
其中有一个不解的问道。“鳌溶,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