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寒衣不再说话,祭北雁坐在了她旁边。“为什么这么问?”
寒衣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刚才的念头。“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祭北雁还想说什么,门外响起厨娘的声音。“少东家,早膳已经准备妥当了……”
祭北雁站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我们就在这吃了。”
那厨娘笑着“我想着少东家许是要在这吃了。”
她引着后面三个丫鬟进门,不敢多瞧,放下东西就走。
毕竟书房重地,若是丢了什么贵重的物品,那可是要丢性命的。
厨娘临走前关上了门,她是用两个食盒装着东西,祭北雁一一拿出摆放到桌子上。“先吃些东西,如果你想留在这也可以,和我没什么可避讳的。”
就算寒衣怎么忍耐,都安耐不住想要吃包子的心情。
走到桌子旁边,徒手抓起一个包子捧在手里咬了一口。
温度也是拿捏的正好,厨娘是瞅着凉好了才拿来的。
热腾腾的肉包子香的很,寒衣好久没吃这好东西了。顾不上形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祭北雁又盛了些粥,可寒衣根本不理会那粥,她的眼里只有肉包子。
祭北雁喝了一点清粥,就走一人抱着一箱子文案等候在了门口,祭北雁看见了他放下了碗筷。
走到一旁,让他把东西放下,他们又说了些话,离得远寒衣没太听清。
等那人走了之后,祭北雁已经坐在了桌前,拿出里面的东西,寒衣只是看了一眼,多是账本,还有书信,几个册子,看着都是等着祭北雁处理的事务。
寒衣吃饭的桌子和祭北雁隔着一个四方大堂。寒衣这边更像是休息的地方。
“寒衣,瞧着你没睡好,吃完了若是觉得困顿,就在一旁的榻子上休息休息。”
寒衣一连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口粥,确实也吃不下了,擦了擦手,祭北雁看着手里的册子淡然说到。“一会会有人来收拾的。”
寒衣回头瞅了一眼祭北雁,他依旧认真的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文案,寒衣有些纳闷,他都没抬头,可自己做什么他都知道。
寒衣不知道做什么,只是在屋子里闲逛,她踮着脚也不敢有太大的声音,怕影响祭北雁。
祭北雁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寒衣,合上手中的册子,又拿起了一旁另一本。“寒衣,如果你觉得枯燥无味,要不照常去后面的庄子练练灵力?”
寒衣迟疑了一会,去后面的庄子确实更自在一些,可是寒衣有自己的打算,摇了摇头。“我今天还是不去了。”
祭北雁来了兴致,瞧着寒衣扭捏的样子,或许是想要留在这的,尽管知道个大概,祭北雁还是想听寒衣亲口说出来。“怎么?为何突然不去了?”
寒衣不想对祭北雁撒谎,可又说不出口。“啊…那个…就是……”结结巴巴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祭北雁不想强求,摆摆手。“罢了罢了,本来你就不用受什么拘束,可以自由出入。”
祭北雁还看着手里的册子。
寒衣实在没什么事,看着祭北雁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墨色长发玉冠,华服贵气傲然,眉头微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转而松开,纤细的手指骨节分明,拿着笔写完了字合上了册子。
“你看的都是什么?”寒衣脱口而出,说完了又觉得不妥,捂住嘴巴懊恼怎么就直接问出这样冒昧的问题。
祭北雁倒不在意,也可以给寒衣说个清楚。“各地的账本汇总,商会紧要事务,各个地域生意往来,还有一些需要我应允的决策,都是要过目的,这才是今日的第一份,一会还会有人送来。”
听着就不简单,寒衣放下手之后,左右徘徊还是走到了祭北雁身旁去。“你每天都要处理这些?”
“对,以前都有箐初……”祭北雁说起沈箐初,下意识停下了话,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寒衣,好像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说了下去。“以前都有箐初帮我整理,账本她都会过目,确定了准确无误之后也不必我再看一遍,只是有些决策还是我来做。”
“沈姐姐确实很厉害……”寒衣是由衷的佩服沈箐初,依旧觉得自己比不上她分毫。
祭北雁轻叹。“祭家大部分商务,资金货物各地需求,她都懂,可是她……”
不用祭北雁说,寒衣也知道,祭北雁是觉得他的存在是耽误了沈箐初的。
祭北雁忽然怅然若失,可这件事,祭北雁只能这么做,是为了寒衣,也是为了沈箐初。
“祭北雁,之前在顾家的时候,汪藏雪说沈姐姐的坏话,你知道吧。”
祭北雁点了点头。“我知道。”
“沈姐姐她……”
祭北雁看着寒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就是问问…没什么,你还是忙吧……”
寒衣无趣的走到对面的榻子旁坐了下来,瞅着肉包子,又拿了一个吃着。
祭北雁翻着册子,心里却静不下来,他揣摩着寒衣问沈箐初身世的原因。
想了想,沈箐初的事在世家之间不算秘密,本来也不能当做是一个秘密,只是因为祭家的势力,没人提罢了。
“你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我也可以不知道,我总觉得,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祭北雁噗嗤一声笑了。“那你还问我?”
“我也是忽然想起来了……以前不在意,但是我现在想要多了解一些沈姐姐……”寒衣看了看祭北雁又继续说着。“也多了解了解你……”
寒衣这话确实让祭北雁开心了一下,既然这样,就给寒衣这个机会。
“箐初八岁的时候来的我们祭家,当时他的父母意外双亡,沈家也算是一代世家,沈母与我母亲如同亲姐妹,沈家遭了难,我母亲便接她到了我们府上照顾,如同亲女儿一般。”
祭北雁站起身走到寒衣身旁,坐下,看着她,又低下了头,似乎在回忆当中。
“箐初小时候不怎么爱说话,在祭家也是小心翼翼的活着,生怕惹怒了谁没了去处,母亲原本就告诉她不必自贬身份,可箐初却还是一直帮趁着别人闲不下来。”